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南宮戩狗膽求婚(1 / 2)
太後高高地坐在軟榻上,眼睛瞅著蘇鯉和鳳輕隱,神態顯得高深莫測。
「當年你娘生下你們姐妹倆,因血崩,不久便去了。你爹不能獨活,便傾所有家財獻給朝廷,以求得皇家對你們庇護。
你娘臨終有遺言,將老大鳳驚鳴放在哀家身邊,老二鳳輕隱送入月神宮。當年你娘有大神通,是月神宮聖女,將輕隱送入月神宮有她的道理。
如今你們姐妹倆已經長大,又驗過身份,是時候將你們父母留下的東西交給你們。」
太後說完,對著雲嬤嬤一使眼神。
雲嬤嬤轉身離去,片刻,就端來一個銀盤。
上麵覆著一塊紅綢,顯得很神秘。
雲嬤嬤把銀盤放在蘇鯉和鳳輕隱之間的小桌上,太後一示意,雲嬤嬤便揭開了紅綢,蘇鯉看到,竟是兩把銅鑰匙。
她不得其解,便看向太後。
太後解釋道,「左邊那把銅鑰匙是雲錦城鳳氏老宅『鳳和宮』大門的鑰匙,鳳氏幾代人都住在那裡麵,承載著幾代人的榮辱。可惜,鳳氏越過人丁越是稀薄,到了此時,鳳氏就隻剩下咱們三個人了。」
太後說著,不勝唏噓,心裡很沉重。
「右邊那把鑰匙是『雲錦錢莊』一個暗倉的鑰匙,裡麵是你們的父親留下的十萬兩黃金。這兩把鑰匙就是你們的嫁妝,至於你們想要哪一個,就自己選吧!」
太後說完,就側過身靜靜地品茶,再不看她們倆。
蘇鯉看著這兩把鑰匙,一時心裡起伏不定。
按說鳳輕隱嫁給趙昶,以後會在京城生活,再繼承老宅不合適。可那十萬兩黃金,對她來說,也至關重要。
老宅的意義非凡,她將來並不打算嫁人,繼承老宅不如將來讓鳳輕隱留給阿熠,反正承俊親王府根本不缺銀子,而她,極缺銀子。
蘇鯉想到這裡,伸手就要去拿右邊的銅鑰匙。
「姐姐……」
鳳輕隱突然一聲焦急。
蘇鯉拿鑰匙的手一頓,轉頭看她。
鳳輕隱急忙提著裙子站起來跪到她麵前,「姐姐可不可以把那十萬兩黃金讓給我?」
蘇鯉收回手,麵無表情,「為何?」
趙昶擁兵自重,已受人詬病,若是再富可抵國,將來必定惹來災禍。還是老宅低調,不會引來猜測,還能增加身價,將來或許還是個庇護之所。
鳳輕隱一臉的苦澀,「妹妹如今在承俊親王府掌家,王府內閒雜人口眾多,開支甚大,王府已經有幾個月入不敷出,妹妹焦頭爛額,實在沒有辦法。
如今妹妹即將嫁入王府,卻身無分紋,受人鄙視。這十萬兩黃金正好做嫁妝,才不會讓人小覷。」
蘇鯉聞言一愕,誰說承俊親王府入不敷出?承俊親王府賬目積攢的銀子已經富於半個國庫了。
太後端茶的手也是一頓,她意味深長地瞟了鳳輕隱一眼,沒想二丫頭剛去王府沒幾日,竟然就掌家了。
蘇鯉當然不會揭開承俊親王府的老底,猶豫片刻,什麼話也沒說,直接伸手拿了左側老宅的鑰匙。
鳳輕隱趕緊站起來,兩手抓著右側的銅鑰匙緊緊貼在月匈口。
不知為何,太後瞧著鳳輕隱那小家子氣,心裡沒由來生氣。
「二丫頭既然如願以償,便先回去吧!既然承俊親王府窘迫至極,你這嫁妝足夠他們轉緩。阿霑常年在外領兵,府裡的事他根本不管,你如今掌家也好,王府裡早該有女主人了。」
鳳輕隱聞言謝恩離去,腳步走的飛快。
太後瞧著她恨不能插翅飛到承俊親王府,暗嘆,真是女大不中留。
蘇鯉拿了鑰匙,毫無表情,隻靜靜地飲茶。
太後疑惑地看著她,「你今天真是令哀家失望,你竟然不想繼承老宅,非得貪那黃白之物?!」
蘇鯉放下茶盞,向太後解釋,「鳳氏老宅意義非凡,我原本是想著讓輕隱繼承下來將來留給阿熠……至於,那十萬兩黃金,我有用處。」
太後一下來了興趣,「十萬兩黃金,可不是小數,你如今已是鳳女王之尊,俸祿豐厚,還要那黃金做什麼?」
蘇鯉認真道,「我想用它來建一所醫學院,把始皇後留下的醫術發揚光大。特別是縫合術,不能係統的學習和練習,是學不會的。
