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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燈捏捏眉心,把藤岡琴子的生平簡單概述,「既然你這麼問,那也就意味著——你見到了她本人,還是在發現本田勝也的地方?那地方在哪兒,把地址發過來……餵?餵餵?」
回應他的是「嘟、嘟」的提示音。
一不小心,鬼燈捏碎了他這個月的第三個手機,好在手機是因公殉職可以報銷,他心平氣和地填了申請單,然後怒寫三頁詛咒筆記,詛咒一條光出門摔個狗吃屎。
而一條光早已躺下,美美地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他循著地址去了藤岡琴子家,在附近等了一會兒,等到了一個和那位女審神者麵容上有些相似的女孩。女孩腳步輕快地從他身邊經過,或許是因為一條光那和她同齡的臉,還多看了他兩眼。
一條光看了回去,露出了友好的笑臉,「早上好。」
「早上……好?」
藤岡春緋有些疑惑,她似乎並沒有見過對方,「我們認識嗎?抱歉,我好像沒有見過你……你是和我初中在一個學校?」
「不。」
搖搖頭,一條光轉身離開。
——他該怎麼回答呢?
——我不認識你,但我認識你的母親。
你的母親並沒有死,你和你父親在葬禮上流的淚,你們這些年藏在心底的想念,你們所思念的那人,並沒有去往另一個世界,並且她還在拚命努力,隻想要回來再見你們一麵——這種話怎麼能讓人說出口啊。
重點是,像本田勝也、藤岡琴子這樣的人,到底還有多少呢。
「唉唉,鬼燈知道後怕是要氣得多年的低血壓都被治好了。」
一條光嘆氣。
有些話不知道給誰說,一條光想了想,拎著打包的食物去了空白家,兩個通了宵的兄妹顯然還沒有到精力斷絕的那刻,麵帶笑容地把帶著救命糧食來的一條光迎進了自己家。
「一條大人,你怎麼看上去不太高興?」
空對人的情緒變動很是敏感,他咬著麵包,含混不清地問,「該不會是又在戀愛遊戲上吃癟了吧?其實你發布的戀愛遊戲實況很受歡迎哦,比你之前發的無傷攻略點擊高好多!」
——觀眾都很樂意看到你被妹子折磨噠!
一條光:「……那是另外一件讓我感到痛苦的事。」
他嘆了口氣,把萬屋遇到的事魔改一番講給了空白聽,這是個沒有攻略可查的遊戲,也沒有讀檔重來的機會,「暴力通關倒是完全ok,但這個遊戲重要的明顯是後續啦後續。」
失蹤案得一件件了結,失蹤的人是死是活總得有個說話;活的人裡還有那麼多喚醒了付喪神的審神者,總不能讓他們帶著刀劍在表世界亂跑;死的人……他們留下的付喪神也是個問題。
好想都塞給鬼燈解決哦。一條光在心裡說。
迎接他的是兩雙布滿疑惑的雙眼,空白表示這很難嗎,分分鍾想出上百個解決方案,從大殺特殺到粉飾太平,隻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們做不到。
說乾就乾,兩個吃飽的頂級玩家一人一個電腦,兩雙手在鍵盤上敲得飛快,期間還會交流幾句普通人根本聽不懂、他們卻心有靈犀的話,讓一條光心痛得不想放這兩個人離開這個世界。
——他們走了,我還能找誰幫忙呢?
——鬼燈嗎?鬼燈會殺了我的嚶嚶嚶qaq
三個小時後,空白癱軟在座椅上,打印機正源源不斷地吐出計劃,裡麵細分到了每一步,讓一條光不得不感慨,要是這倆人去開發遊戲,那大概沒有玩家能夠走到終點。
「謝謝。」
一條光鄭重地向兩人道謝,「事成之後請你們吃飯。」
空:「小意思。」
白:「沒問題。」
兩人對視一眼,看向一條光,「一條大人,你一定要讓他們幸福啊。」
玩遊戲時,不幸的故事是人物的背景構成,能夠豐富人物的經歷和性格,還能讓一些愛深究的玩家,從細枝末節補全整個世界——但現實世界還是要幸福快樂一些,不幸的事已經夠多了,不需要有人再為不幸增磚添瓦。
「那是當然了,我可是光啊。」
說了句不要臉的話,一條光把計劃收好。
臨走時,空叫住了一條光,「對了,你一定要帶上兔子團隊玩,據我推測,這個小隊拿了主角劇本,帶上他們事半功倍。」
一條光比出拇指,「明白。」
他原本就沒想過放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