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象龜的心聲(大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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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象龜的心聲(大章)

路明非不得不配合一波,所以他問道:「這任務靠譜嗎?我們怎麼潛下去?」

「確實如此,極淵是比外太空更極端的環境,沒有最尖端的裝備是無法抵達的。所以裝備部為你們準備了人類歷史上絕無僅有的設備。它正由日本分部所屬的岩流研究所做最後的檢查,請隨我來。」源稚生起身把手掌按在牆壁上,雕刻著天照和月讀的兩塊花崗岩板無聲地分開,露出黑色的通道。

通道中黑衣持械的男人們深鞠躬:「少主。」

源稚生並不回禮,領著龍馬弦一郎和愷撒小組穿過通道。這條通道被密密麻麻的紅外線激光封鎖,任何試圖潛入的人都會觸發警報,不用說還有那些黑衣持械的男人。楚子航流露出警覺的神色,愷撒釋放了「鐮鼬」,他聽到了無數心跳聲還有機械運轉的聲音。鐮鼬群如蝙蝠般洶湧著去往前方,鐮鼬群在每個岔道分裂,飛得越來越遠,通道的盡頭回盪著它們振翅的聲音,與此同時在愷撒的腦海中通道的地圖越來越開闊。這條通道縱橫交錯如同蛛網,四通八達。

「這些通道可以到達所有的樓層,」龍馬弦一郎解釋,「這種建築技法早在戰國時代就有,為了防止忍者的暗殺和手下的叛亂,大名在自己的天守閣中修建密道。」

源稚生輸入密碼打開了藏在牆壁中的小型電梯:「請。」

電梯迅速下降,愷撒忽然聽到了水聲,那不是水在管道中汩汩流動的聲音,而是潮聲,一疊疊的浪花彼此追趕。

「歡迎諸位光臨岩流研究所。」電梯門打開,穿著白色實驗服的男人深鞠躬,「我是所長宮本誌雄,也是宮本家的家主。」

耳邊被潮聲充斥著,他們居然真的看到了白色的浪頭。這裡已經是源氏重工的地下,卻不是通常意義上的地下室,這是直徑超過12米的隧道內部,半條隧道被水淹沒,洶湧的水流沖刷著隧道的金屬壁,隧道頂部的氙燈一盞接一盞地去向遠處,沒入徹底的黑暗中,巨大的工程機械貼著隧道壁滑動,自動地檢查水位和流速。

路明非再一次見到了如此巨大的建築,心想,下一次來的時候也許可以和繪梨衣從這裡潛出去,他自信這裡沒有一個人可以攔住他。

「這是東京地下的排水係統。」宮本誌雄解釋,「東京經常被颶風襲擊,颶風中降雨量極大,而且周圍山地的雨水也會往這裡匯集。因此東京都政府在地下修建了大型的排水係統,包括這樣的管道,巨型的地下儲水池和巨型的渦輪機,在暴雨中這套係統能把一個湖泊的積水儲存在地下,再通過渦輪機和管道排向大海。因為整個地下空間都是用防腐蝕的特種鋼材建造的,我們稱它為『鐵穹神殿』。家族下屬的丸山建造所承接了這項工程,托它的福,竣工以來東京再也沒有出現過水患。岩流研究所的秘密工廠就設在這裡,這裡還有一個船塢,小型潛艇可以從水道直接抵達源氏重工。」

聽到這話,路明非的念頭還是打消了,聽聽,相當於從這裡下去,基本上可以直通死侍飼養池,那時的鐵穹神殿充斥著死侍,從這裡出去那不是去逃亡的,那是去送死的,雖然路明非和繪梨衣的戰力足以橫掃那些死侍。

「昨天晚上暴雨,今天就會有幾次連續的潮峰。不過不下雨的時候水麵很靜,可以把它看作一條河,坐在水邊煮煮茶,也頗有禪意。櫻花落的季節水麵上會飄著一層花瓣,我們把它叫做『櫻流海』,諸位要是多呆幾天就能看到。」宮本誌雄說,「我們正忙著調試裝備部運抵的設備,因為裝備部拒絕派人來協助調試,所以多費了一點時間,不過也快接近尾聲了,不會耽誤諸位的任務。」

