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舊事重提(2 / 2)
陳叔河接過那封信,仔細翻閱神色,由最開始的疑惑轉為震驚。
「政兒你這是……」
他把目光落到周政身上,他未曾想如今的政兒已經開始思考將軍的死因了。
也是。
紙是包不住火的,這件事早晚要被他知曉。
隨後是一道長長的嘆息,他的思緒飄向遠方,仿佛那日還在眼前,那是鎮北軍永遠忘不了的一幕。
「將軍是遭人暗害。」
陳叔河緩緩吐露幾字,周政聽聞並未有太多意外的神色。
果然。
他早就猜到父親的死並非意外,怎會走得那麼突然?當心中的想法成立,不知為何總覺得肩上的擔子又重了幾分。
「此事並不知曉太多,隻知將軍那日出去,回來便是戰馬馱著那具遺體。」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而今日陳叔河卻為周匡仁紅了眼眶。
周政不知該說些什麼,氣氛突然沉重了起來。
這時門突然打開,陸朝宗從外麵走來,手上還提著二兩酒。
本興沖沖的踏進房門,誰知卻看見陳叔河微紅的眼眶。
「老匹夫,你這是作甚?在這紅了眼眶豈不是要遭小輩笑話。」
他笑著搶過陳叔河手中的信件,在看到上麵的字跡時卻愣住了。
過了許久,陸朝宗發出一聲嘆息,看向周政。
卻見他拿著一杯茶坐在一側,並未有什麼激動的情緒。
「二位伯伯,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曉?」
陳叔河仔細思索了番,將目光放在陸朝宗上,後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此事除了較為親近的幾人以外概不知情。」
信件上所寫的內容大抵是周匡仁死於謀害,但並未有確鑿的證據。
當初幾人聯合起來一致對外稱意外身亡,若是被旁人知曉謀害僅僅是內部還好,可那時的北方內憂外患,問題層出不窮,不得已才使出這權宜之計。
陸朝宗的眼中寫滿懊惱,如果那時可以多分出幾分經歷去調查這件事相比也不會脫至如今還不知真凶。
「二位伯伯不必懊惱,這件事我會為他畫上一個句號。」
隻是不是現在的。
不知為何在二人期待的目光中,他沒有加上後麵那句。
父親的死雖有蹊蹺,但他若是現在察其為之尚早他的羽翼還未豐滿,在上不知對麵底細的情況下如此莽撞,他的結果未必會比父親好。
他要萬無一失,要那些人付出代價。
這件事猶如蜘蛛織成的一張巨網,中間有太多的脈絡,要想一一理清要花上不少時間,隻能循序漸進。
他目光堅毅,看著牆上父親的畫像。
陳叔河與陸朝宗二人沉默不語,看著周政的身影,他們依稀間在他身上看見一個將軍的縮影,感嘆虎父無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