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書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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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的仆眾都暫且扣在柴房待審,其中就包括那個眼高於頂的郝管事。

衛暘進門的時候,千戶正押著他審訊。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響徹雲霄,也不知用了什麼刑。

覷了眼一枕春的方向,衛暘眉心輕蹙,招人過來吩咐道:「都小聲些,別吵到郡主歇息。」

番子鏗鏘應了個是,轉身沒入黑暗中。

衛暘急步往一枕春趕,進了小院,瞧見那片融融的燈火,他反倒慢下來,躡手躡腳,唯恐驚擾裡頭的人。

可才一開門,一團香軟便奔入他懷中。

「你怎麼才回來呀……」

元曦轉著腦袋,在他懷裡一陣磨蹭。麵頰柔軟如雲,帶著少女獨有的馨香,即便隔著衣裳,也依舊能清楚地感受到。

衛暘適才因審訊而冷硬如鐵的心,頃刻間軟作繞指柔。覷了眼她赤-裸的雙腳,他又折了眉,彎月要伸手繞過她膝蓋窩,一把將她抱起來,「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光腳在地上亂跑?凍著了該怎麼辦?」

元曦撇撇嘴,指尖繞著他鬢邊垂下的烏發,嘟囔道:「這不能怪我……」

誰讓他回來得那麼晚,她一個人睡不著,隻能躺在床上跟帳子頂上的繡紋乾瞪眼。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她一下克製不住,就直接下床跑了過去。

她過去也不是這麼矯情的人,沒他陪著就睡不著覺,隻是今天太特殊了,才剛經歷了那麼凶險的事,後來又……

她低著頭沒說話,燈火暈染她眉眼,沒有脂粉修飾依舊明媚如畫。

衛暘情不自禁在她眉心輕輕印下一口勿,「去見過雲旖了?」

元曦驚詫地瞪圓雙眼,「你怎麼知道?」

衛暘忍俊不禁,低頭抵著她額麵轉了轉,「你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語氣掩不住得意。

元曦由不得哼他,「就你厲害!」啐完,還是乖乖摟住他脖子,由他抱著去玫瑰椅上坐下。

「不是說好休息一晚,明日再去,怎的今天就過去了?」衛暘調整姿勢,讓她更舒服地躺靠在他懷中,抬手點了點她鼻尖,聲音埋怨又心疼,「還不睡覺。」

元曦吐了吐舌,摟著他脖子,奶貓似的在他頸窩裡蹭了蹭,嘆聲道:「我就是……忍不住嘛……終歸,我也算間接害了雲旖……」

雖說十八年之事,她無能為力。然這五年,她也的確占了雲旖的身份。

什麼公主封號,銅雀台,還有那些價值連城的賞賜……那些本來都該是雲旖的。自己鳩占鵲巢,享受著這些本不屬於她的榮華,而雲旖卻在這裡受盡折磨。頭先不知道這些的時候,她心裡便一直存了疙瘩,先而今親眼目睹雲旖遭遇的苦難,叫她如何能心安理得地睡得著?

衛暘輕輕拍撫她後背,聽她絮絮說著這些閨閣女子的愁思,一次也不曾打斷。

一國儲君,身上事務萬巨,每一分時間都與國之榮辱休戚相關,珍貴無比。沒人敢拿這些瑣事來浪費他時間,也就隻有她麵前,他才能這般耐心。

待她終於傾吐完,小小地呼出一口氣,衛暘才笑著捏捏她臉頰,「舒服了?」

他指尖尚還留有剛剛對孟之昂行刑的淺淡痕跡,這一刻安撫起她,卻是溫柔無比,全然不見之前的狠辣暴戾。

元曦依在他懷中點點頭,心情卻沒明朗多少。

衛暘擁著她,道:「往者不可諫,過去之事已經發生,誰也沒能力改變。況且那些也不是你的錯,是我執意要認你作公主,也是我一意孤行,讓你住銅雀台,予你那些賞賜。倘若雲旖真要怪罪,那也該怪我這個不稱職的兄長。」

元曦覷他一眼,揶揄道:「你也知道你不稱職啊。」

卻沒說到底給誰當「兄長」不稱職。

衛暘臉上綻笑,道:「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還真認下了。

覷著他滿眼的得意,元曦由不得哼,伸出一根指頭戳了下他額角。同他傾訴一番,她心裡的大石的確鬆脫不少。可負罪感依舊在,雲旖沒法好轉,她也跟著寢食難安。

她責任感一向□□暘也知道這樣簡單兩句話沒法讓她徹底安心,便另辟蹊徑道:「說來說去,都是當年之事扯出來的禍果,你和雲旖皆是受害者,誰又比誰更可憐呢?與其執著於過去,倒不如把放眼將來,把當年的罪魁禍首抓出來,繩之以法,不比你現在在這裡乾著急更好?」

元曦聽著他話裡的意思,隱約品出了點別的味道。

她眼睛不由亮起來,攀著他的肩坐直,「你可是找到什麼關鍵線索了?」

衛暘神秘一笑,沒說話,隻從懷中掏出一遝書信,放在元曦手中。

元曦低頭就著燈火一瞧。

時過境遷,信封早已發黃泛皺,墨痕也斑駁淡化,字跡卻依然清晰可見。

赫然就是廢後小章氏的字跡!

而信封上的落款也正是十八年前的逆賊淮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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