雖然『帝後山』也收徒,但規矩嚴苛,如今已經封山,即便想進也無奈何。所以我才有此打算,好在義父和眾位師叔都在京城,他們個個醫術粗湛,若是能在京城開一所醫學院,他們都可以去講學,授業解惑,他們個個都是好師傅。」
太後眼睛一亮,「這是好事,你完全可以向皇帝請奏,建一所醫學院的錢可以從國庫中調拔。」
蘇鯉搖頭,「國庫的銀錢往往是救急之用,惠及天下百姓,萬不得已,不能動。建醫學院的銀錢,我會再想辦法。」
太後聞言也閉了嘴。
不過蘇鯉能有此想法,當真讓她刮目相看。
蘇鯉出了慈寧宮,就看到皇上身邊的大總管德公公急速走來。
看到她,德公公遠遠就打招呼,「鳳女王殿下請留步。」
德公公氣喘籲籲地跑到蘇鯉麵前。
「公公如此急速,是皇上找我有事?」
「皇上請鳳女王殿下去禦書房議事。」
蘇鯉站著沒動,「雖然我有參政的權利,但並不想真正的議政,還請公公回稟皇上一聲,就說鳳驚鳴永不上朝。」
德公公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此事非同小可,皇上一定要讓老奴請到殿下過去。」
德公公說完,又壓低聲音意味深長地道,「事關女王殿下的未來,您還是不要讓別人決定了自己命運的好……」
蘇鯉一聽就明白了,對著德公公恭謹一聲,「有勞德公公前麵帶路。」
蘇鯉的恭謹就是對德公公的敬重,德公公心時很受用。
一路之上,德公公有意無意地提點,「太子殿下和國師大人都在……當然秦相也在……還有一些老臣,吵得不可開交。」
蘇鯉聞言,心裡一震:這是出了多大的事了?竟然在皇上的禦書房吵起來了。
到了禦書房,德公公揚聲通稟,蘇鯉抬眼瞧著禦書房的燙金大字一嘆,自古女人不能進禦書房,今兒卻是破了例了。
她背著手毫不猶豫地跨進去。
禦書房內爭論不休,聽到蘇鯉到來,立馬都閉了嘴。
蘇鯉向皇上見禮,「鳳驚鳴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皇上輕一抬手,「鳳女王殿下不必多禮,賜座。」
蘇鯉剛坐下,眾人又急忙向她見禮,「臣等見過鳳女王殿下,殿下萬安。」
蘇鯉擺擺手,「平身吧!」
眾人起身站定,經緯分明。
蘇鯉看到太子和國師站在一起,秦相和一幫老臣站在一起。獨老禦史孤單地站在一邊,長須飄飄,很是氣定神閒。
「不知皇上喚驚鳴前來是有何事?」
蘇鯉直奔主題,直接質問皇上。
如今她的身份貴重,即便不端架子,平時隨意慣了,對皇權也沒刻意的尊貴。
可眾人卻從她的口氣中聽出一股沉冷的氣勢。
這是上位者的氣勢,自然地透體而出,帶著威嚴。
眾人心中都不由收緊。
皇上看著蘇鯉,又掃了眾人一眼,將一個折子讓德公公遞給蘇鯉。
「南宮將軍向禮部請奏,想向鳳女王殿下求婚……」
蘇鯉接折子的手驀地一頓,瞬間收回來。
她沉著臉,看也不看朝臣,直接轉臉看向皇上,「就為這事?皇上值得特意把我叫來?」
皇上身子一僵,一時扌莫不準蘇鯉的意思。
蘇鯉轉眼看向秦相等人,「方才在外麵就聽到禦書房裡麵鬧開了鍋,莫不是大家就為了這事爭吵不休?」
秦相與眾人對視一眼,卻閉緊嘴巴,不回答。
蘇鯉嗤笑一聲,「皇上,他南宮戩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向本殿下求婚?他腦子是被門板夾了嗎?咱們中寧的朝臣都是吃乾飯的,對這種小人之請,竟然還當真似地爭吵不休?簡直荒謬。」
蘇鯉這是直接明明白白地拒絕了。
太子與國師對視一眼,兩人嘴角都噙了笑。
秦相卻神色一正,「女王殿下要以大局為重,中寧和南祥的停戰來之不易,南宮將軍之請,也是想更加鞏固兩國邦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