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致自己的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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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箱裡有你的信。」

「啊,好的。」

碧君出門打開樓棟外的信箱,裡麵是一張淡藍的信封,信封上收件人的位置用水筆寫著『林碧君』的名字,那是一封寄給她的信。

回到房間,她仔細將信封裁開,取出了裡麵的信紙。

在這個年代還會使用紙質信件的大概也沒有幾人了吧?但她還是喜歡這種手觸著信紙的感覺。

著,心裡有種別樣的感受。

信紙上是熟悉的筆跡,她甚至很清楚信上的內容,因為字跡本就屬於她自己。

是的,這是一封她幾日前親自投進附近的郵筒寄出的信,收件和寄件的都是她本人。

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習慣,她偶爾會給自己寫封信,每當遇到一些不確定的選擇時,將這些寫在信紙上,詢問未來的自己。不用掛號,不用加急,就這麼放進郵筒裡,耐心等待一些時間。

偶爾會延遲,甚至遇到丟件也沒關係,這本就是個小遊戲而已。

讓信紙在外麵漂泊幾天,可以漫想一下它經歷了哪些、去過哪裡,一場小小的漫遊。

待收到時再打開,信上是幾天前的自己留給現在自己的問題,當時自己做的對不對呢?認真去考慮一下再回答,或許會有別樣的感悟。而她每次也會認真的寫一封回信,與原信放在一起收藏起來。偶爾心血來潮拿出來看看,那厚厚一疊,已經放了滿滿的抽屜。

有時候會一連幾天每天都寄一封,有時候十天半個月也不動筆,這些都沒關係,隻在乎她的心情。這其實就是另類的日記,但就像時間膠囊一樣,很有趣的小遊戲。

文字是有魔力的,我們的記憶輕易就忘卻的,文字卻保留了下來。當時的疑惑和不安,當時的欣喜和快樂,都會隨著信紙傳遞過來。

今天的她麵對過去的自己又會怎麼回答呢?就像在和另一個人對話一樣。

「本來就是在和另一個人對話呀。」

太陽花園裡,看著碧君又在給自己寫信,一旁的孫若涵說道。

今天的氣溫驟然下降,已經接近零度線,咖啡廳也終於開了暖空調。蘇州的氣候總是這樣,一年近乎隻有兩個季節,春和秋都特別短,從烈日炎炎到寒風瑟瑟或許隻要短短一兩周,讓人恍惚間覺得是否丟失了一季的時間。

孫若涵饒有興致的看著碧君給自己回信,女孩卻不願給他看到信的內容。

她或許已經忘記,這是他們小時候一起提議做的遊戲,曾經他也給自己寫過幾封,不過後來嫌麻煩就停了,倒是碧君一直堅持到現在。或許男孩和女孩本身就不一樣,堅持一件事的毅力,碧君總能從一而終。不像他,興致來的快,去的也快。

「人的細胞每天都會新陳代謝,今天的自己本來就不是過去的自己。所以和你寄信的本來就是另一個人。」

「那怎麼能一樣呢?」

說到這個,孫若涵也有了些興致,「人類一直想要永生,有個方法是定時克隆一個自己,然後將大腦的記憶輸入給對方,一直將記憶傳遞下去,這樣是不是就永生了呢?」

「那當然不是。」隻轉移記憶,這算什麼永生呀?原本的自己不是依然被拋下了嗎?

「但是呢,科學家告訴我們:人全身的細胞每120天至200天就要全部代謝更新一次。也就是說,半年後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就物質上完全是換了個人,沒有任何的聯係,相同的也就是記憶而已。所以你看,這和克隆一個自己再輸入記憶又有什麼不同呢?」

這麼一說碧君就回答不上來了。又來了,從小時候就這樣。

那句「科學家告訴我們」是她早就熟悉的句式,孫若涵總是這樣,會說一些詭辯的話,雖然心裡明白肯定有什麼不對勁,可是讓她立刻反駁又找不到借口。畢竟對於「科學家的話」,她懂的總是沒有孫若涵多。

那個時代的孩子對於「科學家」都是有敬畏的,經常喜歡談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ufo也好,百慕大三角也好,還有尼斯湖水怪、麥田怪圈,隻要後麵拖一句「科學家也研究不清楚。」,那就會讓他們覺得整個話題得到了升華,仿佛自己也和未來終極夢想職業的「科學家」站在了同一高度,可以自鳴得意一會兒。

想了半天沒有反駁的話,碧君乾脆生氣不理了——這是女孩特有的權利,也永遠能夠獲得勝利。

果然,孫若涵隻能投降。

「好吧,我隻是開玩笑。人的細胞有『可再生』和『不可再生』,大腦細胞從出生起就隻會死亡而不可再生,所以不存在代謝。自己永遠是自己——至少大腦是。」

所以說,隻有大腦才能代表真正的自己嗎?碧君思考著孫若涵的話,又覺得有些無法理解。那麼大腦又是什麼呢,思想?記憶?靈魂?

她想著,又有些恍惚了。就像人不能自己舉起自己,用大腦去思考大腦本身大概也是徒勞的吧。但想不通也沒關係,在思考中消磨一些時間,這本身也很有趣。也隻有在這咖啡屋中,她會放縱自己的思緒,隨便思考一些毫無意義的事。

休息了兩天,明天又有帶隊的工作了。依然是個一日團,預定的行程是拙政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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