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趙瀾拒婚(1 / 2)
誰都沒有想到太後和皇上會來,於是都趕緊出來迎接。
蘇鯉回到西偏廳,仿若不知道太後和皇上到來,嘴裡噙了片葉子,兩手捏著葉子兩頭,正吹著小曲走過來。
嫣紅的嘴唇越發嬌艷欲滴。
焦夫人看到,急忙對她招手。
蘇鯉走過去,佯裝不懂,「為何大家都站在外麵?」
焦夫人一把抓過來,「太後和皇上的轎輦馬上就要到了,你趕緊到前麵去迎架。」
蘇鯉看到太子和太子妃,四皇子趙瀾,大長公主和二公主,耶律禹,以及南宮戩連騏等都已按照身份站在最前麵,以蘇鯉的尊貴,她的確是應站到前麵去的。
可她不想去,焦夫人瞧出了她的心思,狠勁地把她往前麵一推。
蘇鯉不得已站到了太子妃的身邊。
太子妃轉頭看她,「我這會子正著急,你跑到哪裡去了?二公主已經派人去找你,沒想你自己倒趕巧回來了,太後和皇上的轎輦馬上就到了。」
蘇鯉隻淡淡一聲,「心裡煩悶,到湖邊轉了轉,沒想這『品香會』竟然驚動了太後和皇上。」
太子妃意味道,「以往太後和皇上從不參加『品香會』,今年或許是因為秋鳴道長和梅蘭夫人的緣故,皇上也是慕名而來。」
蘇鯉當然知道,皇上是『四君子』之一,自然也是風雅之人。
正說著,太後和皇上的轎輦就到了,眾人急忙跪下迎接。
皇上下了轎輦,轉身扶著太後下轎,看著眾人,心情極好地一揮手。
「都平身吧!今日『品香會』,朕和太後隻是旁觀,你們該怎樣就怎樣,不必因為朕和太後就亂了秩序。」
耶律禹笑著向皇上拱手,「太後和皇上能來,耶律禹榮幸至致。」
皇上大袖一拂,「耶律家主還是跟朕如此客氣,『品香會』何時開始?」
耶律禹恭敬地道,「除了秋鳴道長,其他參加調香的人都到了。」
皇上轉頭看向太後,「秋鳴道長閒雲野鶴,為人卻是一言九鼎,他今日一定會來。要不,朕陪著太後到正廳歇息片刻?」
太後頷首,「幾年前哀家的頭痛難治,徹夜難眠,多虧了秋鳴道長給哀家調製的安神香,讓哀家這幾年夜夜好眠。今日來,也是想再見見故人。」
眾人了然。
二公主趕緊上前攙住太後,「母後能來,瓊華高興至極,趕快到正廳就坐。我讓廚房備些母後愛吃的點心,您稍作休息,『品香會』還未開始,一會秋鳴道長準能到。」
太後心情不錯,在眾人簇擁下走向正廳。
太後和皇上還未坐多久,就看到趙昶陪著一仙風道骨道士走來。
隻見他高挑的身姿,四十多歲,偏瘦,風塵仆仆的樣子。一身道袍有些陳舊,卻壓不住他一身清奇灑脫之氣。
容顏倒是難見的俊美,隻是一頭青絲儼然成了白發,隻用一根墨玉簪輕輕綰著。
不用想,他定然就是人人期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下第一調香師秋鳴道長了。
想著他與梅蘭夫人半生糾葛,蘇鯉不由唏噓。
果然,秋鳴道長方一露麵,就引起了一陣騷動。
眾朝臣夫人和貴女小姐們滿眼都是小星星,異常崇拜地看著秋鳴道長。
就連太後臉上帶笑,都伸長了脖子。
趙昶陪著秋鳴道長走進正廳,秋鳴向太後和皇上施禮,「老道秋鳴見過太後,皇上,太後吉祥,皇上萬福金安。」
皇上嗬嗬一笑,虛手一扶,「秋鳴道長快快平身,今日『品香會』大家都是為你而來,你可不能讓朕失望。」
秋鳴道長寵辱不驚,微微俯身,一雙眼睛無波無瀾,就象千年古井一般。
似乎怎樣的榮寵都激不起他心底的波瀾。
蘇鯉突然很期待他的『夢寐三生』。
今生若心已死,那來生呢?是否能夠無災無難有情人到白頭?
蘇鯉眼尖,突然瞟到正廳外花枝間一縷橙紅裙衫。
那定然是梅蘭夫人了。
隻是不知,她如今瞧著秋鳴道長無欲無求心生若死的樣子會不會心疼?
才四十多歲,一頭青絲早已枯白,那是心血枯竭之象。
之後蘇鯉隻聽得到秋鳴道長一聲,「請容貧道退下準備。」
便看到他一縷道袍翩然踏出正廳,轉瞬不見。
太後此時唏噓地出聲,「沒想幾年不見,他竟一頭青絲變華發,到底經歷了什麼?」
皇上也是一嘆,喝了口茶,沒說話。
眾人都沉默不語。
「四皇子,你腿疾剛好,不宜久勞,我讓廚房給你燉了滋補的膳食,一會你可要多食用些。」
廳內一時寂靜,突然耶律姍溫柔的語聲一起,眾人都轉頭看向她。
可她一雙妙目緊緊盯落在四皇子趙瀾身上,小女兒家的心思一覽無餘。
太後突然就笑了,「皇上,瀾兒和阿姍也到了雙十年華,正是婚配的好時候。他倆緣分可不淺,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瀾兒腿疾多年,姍兒一直在等著他,如今再無遺憾,皇上便趕緊賜婚吧!」
太後這一提,皇後、二公主臉上都見了喜氣。
耶律姍更是羞得低下頭,瞧那模樣倒是極期待的。
四皇子趙瀾卻輕蹙了眉心,他瞟了蘇鯉一眼,正要開口,皇後突然搶著道。
「皇上,臣妾也是極願意姍兒做臣妾兒媳的,這幾年瀾兒去『帝後山』治腿,逢年過節臣妾思念至極,一直都是由姍兒陪著我,這孩子心善又孝順,肯定會是瀾兒的良配。」
二公主瞟了耶律禹一眼,輕輕笑著道,「姍兒出生在皇宮,皇後當年要把姍兒許配給四皇子做皇子妃。雖說是戲言,但這麼多年我們絲毫不敢放鬆對姍兒的教導。
所幸,這孩子極聽話,又孝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性子也溫順,若是良緣能成,她將來必是四皇子的賢內助。」
此刻,連二公主都忍不住誇自家的閨女了,看樣子,她私下與皇後早已達成一致,就等著一個合適的契機提出這事。
此時,正是時候。
皇上端著茶飲著,臉上笑著,不拒絕,也不表態,顯得有些高深莫測。
隨後他放下茶盞瞟了趙瀾一眼,不偏不倚地道,「就因為瀾兒離京多年,見識過了京城之外的風土人情,心性也較之以前開闊豁達不少。
雖說兒女婚事須由父母做主,但朕並不想一旨婚書就決定了瀾兒的未來,所以他的婚事,朕還是想聽聽他自己的意思。」
蘇鯉覺得,皇上絕對是個好父親。
他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金口玉言,就一錘定音地決定了兒子的婚事,而是尊重他,想征求他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