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看清楚（1 / 1）
萬物都隻不過是場的不同表達方式，烏木喉的移動必然在場之上留下痕跡。 下一次，一定看清楚！ 洛言匯聚所有心神，連靈魂視野都關閉了。 探測術式打開，力場感官也全功率調動。 時間再度緩緩流逝，一秒，兩秒…… 詭異的沉寂再次出現，非但沒有令人習慣，反而越加緊張，因為誰都知道，戰鬥的結果，要出來了。 一旦洛言和佘成明失敗，在場的每一個使徒都隻有一個結局，死亡。 第七秒！ 看清楚！ —— 呲！ 佘成明身上多出了第三個洞。 【我隻剩一擊之力了，洛兄。】 【……】 洛言沉默了，連力場都無法看清。 那隻有一個原因了，不是力場不行，而是自己不行。 這是鐵定的事實。 也許將來可以，但現在不行。 實力需要一步步爬上去，不會因為心內湧動的情緒而改變。 現實，就是現實。 不會改變，就像失去是注定的，不會改變。 但洛言不會放棄這一點也不會因此而改變。 看清楚。 時間流逝中，洛言的世界陡然凝滯。 【你會不成功的。】 鋼鐵森林之中，兩棟高樓之上, 恢復人類身軀的洛言身穿襯衫長褲, 立於邊緣。 對麵高樓，黑紅色的巨大人形機械由站起, 俯視洛言。 【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所說的現實。你自己知道自己不會成功，即使你千百遍暗示、催眠自己，你的常識、你的理智、你過往的所有構建的世界會億萬次從你最底層的邏輯與認知告訴你，這就是現實, 你會不成功, 所以，你不會成功。】 【的確如此。】 洛言認同了對方的答案。 【那你也應該知道，你會在什麼時候短暫地忘卻現實。不要忽略了情緒的力量。】 說完，世界開始崩塌。 世界外的時間開始流逝第一秒。 情緒的力量。 洛言默念。 在久遠的記憶中, 他曾因為憤怒而忘卻代價, 因為哀傷而忘卻他人，因為憎恨而忘卻自我。 的確，唯有情緒才能忘卻現實。 外界的時間流逝第二秒。 隻是, 一個人主觀世界的改變，如何能改變客觀世界。 聽說，神的意誌可令天傾地覆，可令心想事成、無中生有。 那身為神之下極限的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呢？ 釋放……被壓抑的，情緒？ 第三秒。 與此同時。 【你，為什麼幫助他？】 荒漠，沙塵漫天，威震天踏步而出。 【哈哈哈, 他要是能釋放, 就不是他了。若不成功，佘成明必死, 若成功, 佘成明也必死。到時候，你想出去玩玩嗎？】 荒漠另一邊卻是繁華都市, 黑紅色機械坐在高樓之上, 像坐在王座上, 俯瞰車水馬龍。 【但願如此。】 威震天重新隱沒在風沙之中, 沙漠消失。 留下高大機械繼續觀賞城市風景，最後淡淡譏諷一句：「白癡。」 外界時間來到第四秒, 第五秒…… 第六秒，烏木喉再度消失。 【洛兄, 我已無反抗的力量，接……】 佘成明捂住身上四個窟窿開始止不住有血溢出，他握劍的手都因為無力而鬆開。 「你們，失敗了，最後一擊結束他的性命，最後便是你！」 烏木喉眼睛將兩人容納，發出了自己勝利的宣言。 失敗了，依然沒能看清楚。 洛言卻在此刻抬起頭，將目光由佘成明轉移到烏木喉身上：「是嗎？那你盡管試試。」 這是戰鬥到現在洛言對烏木喉說的第一句話。 本來, 失去佘成明這個威脅後，連瞬移都不打算用都烏木喉遲疑起來, 擔心洛言有什麼底牌，畢竟洛言可是能夠達到意誌極限的人。 又或者，佘成明此刻的狀態隻是欺騙他, 讓他不使用瞬移進行進攻。 最重要的一點是，洛言看起來不一樣了。 【對就是這樣，將自己的漏洞打開, 把你的身體給我！】 洛言內心世界，威震天看著陡然被黑紅色陰雲籠罩的天空，發出詭異的笑聲。 【但我不會幫你，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他死，然後，放肆一番。】 威震天明白，當前洛言在身體支配權依然占有不可撼動的優勢，畢竟神之下最強的意誌源頭來自洛言。 他這次最多能夠出去玩幾分鍾，但這樣的次數多來幾次，可就不一定了。 外界，時間來到第二秒，烏木喉按耐下立刻進攻的心, 而是等到第五秒, 發動瞬移。 陡然, 洛言眼中的世界不一樣了，烏木喉仿佛分化成一點點微粒, 一顆顆半透明光絲將它們拉扯, 光絲沒有盡頭，也沒有起始，但串聯了佘成明以及烏木喉兩個點。 那是，瞬移的前兆，以及瞬移的軌跡。 【嗬，如此容易的事情，身具如此意誌卻不能應用，真是浪費。】 突然，威震天世界所在陰雲消散，一坐山清水秀的世界擠破空間壓下。 威震天陡然明白了什麼，麵色猙獰。 【你居然，耍我！】 【是的，我知道自己不可以，所以，需要你們的幫助。】 山清水秀的世界中，洛言站在湖邊，看了威震天一眼，便消失了。 畫麵回到現實世界，洛言捏著扭曲螺旋的五十萬噸力場包裹的手以及一把抓住烏木喉。 「怎麼……可能……」 扭曲螺旋之中，烏木喉隻來得及麵色駭然地看了洛言一眼，就化為一團沒有意義的肉泥。 【哈，嚇死我了，還以為連和師妹去度蜜月都來不及就要死了。】 佘成明見戰鬥結束，趕忙服下彈藥，原地打坐穩定體內五氣。 「結束了，真的結束了。」 「他們居然贏了，太強了！」 周圍觀戰的使徒也歡心鼓舞。 洛言和佘成明贏也就意味著他們不會被五階生命體屠殺，眾人皆鬆了一口氣。 【安心養傷，剩下的，的就交給我吧。】 洛言一招手，立刻有幾個使徒過來，為佘成明護法。 洛言則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接下來，再沒有五階生命體前來阻撓，匯聚到一起的使徒越來越多，外層的建築物沒有困難地被完全摧毀。 這代表，幽門組織五階和六階生命體的增幅大大下降。 戰鬥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