他們沿鐵質懸梯前行,忽然一轉彎,路明非的眼睛被照亮了。暴雨般的火花從天而降,就像是夜空裡一閃即逝的煙火,巨大的黑影被吊在隧道頂部,數十名工程人員用吊索懸掛在空中圍繞著黑影忙碌,火花來自他們手中的焊槍。

「那就是你們將使用的深潛器,迪裡雅斯特號。這是潛水史上的傳奇設備,1960年它曾到達馬裡亞納海溝的底部,深度超過10000米。這不是復製品而是原型機,因為深潛器對工藝的要求極高,隻要外殼上出現針孔大的滲漏,整艘深潛器就可能被高壓撕裂。即使讓裝備部按照迪裡雅斯特號的圖紙臨時趕製一艘也沒法保證安全,最可靠的就是經過實踐檢驗的原型機。」宮本誌雄說,「雖然它創造世界紀錄是在1960年。但之後的半個世紀裡,人類還沒有造出過能與之相比的深潛器。」

路明非打量著這裡的機器,乘坐著如此高科技的潛艇又如何?還不是差點任務失敗,又被背叛?

「什麼時候下潛?」愷撒問。

「明天晚上,我們以科學考察的名義向海事局申請了一份禁製令,明晚禁止一切民用船隻經過附近海域,但是禁製令隻有12個小時的有效期,從晚上六點生效到淩晨六點。換而言之我們隻有12個小時的操作時間。」源稚生說。

「這麼著急?時間可真夠緊張的。」愷撒說。

「深潛器的操作並不復雜,一天的時間足夠你們掌握,這是深潛器的操作手冊。」源稚生把厚厚的操作手冊遞給愷撒,「其他的事項我們會準備好,時間說不上寬鬆,但是足夠用了。」

「我的意思是我還預訂了幾家特色餐館,還有幾個想去的景點,還有些紀念品要買,我有幾頁紙的購物單。」

源稚生的臉徹底黑了,自己好像是那勇武無敵的呂布,但可惜的是,胯下的不是赤兔,而是一頭撒歡的驢,縱使他有萬夫不敵之勇,也架不住坐騎不給力啊!

夜幕降臨東京,長街上霓虹燈從東往西依次亮起,夜色中的東京又由素衣的運動女孩變成了誘惑的禦姐,燈紅酒綠的意味漸漸濃鬱。

被稱作「醒神寺」的露台上鋪上了一張張榻榻米,長桌上擺著那條重達兩百公斤的深海藍鰭金槍魚,光明如鏡的本燒廚刀把魚腹切開,魚腩肉就像粉紅色的大理石那樣誘人。圍繞著這道主菜的是照燒河豚、碳烤多春魚、牡丹蝦刺身,還有自法國空運來的藍龍蝦刺身,酒壺中冰著醇厚芬芳的清酒。

今夜是本家的主廚親自操刀,待遇遠比中午的米其林三星餐館要高。主廚當年曾經侍奉天皇家族,屢次在國宴中用美味的刺身征服外國大使,主廚的學生遍及東京各五星級酒店的日式廚房。為了招待本部的貴賓主廚親自出馬,料理取泰戈爾《飛鳥集》中的詩意,名叫「生如夏花」,把日式料理中最盛大最絢爛的一麵呈獻給食客。但在源稚生看來這純屬俏媚眼做給瞎子看,桌對麵的三個二百五完全不懂領略夏花的絢爛,正沉浸在白天購物的收獲中。

今天是源稚生感覺到有史以來最為崩潰的一天,陪著三個神經病購物,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傻的決定。

路明非來到了秋葉原,硬是拉著源稚生與那些穿著cos服的女孩合照,源稚生禮貌性的勾出笑容,到最後完全就是僵硬啊!

