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佛家血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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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經書現在還在嗎?」

「在,聽說就在戒幢律寺的素齋館旁的天井裡麵,有個花崗石龕,血經就保存在裡麵。」

素齋館旁?孫若涵默念了一句。依稀記得自己在做素齋的時候,附近好像確實有這麼個地方。原來自己曾距離那經書如此之近。再看這一疊經書,又因為這種巧合而生出了些奇妙的感覺。

他不是吳叔,對血經也不感興趣,隻是對因緣際會的奇妙有些感慨。

高僧以舌尖血為墨近乎自殘的宏願也好,抄字和尚每日默默就這樣麼抄著經書也罷,都是修行。抄字僧的書法或許遠遠無法和高僧善繼相比,但修行或許也並沒有高下優劣之分,隻問本心。

孫若涵突然回想起,那抄經的老僧說自己也不懂這經文。

那真是因為他不懂梵文的音譯?

既然傳說這經文是如來成道後在菩提下所講,為一眾妙覺菩薩開悟,普通僧人又如何看懂,不懂才是理所當然。自認為懂了,豈不是成佛做菩薩了。

不經意的,孫若涵想起了過去一本老電影。張三豐打了一遍太極拳問張無忌記得多少,張無忌稱全不記得,張三豐欣慰道:「那就對了。」

懂了多少?完全不懂——那就對了。

僧人學經,要學的不是經文本身,而是如何『觀自在』。僧人拜佛,拜的也不是泥塑石雕的佛祖,而是菩提之道。

不懂,也不需要懂。如是我聞,洋洋灑灑一堆文字形容佛國有多繁華,菩薩有多莊嚴。經文多是這些內容,因為真正重要的從來不是表麵的這些,而是更本質的東西。

那是佛信徒的道。

那麼廚師呢,蒸、炸、煎、煮做的菜餚,烹飪的又是什麼?

悲歡離合的人生?不,不是那麼寬泛、空洞的東西。因為水銀燈的話,他好像有些誤會了。

孫若涵打開煤氣閥,輕鬆地處理著食材,很快就完成了客人的點餐。

「久等了,你的羊排。」

「哇,終於來了,冬天就該吃羊肉啊!」

他將客人點的餐端上,看著對方品嘗著露出的滿足神情,心裡也因此而愉悅。

實實在在的填飽每一位食客的肚子,廚師需要做的也僅此而已。水銀燈口中的食神,也隻是祂的理解,哪怕祂是神是魔,聽過也就算了。那如海似淵的信仰,或許是被供奉舍利大典那一幕刺激,看著就嚇人。想到如果有一天有人這樣供奉自己,孫若涵自覺得負擔不起。

那樣的食神,誰想當誰當去吧,他敬謝不敏。

「下周一有空嗎?」

下午接到了碧君的電話,小丫頭開門見山地問道。

「有啊。」

打算明天就將關店的告示貼出去,接下來一個月,孫若涵天天有空。

「婉容家的飯店在新區又要新開一家,下周一剪彩,一起去嗎?」

故胥十二樓又有新店要開張了嗎?也不奇怪,在孫若涵的記憶中,那飯店在未來可是開遍了周邊省市的。

如今雖然沒有他介入,但兩個月前謝師父贏了比賽,獲得了烹飪大師的稱號,有了『大師』坐鎮,邁開步子擴張一下也是應有之義。

考慮到兩個月肯定來不及裝修、開業,那定然是早就有所準備,隻是借著這次的東風,新店更有底氣了一些。

「行啊,一起去吧。」

怎麼說也不過是多送個花籃的事情,無論是謝宛蓉還是謝師父,於情於理也應該去道個賀。

不過想想曾經的他,另一個時空的此刻還在『故胥十二樓』的後廚打雜,如今卻作為局外人旁觀,也確實有些奇妙的感覺。談不上好壞,隻是有些新奇罷了。

日落月升,對太陽花園來說,今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天。

夜晚,當送走最後一位客人後鎖上門,孫若涵生了個懶月要,將寫好的告示貼在了玻璃門上。

今年的『太陽花園』就到此為止了,他裡突然有些感慨。屋外的太陽花叢沉默在一片月色中,隻待來年春日的開放。

【第五篇《梵塵俗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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