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極淵中的龍化（1 / 2）
第25章 極淵中的龍化
東京四號碼頭——
一艘科考船緩緩離開碼頭，向海洋深處駛去。路明非站在最前方，凝視著海麵，目光冰冷而又尖銳，像是手術刀一樣冰冷刺骨。
凱撒和楚子航以及源稚生靠在船舷上，凝望著路明非，如同臣子在黑夜中凝望那孤獨的坐在青銅王座的上的王的背影一樣，那樣孤勇而又決絕。
源稚生用疑問的眼神看了一眼凱撒，凱撒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
源稚生到現在想起自己前去酒店接他們的時候，路明非僅僅隻是看了他一眼，他就好像是被一頭遠古的獵食者盯住一般，不能動彈，這是血統上的絕對壓製。
路明非此時凝望著海麵，而海麵上飄著一隻小船，路明非凝望著的是小船，小船上坐著一個小男孩，手裡提著釣竿，就這樣靜靜的盯著平靜的海麵。
明明是在海麵上，但是男孩的魚漂好像是在平靜的湖水上一般，一動不動。
路明非想起了自己昨晚在夢中被路鳴澤告知的一句話，以及今天早上查的資料。
黑海白月——
路明非和路鳴澤遙遙對視，像是兩隻孤獨的雪原狼在冰海上對視。
二人中間的冰麵突然裂開了，兩塊浮冰逐漸脫離，路鳴澤和路明非各站一塊浮冰。兩人中間剎那間像是隔了一片大海一樣。
路鳴澤突然指了指海麵，路明非明明隻看見了一個小小的模糊的身影，但他知道路鳴澤指著海麵。
路明非看著海麵，裡麵有一條巨大的黑影盤旋著，四片翅膀像是蝴蝶一般無聲的扇動著，修長而又健美的身軀劃破了海水，它慢慢的盤旋往上。
明亮的黃金瞳、幽黑色的鱗片、寬闊的龍翼。明亮的黃金瞳好似探照燈一樣打在了路明非身上，路明非的神情有些恍惚，對那巨大的身影有著莫名的熟悉。
那龍突然一躍而起，盤旋在天空中發出宛如藍鯨一般的悲鳴聲，久久不散，它一聲又一聲的悲鳴著，像是在天空之海遊盪的藍鯨。
但更像是那隻座頭鯨——愛麗絲，從北冰洋一路來到了太平洋，卻是一隻同類都找不到，沒人能聽懂他的話，最終在巨大的太平洋中鬱鬱而終，成了海中巨大的漂浮物，沒有生命。
那條龍突然落在了冰麵上，巨大的尾巴纏住了路明非，卻不像是捆綁的感覺，反而像是一隻巨獸小心翼翼的依偎著自己，自己仿佛是這片雪原上它唯一的依靠者。
路明非耳邊傳來了一個好聽的聲音，「skuar——」路明非身體一僵迅速轉頭，嘴唇有些顫抖，是繪梨衣，那純淨的眼神，不會有錯的。
路明非迅速掙脫了巨龍的懷抱，奔向了繪梨衣，但是腳下卻一下子踩空，落入了冰冷的海水裡，最後是小魔鬼戲謔的眼神和一句話：「哥哥，繪梨衣可是殺死你們的利刃喲，啊哈哈哈——」
路明非聽著路鳴澤仿若嘲笑的般的眼神，眼裡閃過一絲疑惑，路鳴澤的聲音再次說說：「哥哥，去查一查海女吧！」
直到早上醒來查了一下資料，才知道海女其實就是帶著匕首的采珠人，他們會用這隻匕首撬開貝殼，取出珍珠，以補貼家用。
她們大多數都是女孩，因為女孩的皮下脂肪遠比男性豐富，因此可以抗住更冷的溫度，她們通常在月要上綁上一根繩子，將繩子的另一頭交給自己的親人，因為他們隻相信自己的親人。
