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月光貴女9(1 / 2)
「腳抬高。」寧樺一拽馬韁,馬兒便蹬蹄飛奔了出去。
溫宓被馬一顛,身子難以抑製地後傾,整個人撞入了他堅硬的月匈膛。
後背泛起尖銳的疼痛,還沒反應過來,肩頭就被一隻大手扶住,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這樣就受不住,何時才能到溫府?」
溫宓垂眸,初秋蕭冷的風生生刮過她嬌嫩的麵頰,將她本就淩亂的發絲吹得蓬鬆繚繞,甚至有不少輕輕掃過寧樺的麵。
她盡力挺直身子,不讓自己貼上他,強撐出笑容回道:「二哥不知我身子疼痛,就隻管取笑我,趕明兒娶了二嫂子,二嫂子一蹙眉,你都要心疼地哄她許久。」
寧樺聞言登時收緊馬韁,將速度慢了下來,皺緊眉頭,「愈發縱著你了,連這樣渾話都敢說。」
溫宓卻突然沉默,抿了抿嘴,神情鬱鬱起來。
寧樺漆黑的雙目直視前方,不冷不淡的一句:「疼就吭聲,我再慢些。」
溫宓輕輕搖頭,「我隻是覺得世事無常,從前二哥不會這樣待我。」
「如何待你?」溫宓仔細聽,發覺他冷玉般的聲音似乎凝滯了一瞬。
她低低道:「二哥從前也會與我玩笑,教我騎馬,教我作畫,從不會這樣嚴肅。自從…」
自從寧大哥戰死後,二哥就仿佛變了個人,待旁人還一如往昔,隻是待她不同。
每回見麵,他都冷言少語,更遑論對她笑一下。
「你既已定親,還說這些做什麼?」
寧樺聲音冷淡,修長的十根手指卻不自覺收緊,骨節有力地凸起,蜿蜒出淡青色的筋絡。
若隻聽他的聲音,還真當他心中毫無波瀾,連他自己都險些被騙過去。
溫宓一怔,一時沒搞明白兩者的關係。
「二哥,我們還能如從前那般嗎?」
寧樺一言不發。
溫宓深吸一口氣,眸光黯淡了幾分,撐起笑容道:
「如此也好,有些情誼就如烹茶煮酒,滾熱則燙口,久置則涼透,無冰無雪,總不能更冷了。」
她笑靨盈盈,連身上的痛仿佛都忘了。
寧樺不斷攥緊韁繩。
兩人沉默著行完這段路,溫宓從沒覺得與他在馬上的時間竟是這麼的漫長。
恍惚一低頭,她瞧見馬韁上沾染了星星點點深紅色的血跡,已經泛了黑。
她手心雖然有血,可並未觸碰過馬韁,這血從何來?
回到溫府,溫老爺親自來接待寧樺,寧樺最後深深看了眼溫宓,然後轉身上馬,頭也不回地離去。
…
溫夫人因這一遭飛來橫禍嚇得魂飛魄散,回府後便一病不起。
溫宓一邊養傷,一邊照顧溫夫人,一刻也不曾懈怠;為此,溫伯安不得不跟魏家商議將婚期延後,又準備了豐厚的謝禮親自到晉王府酬謝。
老父親到底是刑部尚書,底下巴結奉承的人多。溫夫人與溫宓母女前腳才出事,後腳就有人把作祟之人報給了溫伯安。
原來是朱家長子朱成義搗得鬼。
自三月前朱家提親被退回,朱成義便懷恨在心,一早讓人埋伏在母女倆禮佛的必經之地,找準時機丟出一隻癲狂的野貓,這才驚了馬,險些釀成大禍。
可溫伯安卻是心生疑竇,「說親不過是一個說字,成與不成都是造化,若因這等小事懷恨在心,實在沒有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