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酒式救贖》#13(1 / 2)
你仰起腦袋,看向眼前這個長相英氣的金發青年。
與建築外側直接相接的階梯平台上光線略顯昏暗,亮著安全出口標識的綠色燈牌在青年的頭頂灑下的陰森熒光,將他本該明朗的五官襯出了幾分過於深邃的陰沉。
你與青年的對視之際,後者紫灰色的眼瞳在這片陰霾之中,更是透出了一股讓你光是看著就會莫名緊張起來的壓迫感。
安室透的這副模樣,儼然就是那個在黑暗中遊走的波本。
你並沒有看見安室透前一刻那因為你像小孩似的報平安舉動而心生柔軟的模樣,他現在麵對你這帶著些許警惕的冰冷,同樣讓你不太舒適地對他皺起了眉毛。
「乾嘛?偷聽人打電話啊?」
你毫不客氣地戳穿了安室透的聽牆角行為,不過他完全沒在意,反而側過身往厚重的安全門門板上一靠,偏頭斜視著你。
「……」
又是這種好像要把你看穿的眼神。
他雙手環抱在月匈前的架勢,完全就是在等你主動坦白。
你覺得你有點看不懂安室透了。
還在拉薇恩的時候,他的氣場完全不像現在這樣,銳氣重得好似要將你貫穿一般。甚至,他還提醒了你,不要在拉薇恩待太久,就好像在顧及你的安危。
可他現在又對你持以這種冷凜的態度……
是因為好感度太低導致的嗎?
其實你現在還是沒有徹底弄清上田茉莉與安室透互相在對方的眼裡究竟是怎樣的立場,不過眼下安室透既然以這副波本的樣子來麵對你,你索性也陪著他一起演。
「怎麼?有聽到什麼讓你滿意的內容嗎?波本?」
你語氣不佳地反問著,還十分刻意地點明了他的代號,強調了此刻你與他在以怎樣的身份對峙。
安室透聽明白了你的這份疏離,他冷笑了一聲,當即以波本的立場回應了你:「不就是在跟你的同夥通風報信嗎?看來你的臥底遊戲還在繼續?」
他似乎又開始試探起了你的身份,像極了一個隨時準備揭露你「臥底」身份的黑方惡人。
如果是原本的上田茉莉聽到這樣的話,或許會被安室透話中施以的壓力限製住此後的行動。
但你不一樣,你對此完全不慌,因為你根本就知道安室透不會真的害你。
作為正義一方,對安室透來說,上田茉莉的「臥底」身份能夠「石錘」,反而是一件好事。
反正安室透已經用那副已然看穿你的表情等著你主動對他坦白,你索性承應了他的這份「期待」,決定【主動對他說點什麼】,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首先,是他針對上田茉莉是臥底的這個命題對你的威脅。
你已經很不爽了,你覺得得對他進行回擊。
麵對著那雙紫灰色眼瞳的犀利目光,你毫不閃躲地迎了上去。
你朝著安室透走近了兩步,壓低了自己的音調。
你試圖學著他那樣,也讓自己說出一股威脅的口口勿:「你不是一樣嗎?也還在繼續臥底遊戲,否則,又怎麼會對我的問題知而不報呢?比起說蘇玳有問題,我怎麼覺得波本的問題更嚴重些?」
你也不否認安室透的試探,用這種以一換一把他一起拖下水的方式,將矛頭也指向了安室透的那一邊。
然後,在他回應你之前,你又搶占了他的節奏,把話題繼續了下去。
「今晚是琴酒找我。」你主動提了自己出現在拉薇恩的原因,「他找我聊了幾句明天中午大港區碼頭邊上的廢棄倉庫有交易的事。」
最後,你直接把琴酒讓你與他接頭的地點報了出來。
即便需要親自前往那個地方的人是你,你這樣向安室透透露,也算是為自己的安危加一重保險。
安室透敏銳地察覺到了你話裡有話:「特地跟我說這種事,你在算計什麼?」
你又往前朝安室透逼近了一步,即便是個子比他矮了一截,你這將他近逼在門板和自己跟前的架勢,也絲毫不輸氣場。
你幾乎要貼在了安室透的身上,被你逼得無路可退的安室透垂眸看著你仰著臉盯著他看麵龐。
不覺間,他也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也許是因為你話中的壓力,又或許是因為與你靠得太近……而緊張。
「如果明天的交易被什麼人給阻止了……」
你一邊說著,眯起了眼睛。
少有的,在你嬌柔的臉上也展現出了幾分狡黠又精明的算計。
「如果被阻止了,是不是你口中的那個『臥底遊戲』的『臥底』本人,就能找到了呢?畢竟知道這件事的現在隻有我、琴酒以及剛剛知道了這件事的你。唔……你說這個臥底會是誰呢?」
你這陰陽怪氣的話就差把「我知道臥底就是你」寫在臉上了。
安室透:「你在威脅我嗎?」
你:「沒有威脅,這隻是昨天晚上你那樣對我的……回禮。」
你還記著昨晚被某些人壓在地上拿槍指著的仇,這種口頭上能讓他不爽的機會,你當然不想錯過。
明明你與安室透的立場都是紅方,卻一來一去地站在樓梯間的陰暗裡扮演著壞人遊戲。
那雙紫灰色眼眸所流露出的眼神更冷了,仿若凝結了冰霜一般,你亦神經緊繃地回視著這份宛如冰錐般的犀利。
氣氛一瞬間像是凝固了一樣。
可就在你與安室透對峙之時,有人將這過於緊張的氛圍打破。
沒有關緊的安全門被人從內側猛地往外推了出來。
砰的一聲撞門聲。
後背緊貼在門板上的安室透猝不及防地隨著力道的方向被推了出來,連帶著幾乎要靠在他身上的你一起被向外撞出了好幾步。
你在慣性作用下不受控製地後退了好幾步,直至撞上了外界安全樓梯的護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