但是在她們的親人——丈夫中始終流傳著一句話，如果你厭倦了你的妻子，那麼就帶她去一片遙遠的海域中采珠，然後把繩子丟在海裡好了。
而他們這次，便是龍淵計劃的「采珠人」，繪梨衣，才是這次龍淵計劃的執行者，隻不過他們會順帶著殺掉采珠人，而源稚生根本不會拉他們上去。
路明非這才冷冷的看著源稚生，他上一世本以為隻是事故罷了，卻沒想到那次行動會那麼凶險。
不過好在路明非融合了龍骨，血統前所未有的拔高了，他的體質也被拔高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甚至僅僅憑肉身，便可以達到自己曾經暴血的程度。
當然，他現在基本上也不算人了，甚至可以說他們的血管裡流動的是龍血，不是人血，龍骨現在僅僅將他的雙臂化作了龍骨，繼續龍化需要養分。
雙臂的龍骨也漸漸改變著骨髓，將它們化作龍髓，造出的血液也是龍血。，他的身體好似駕馭著惡魔，當有一天這隻惡魔得到了足夠的養分，自己將不再是自己，而是惡魔了。
但是惡魔的復蘇，也給他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力量。
源稚生看著前方的海麵，下令道：「打開燈光信號！」
一個水手一聽，立刻打開了燈光。傍晚的海風帶來了海水的腥味，凱撒正對著一盤帝王蟹大朵快頤，狄克維多堂堂名刀，被當做了吃蟹工具，如果狄克維多會說話，一定會悲憤的大喊大叫。
前方浮起了海上宮殿，是蛇岐八家旗下的海上基地，用於勘探礦脈和采集石油。
源稚生道：「現在容我邀請諸位欣賞岩流研究所和丸山建造所合作的項目，『不沉之須彌座』。」
凱撒大聲驚嘆：「是海上基地。」
源稚生點點頭，說：「是的。」
路鳴澤對路明非轉頭笑了一下，整個小船與路鳴澤消失的無影無蹤，路明非站起身來活動活動身體，身體骨骼傳來了劈裡啪啦爆豆子的聲音。
路明非活動活動脖頸，龍血逐漸在身體裡開始加快速度，仿佛是一頭賽車正在預熱，已經蓄勢以待了。
源稚生扭頭看了一眼路明非，路明非今天沒有帶美瞳，黃金色的瞳孔毫不遮掩的展現在眾人麵前，展現出他為什麼是s級學員！
但是如果黃金瞳關不掉，在混血種中其實是血統不穩定的表現，源稚生的血統雖然純度高，但是他的血統是穩定的，但是他們唯獨不知道，路明非其實是純血龍類。
……
「迪裡雅斯特號壓力測試第一回！管道壓力300大氣壓，閥門開啟！」
「電路測試第一回！全開關全負荷準備，開！」
「推進力係統試運轉，80%出力！」
「記憶金屬膜通電準備！」
船塢中，岩流研究所正在對迪裡雅斯特號做最後的檢測，技術人員們大聲呼喊，數以千計的電纜和迪裡雅斯特號接駁，幾十台儀器圍繞著它閃動。這間船塢和須彌座的動力室相鄰，混凝土隔熱牆都擋不住動力室中那些鍋爐的熱量，船塢裡超過40度，空氣完全不流通，但壓力測試的時候迪裡雅斯特號又會噴出12級颶風般的氣流，整個船塢中燥熱的空氣會高速流動起來，還有可怕的超聲波噪音，但岩流研究所的技術人員沒有誰露出不適的表情，他們全神貫注於自己手中的工作，把不相乾的事完全排斥在外。
路明非心情沉重，好像是有些麻木了，他們都已經換上防水的作戰服，作戰服表麵是極薄極細的金屬網膜，這種東西形成的靜電屏障能幫他們抵禦胚胎的精神沖擊。
