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鞋掉了(1 / 2)
嚎叫過後的袁譚終於老實了,眼睛惡狼一般的盯著許攸,忍著鑽心的疼痛,從齒縫裡艱難的迸出兩個字:「卑鄙!」
「帶走!」
許攸才懶得跟他廢話,營那邊還交戰激烈呢,不知道袁譚被抓了,得帶這家夥過去止戰。
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大營,許攸一看這情況,有些傻眼了,曹軍似乎情況不妙,被人家打得節節敗退了,許褚、張遼、張郃這些人雖猛,但真就是好漢架不住人多,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輕敵了,低估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話,人為財死啊,為了拿到曹操人頭領賞,袁軍都已經瘋狂了。
但許攸覺得最主要一個原因,就是他沒在營中坐陣。
哎,看來沒我不行啊,一手好牌,硬讓你們給打得稀爛,嘆息完之後,直接大叫一聲:「袁譚已被擒,都他媽住手!」
一個袁兵回頭了,兩個袁兵回頭了,十個、百個、千個袁兵回頭了,隻要他們一回頭,立馬就停止了打鬥。
終於,整個營都停了下來,袁兵看著被擒的袁譚,一個個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幫憨貨,跟你們主子差不多,投降都不會,想到這裡,許攸又大喝一聲:「繳槍不殺!降者不論!」
不知道是誰率先丟下了兵器,緊接著兵器落地的咣咣之聲不絕於耳。
大局已定,曹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但他發型已亂如雞窩,看來殺敵已然是拚盡了全力,正了正衣冠,徑直的走到袁譚身邊,先拍了拍許攸的肩膀,意思是乾得不錯,然後又轉過臉來望著袁譚道:「親家公,我們又見麵啦,嗬嗬。」
袁譚此刻惱羞成怒的瞪著曹操,道:「自古成王敗寇,要殺便殺,無須……多言!」
許攸覺得袁譚的口氣不夠硬,沒有視死如歸的氣節,也不知道是怕被踹屁股,還是怕死。
「走!快點兒!走你給我!」
倆人按著一個人正往這邊走,一到近前二人便對曹操道:「丞相,郭圖這斯居然要逃,被我們兄弟逮住啦!」
許攸細看二人,正是辛評、辛毗兄弟,很明顯啊,兄弟倆要降,要拿郭圖當投名狀。
郭圖一掙一掙的回望著二人,罵道:「你們兩個叛徒!」
辛評道:「哼,你想偷偷溜回城,跟李單堅守城池嗎?袁譚都被抓了,你還能守得住城?」
袁譚道:「辛評,你們兩個兄弟竟是這種人,我袁譚算是看走眼啦!」
辛毗月匈中憋著一股怒氣,當下已是不吐不快了,把脖子一梗,瞪著袁譚道:「哼,一將無能,累死三軍!你跟你爹一樣,昏庸無能,早就跟你說了,堅守不出方為上上之策,你偏要放棄有利條件出城,敗了也是活該,你小子就喜歡郭圖這樣的拍馬溜須之輩,焉有不敗之理?!」
許攸覺得當真是上行下效,袁紹手下人不合,他兒子袁譚手下的人仍然不和,關鍵是郭圖這樣的人,還坑了袁氏兩代人,可謂是三國第一坑人王,許攸自愧不如。
曹操沒有在這裡廢話,既然打贏了,就得進城,議事堂內審犯人,別的不說,至少比這裡要涼快些。
至於辛氏兄弟,許攸覺得曹操應該會留用,他二人頗有才略,絕不是郭圖這樣的溜須拍馬之輩。
到城門口的時候,李單居然高站城樓之上,一副洋洋得意,不打算開門的模樣。
許攸對李單了解一些,這家夥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喜歡吹牛,又沒有真本事,是個九流的小將軍,常常說自己要當大將軍,說自己是李廣的第八代孫,能力比他祖上李廣還要強,自詡高祖時期的韓信,是個被埋沒的軍事天才,要不是會溜須拍馬,連個九流的將軍他都當不上,袁譚居然把城讓給他守,腦袋不是讓驢踢了,就是撞豬身上了。
許攸直接撥馬上前,目測了個弓箭射不到的距離,道:「李單!你可識得某?」
李單滿臉牛氣的笑道:「識得識得,化成灰我都認識你,袁紹活著的時候,我找你幫忙舉薦我,你不但沒舉薦,還罵了我一頓,這仇我可是記得的!」
許攸道:「你廢話少說,睜開狗眼看看,你主袁譚已經被抓,再不乖乖打開城門,丞相就殺了你家主公!」
李單這時還來勁兒了,往城樓下猛噴一口吐沫,道:「我呸!要殺便殺,跟我有什麼關係!有眼不識金鑲玉的家夥,讓他提升我做副將都不行,活該被抓!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今天,現在南皮城是我的,誰都別想奪走!某要以南皮為根基,先一統河北,再圖西川、荊州等地,最後拿下江東,一統天下!」
許攸一聽這話,差點兒沒從馬上裁下來,還真沒看出來,這斯是個吹牛不打草稿的家夥。
曹操這時無奈的嘆息一聲,不知道怎麼評價李單,一統天下這話他也敢說,就不怕從城樓上掉下來嗎?轉眼對旁邊被五花大綁的袁譚道:「顯思啊,你手下有這種一統天下的能人,怎麼不好好利用呢,哈哈。」
袁譚這時心如刀割,搞不明白自家四世三公,怎麼都招攬的是這種貨色,不是吹牛就是背叛的,越想越傷心,想哭的心都有了,見曹操滿臉的嘲諷,他滿臉惱羞,內心五味雜陳,不知說些什麼。
許攸這會兒頭也大了,一百步跑了九十九步,鞋掉了。
為這麼一個混球攻一次城,許攸都覺得虧得慌,若要攻城,一個時辰內必定拿下,但真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