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水(2 / 2)
雖然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形影不離,但許寧簡長得很有迷惑性,對誰都笑眯眯的,總是脾氣很好的樣子,雖然事實並不是,但一向都要比他更受歡迎。
為這許寧簡惹了不少麻煩,今天這種事並非第一次,祁凜都已經習慣了。
這發展確實不在他的預想內。
但祁凜並沒有感到欣喜,反而更厭煩了,臉色沉了下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幫我亂加人。」
這不是許寧簡第一次這麼做,但以前年紀小,祁凜隻當他貪玩。
許寧簡喜歡交朋友,而且很不挑,像張比利那樣的人,並不是他第一次主動跟人來往。隻是他的這種熱情來得快去得也快,因此除了祁凜,至今沒有什麼長久的關係。
祁凜卻與許寧簡不同,沒有太多耐心去經營復雜的關係,或者說,他的耐心已經全耗在許寧簡身上了。
因此對許寧簡這種做法,祁凜很不喜歡,以前也說過幾回,許寧簡每次都是好好地應下了,過一陣子又故態復萌。
這就是他一貫的做法,任性且麻煩。
但現在他們都長大了,這種幼稚的行徑也變得越發難以忍受。
察覺到祁凜少見的低氣壓,許寧簡有些意外,語氣卻本能地帶了嘲弄:「這有什麼,反正你遲早也要交女朋友……」
他說得隨意,祁凜卻看得極為礙眼,手上冷不丁一用力:「不用你操心。」
「嘶——」許寧簡臉上的傷口沒防備被按了一下,頓時輕呼出聲,未竟的話語也戛然而止。
祁凜這才放輕了力道,臉色依舊陰沉沉的。
許寧簡隻怔了片刻,便又擺出吊兒郎當的樣子,像是隨口一提:「可是,你總得讓我有點心理準備吧。」
祁凜:「你到底什麼意思?」
許寧簡看著他,沉默了一會,突然笑了出來:「我們都不是小孩了,我還不至於天真到以為,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
祁凜看著冷,其實很少發脾氣,此時卻有種難以壓抑的煩躁,他用力克製著,重重地把手上的冰水往地上放下:「你是不是有病?」
說罷撈起旁邊的書包,就想離開。
但還沒來得及起身,身後的衣擺就被拉了一下,緊接著,熟悉的氣息從背後貼了過來。
許寧簡雙腿盤坐著,身體往前傾去,把額頭抵到他的背上,打了個嗬欠,懶洋洋道:「我困了。」
祁凜動作一頓,冷冷道:「困了就回宿舍去。」
「不要。」許寧簡又是熟悉的無賴嘴臉,「等下還要上晚自習,跑來跑去多麻煩。」
祁凜:「……」
他知道此時正確的做法應該是果斷撇下這祖宗,但他更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樣。
他跟許寧簡一起長大,上同一個小學、同一個中學、同一個班,同進同出,形影不離。
許寧簡睡眠不好,經常犯著困去上學,他們以前的校長又很喜歡在升旗儀式後開大會,為了方便,都讓大家就地坐下。
每到這個時候,許寧簡就躲在祁凜的背後,把額頭抵在他的背上,悄悄地打盹。
就像此時一樣。
這是他們長久的習慣。
良久,祁凜長長吐出一口氣,把書包扔下,靜默地坐回原地。
「睡吧,時間到了我叫你。」
作者有話要說:腿肉割起來真酸爽。
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