楚子航擦拭著手中的刀，上一道油打磨一道，然後擦拭一遍，反反復復。其實他根本用不著這麼做，因為他原來的那柄刀已經折斷了，現在這柄是裝備部金工組復製的，裝備部當然沒有心情像日本刀工那樣采用傳統工藝千番錘煉玉鋼再手磨刀鋒，裝備部采用新型的超合金一次鑄造成型，再用機床開刃，最後用金剛砂輪打磨。這樣造出來的刀完全沒必要做維護，超合金本身就遠比玉鋼堅韌，刀刃很不容易損毀，而且以普通磨石的硬度也沒法打磨超合金的刀刃。就算刀刃受損也不要緊，裝備部隻需要不到一天就能做出一把新的復製品來，甚至可以量產。即便楚子航是《侍魂4》中德川慶寅那種七刀流的好漢，裝備部也可以保證他隨時有刀可耍隨時有刀能換。
他隻是習慣於這麼做，聽著磨石在刀身上摩擦的聲音，他能漸漸地平靜下來，便如做瑜伽的人聽著山水之聲覺得人和天地合二為一。
凱撒笑嗬嗬的和櫻聊著什麼，源稚生不時插幾句話，路明非開始閉眼冥想，重演水下歷程。
但是很快，他聽見了第六個心跳聲，在場如此清晰的心跳聲應該隻有五個才對，為什麼會出現第六個呢？
路明非目光凝視著一片陰影，直直的盯著那裡，那裡的心跳聲一下子減弱了，呼吸也變得輕緩，雖然不知道路鳴澤是怎麼聯係她的，但是至少不會對他們的行動造成影響。
路明非一念至此，便移開了目光，他走到了船尾，凝望著看不見的四號碼頭。
源稚生看著路明非走到船尾，看著四號碼頭的方向，他不由自主的心驚肉跳了一下，隨後強行平復下自己的心情，移開了目光。
此時的源氏重工內，一個少女穿上了一套紅白色的巫女服，袖子裡偷偷塞著遊戲機、小黃鴨。
女孩明明像是一個大學生，但是心智還不如一個小學生，但是智商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四號碼頭，犬山賀和橘政宗對坐著，紅白色巫女服的女孩蹦蹦跳跳的遙望著大海。
路明非、凱撒、楚子航三人進入了狹小的駕駛艙。凱撒問櫻要了一些忍者武器，表示自己對忍者很感興趣，想要在下潛過程中研究研究，但是凱撒覺醒了言靈·白帝，運用這些金屬刃完全就是得心應手。
好在櫻和源稚生早已習慣了這三個神經病，櫻從西裝中掏出了二十多吧金屬片，遞給了凱撒。凱撒連聲道謝，裝作很有興趣的研究著這些金屬片，但在剛剛進入船艙的剎那，凱撒將金屬片交給了路明非。
路明非使用了言靈·金鑾，煆燒著這些金屬片，金屬片逐漸泛起了微微的紅光，表示了上麵附著著第五種元素——精神，悄然消失的是路明非左手握著的日本分部贈送的五克賢者之石。
路明非重新將金屬片交給了凱撒，金屬片徹底變成了真正可以對龍類產生致命傷害的武器了。
潛艇徹底沉入了海中，潛艇緩緩下沉，路明非正在默默盤算著這一波可以收獲多少魚餌，上千頭屍守，一頭古龍，一頭有著爵位的古龍。
「叮」恭喜宿主開啟戰爭任務，消滅一切屍守和古龍，宿主將獲得至尊骨一條。
路明非笑了笑，表示明白，緩緩握緊了手中的長刀，渾身的氣勢展露無遺，楚子航和凱撒盯著路明非，仿佛像是在看一個頂級獵食者一般。
隔壁艙內，酒德麻衣正要拿出一個藥劑注射時，一條手臂從虛空中浮現，攔住了她的動作，傳來一個聲音：「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