這些照片全部被路明非保存在一個相冊裡,至於為什麼,路明非自有妙用。

路明非當然沒有忘記諾諾,路明非幫諾諾買了一些她喜歡的動漫人物的手辦。

路明非和凱撒聊起了今天的購物收獲,這種毫無營養的對白源稚生實在不想聽下去了,他很想立刻起身走人但是不能,隻能低頭擦拭蜘蛛切。

「可以看看你的刀麼?」

源稚生抬起頭,對上楚子航的眼睛,他想起楚子航慣用的武器也是日本刀。源稚生雙手把蜘蛛切捧了過去,楚子航雙手接過,就著桌上燭火的微光凝視刀刃。他吹滅了燭火,光源消失之後蜘蛛切反而明亮起來,仿佛夜空中有看不見的冷月照亮了它。

「餵餵不能滅燈啊,黑燈瞎火的我會把芥末吃到鼻孔裡。」路明非說。

「是古刀吧?這麼昂貴的東西還作為武器使用?」楚子航交還了蜘蛛切。

「放在刀劍博物館裡算是古物了,」源稚生淡淡地說,「不過刀還是要用才能稱之為刀,放進博物館裡去的話就隻是刀的屍體。」

「總覺得透著一股血腥氣。」楚子航說。

「刀造出來就是髒東西,用得越多越髒,沾過的血能洗掉,腥氣卻留在上麵。」源稚生說,「我看見你也用日本刀。」

「爸爸留下來的東西,但是後來斷掉了,現在用的是仿造的。」

「你父親?」

「過世了。」楚子航淡淡地說,「能拜托你一件事麼?」

「請說。」

楚子航從背包裡取出一個盒子,在源稚生麵前打開,裡麵是手指長的一截斷刀:「這是煉金製品,無論是古物還是當代的作品,能打出這柄刀的人不多。我聽說日本刀的傳承很清晰,應該可以從碎片查出這柄刀的來歷。」

源稚生重新點燃蠟燭,就著光看刀身的紋路:「這是古物,庖丁鐵造,這種刃紋稱作『稻妻』,有電光形狀的折紋。這柄刀不會少於三百年的歷史,在拍賣會上能拍出上億日元的價格,能用作武器的人應該有很強的財力。它有刀銘麼?」

「沒有刀銘,但有一種奇怪的特性,如果長時間揮舞,刀上會凝結露水,每一揮刀像是潑灑雨水那樣。」

「這是《南總裡見八犬傳》中提到的那柄『村雨』的特點,說這柄刀殺人之後刀身會自動地凝出露珠清洗刀身的血跡。不過村雨是虛構的,刀上凝結露水是某種煉金刀劍的屬性,露珠來自空氣中的水分。根據這些線索應該能查出這柄刀的打造者,甚至能查出它的傳承。這件事就交給日本分部來做吧,應該會給你滿意的答復。」

「謝謝。」楚子航說,「你的刀也是家傳的?」

源稚生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回答道:「不是,我和弟弟從小沒有父親,直到長大才確認了源家的血脈。」

路明非感嘆道:「我們居然可以在父母方麵找到共同點。」

「唉,想不到大家小時候過得都不容易,」路明非一口喝乾清酒感慨萬千,「我上初中老爹老娘就出國了,現在我都上到大學二年級了他們也沒說回來看我一眼,有時候我就想啊,是不是他倆又給我生了個弟弟妹妹什麼的,偷偷藏在國外不告訴我,否則我們家就我這麼一根獨苗,怎麼也不至於把我扔在叔叔家不管吧?」

路明非有些醉了,這一醉,立刻就撕掉了他強大實力的偽裝,說到底,他還隻是那個慫包罷了。

源稚生說:「你知道喬治嗎?世界上最後一隻象龜!」

楚子航點點頭,源稚生眼裡流露出一種向往的神情,說道:「其實我常常感覺我和那隻象龜很像,那隻象龜至死都想回到水坑裡去打滾,而我,隻是想去法國的天體沙灘去賣防曬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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