第二十四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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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上都沒精打采的,連帶撞見付狹岩,杜渝也不過攀談幾句。

付狹岩抽調精銳,杜渝並無半分為難,讓他到底寬心不少。想著好歹離了李伬、劉長天二人,他便覺得渾身筋骨都被疏通。

「杜統領,說句貼心腸的話,我沒有門道,能成就今日全靠自己。」付狹岩敞開了道:「憑空出現個你攔住我的路,我若沒個三分火氣,便也沒資格跟那些個世家子弟平起平坐了。」

杜渝哂笑:「但付副領應知,我之去留,本由不得我。」

付狹岩拍著自己凸出的肚子,笑道:「除了向統領撒氣,我又能去抱怨誰?好在,總算熬出頭了。」他似是對此次晉升信心滿滿。

杜渝略恭維了幾句,麵上皆大歡喜。付狹岩臨走時道:「過些天我在平康坊擺酒,統領務必賞光。」

平康坊?

杜渝聽得這三個字便頭痛,但礙於麵子,還是應了。她去千牛衛衙署閒逛兩圈,確定再無旁事,估扌莫著快至午時,合該出宮,便換過常服,隻身沿著夾道一路出宮。今日日頭頗大,走了這會子,杜渝隻覺得脊背一片潮濕。

遠遠瞧見爾璞立在車旁,杜渝招了招手。簪娘打簾扶著她上了車,道:「姑娘,先生今日在府,並未出門。」

「回吧。」杜渝閉上眼,道:「莫驚擾了阿娘。」

爾璞駕著車,牢記著簪娘叮囑的鬧市之內不得快行,馬車行得極穩。他人雖純善,但記心甚佳,這條路走了一遍便記得清楚。

小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虞公府西邊角門。簪娘掀開車簾,與門子道:「是我,回來替小姐取些物什。」

往日杜渝缺些什麼,簪娘也都是這般來往的。門子放了馬車進去,還與簪娘問候了幾句,無非是杜渝近日來如何雲雲。

西邊角門距離杜從謙居處,不過隔著兩處廂房。杜渝也不避旁人,一路直去。

午後無事,杜從謙忙裡偷閒,正煮了水,打算烹茶覽書。他屋門洞開,聽得幾人腳步,還道又有什麼事情。孰料回身望去,杜渝抬腳跨過門檻。

「今日什麼風,竟然是把姑娘吹來了?」杜從謙訝異道:「姑娘且坐,待我烹茶,請姑娘品品。」

杜渝欲言又止,頓了頓隻半躬了身道:「悉聽先生。」

門仍未合,簪娘與爾璞坐在院中樹下,簪娘脊梁筆直,低著頭不知想些什麼。爾璞坐了一會子,有些坐不住,不時湊著腦袋望向室內,也不過能瞧見杜渝時隱時現的半張臉孔。少年無聊起來,又見簪娘不作理會,隻一個箭步,人便爬在了樹上,倒是尋到樂趣。

屋內便沒這麼輕鬆了。

杜從謙右手提著粗陶水壺,將微涼的滾水傾入敞口青瓷壺中。待呼吸數次,茶湯沏出,色若琥珀,聞之,暗梅香氣沁人心脾。

杜渝吹涼些許,送入半口,茶湯半分澀意俱無,初入喉還覺寡淡,吞咽之間舌底生津,梅香充斥,連她心頭的焦躁,也下了三分。

杜從謙盤膝坐著,手中抖開折扇,扇著茶湯,笑道:「姑娘倒是急性子,此茶名暗香,涼了再飲,風味別具一格,當真乃尚品。」

杜渝臉頰一紅,道:「先生,小池不通此道,在您麵前糟蹋了好茶,在您眼裡,約是對牛彈琴了。」

「非也。」杜從謙哈哈大笑道:「你覺著合口,便是沒糟蹋好東西。茶嘛,就是拿來喝的。隻西北那邊還混著牛乳之類,某不敢從也。」

開揚年間,烹茶之法,由勛貴中先行變革,一改昔年點茶之法,從茶末到茶葉,從渾濁到清冽。及至今時今日,多以沸水沖泡後,沏出茶湯,飲湯觀葉底,雅致也。

是以建盞愈發少見,倒是青瓷、白瓷類,悄然盛行,算來也八十年矣。

杜渝能過來,定是遇到難事。杜從謙思慮半晌,也沒猜到杜渝的來意,隻得耐心等她自己開口。

暗香飲去半鬥,杜渝才長嘆口氣,道:「先生,小池走投無路,不得已隻得求助先生。」

「姑娘,這話著實見外。」杜從謙擱下折扇茶盞,道:「姑娘今為虞公府掌事之人,我為虞公府家令,本責便是為姑娘排憂解難。」

「前些日子,我悄悄去了趟洛水。」杜渝垂眸,低聲道:「阿兄奠期將至,小池恐屆時無法祭拜,便提前去了趟。」

「我在洛水邊祭祀之際,遇到了鹹石。他的麵目,連簪娘都費了很大眼力,才確認無誤。」杜渝咬著牙道:「隻是,鹹石話還沒說幾句,便有刺客,在對岸以飛箭下毒手,害死了鹹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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