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虛空門將(1 / 2)
這顆星球的大氣層被毀得不成模樣,星空以最原始的麵貌呈現在橙紅星核之上。
但二者之間,一顆渺小的人影正憑空矗立,月匈骨已完全外翻成一百六十度,月匈腔中煙霧繚繞,在煙霧的深處,一團光影一盪一盪,像是發光的鍾擺,並隨著規律越發的清晰。
隨著這團光越發的清晰,四周的空間也越發的死寂沉悶,直到不知從何處傳來嘎嘣一聲,退身遠處的鱒涸發現自己編下的封鎖大網居然被空間所凝結,此刻正被寸寸扭曲的空間而揉碎!
「什麼情況!?空間結構被改變了?」鱒涸大驚,顧不得其他,連忙反身撤退,卻被一個長達兩米的巨劍劍鞘抵住肩膀,阻止了他的退勢。
鱒涸回頭一看,見是自己的隊長。
「有萌芽在,這種程度的異動影響不了我們。」夜鱗踏空走到他前方,腿邊還跟著一條貌似數根紫紅色水蛭糾纏成型的四足怪獸,身後擺動著靈活粗壯的尾巴,上麵無數肉芽隨擺動而盪漾,頭部則是高昂尖銳,像是倒翻的熨鬥,輕蹭著夜鱗的大腿。
顯然萌芽是它的名字。
夜鱗伸手扌莫了扌莫這頭怪獸的腦袋,引來一串歡快的嘶鳴,隨後看向遠處的封有泗,問道:「他是怎麼觸發命道儀式的?」
「回隊長,他降神後下來和那小子交手,不久就激活了地獄門投影,充能速度非常之快,比研虛社那群老頭開發的濃縮膠囊還要快,在充滿之後直接發動了開門儀式,可是如此倉促的儀式,隻怕……」
「不管是準備得多充分,都無法掩蓋地獄門後的未知,你不是沒見過那次失控的場景,這是必經之路,你若想開門,也要有這份覺悟。」夜鱗冷漠道,「那現在那小子呢?他居然沒有選擇破壞儀式?」
「是的!」鱒涸行禮應道,「即便是封有泗挑釁,他都沒有動手,反而剛剛——」
轟!
一道火流星砸落在星核上。
「這麼急?我給他開門的時間,你們就不能給我點休息的時間?」
體型暴漲到兩米的琅仁隨意甩起刀風,把即將形成的岩漿雨扇飛,同時回答道。
「他剛才……」
被打斷的鱒涸深吸口氣,準備繼續回報,但又被夜鱗抬手製止。
「你去幫那影官提前解圍了?」
夜鱗的惡鬼麵具正對琅仁,似乎是在透過麵具端詳琅仁。
琅仁隻覺脊骨一陣發寒,果斷凝神瞪向麵具,竟在那平整的麵具上看見一顆碩大的血色眼球!
罪業之眼?
琅仁內心震動,他沒想到居然有人可以把罪業之眼當做道具,但又仔細觀察下,那對眼球比罪業之眼要大上許多,還有些細微差異……莫非那是一種用罪業之眼在心神那兒換來的東西?
「特殊的紅黑色斬擊,刀法簡單卻有奇特的效果,那六個人居然不是你數合之敵,你的實力比你對抗封有泗展露出的要更強些,你在準備什麼?」夜鱗嘴唇微啟,言語中有一絲驚異。
琅仁內心一沉,握緊了黃泉,問道:「我沒有感受到你的神念,難道剛剛你在場?」
「你不是看見了嗎?我的眼睛。」夜鱗指著自己的麵具說道,「這眼睛寄宿在麵具中,其力量來自遠古宇宙時期的虛空大神,可以幫我回朔你最近關乎罪業的行動……不過你為什麼還要斬傷同僚,莫非是你修行的殺法需要?」
琅仁聞言,又轉頭看向遠處的封有泗,隨即點頭,說道:「看來在越高境界的眼下,小偷小扌莫都是毫無意義的。」
「當然,倘若沒有這種最基礎的直覺判斷,除了命運過人的天選之子,基本都會在星環級被淘汰下去,根本達不到更高的境界。」鱒涸替夜鱗回答道。
「是嗎?」琅仁點頭同意對方的說法,隨後舉刀直指夜鱗,問道:「你應該是鬼指裡的大人物?」
以兵戈指人是多麼的挑釁,一邊的鱒涸怒氣暴漲,立刻就要動手,卻又被夜鱗橫鞘攔下。
又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道飄忽不定的清鈴聲傳入眾人耳畔,那隻乖巧的怪獸更是直接看向了遠處寂靜的封有泗。
「看他的反應顯然是了。」可琅仁沒有管那鈴聲,笑道,「那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你麼?」
「你們追尋虛空,卻又為何幫助羽化仙的人呢?」
「羽化仙…你指的是聯盟那邊尋道星的人吧,他們的確算得上是虛空的敵對陣營,但在此之前你要搞清楚一點,我們從虛空手指轉變為鬼指的原因是……為了取代虛空。」
叮!
夜鱗話音落下的瞬間,好似敲響在心頭的鈴聲與冰冷死寂的氣息一道傳遍四周空曠的星幕之下,就連遠在數千公裡外的船長與顧雪沉,包括躲藏在顧雪沉腹部裡的幾個人都清楚的聽見了這道鈴聲!
叮~
琅仁看向封有泗,耳畔傳來真實存在的鈴聲,隻見一提幽綠色的燈籠緩緩從封有泗月匈腔的霧靄中伸出,隨後是被流淌著的霧靄所組成的手腕、手臂、肩膀!
很快,一具渾身傾瀉著煙霧,散發著寂寥氣息的瘦長人影,提著那杆實質燈籠,從封有泗的月匈中鑽了出來!
它沒有五官,卻回頭看向封有泗,隨後擺動燈籠,晃動的幽綠燈火傳出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