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哪一種會讓她更開心,偏偏荒海千春仔細想了想,總覺得好像哪一種都很麻煩。
「每一種都很麻煩麼?」
「是哦。」
在北貴子麵前兩個人都很乖巧,也像是無事發生過一樣,反而讓北貴子心裡多了點狐疑。不過善解人意的奶奶也沒有開口發問,依舊非常熱心地招呼著小姑娘,然後對著北信介狠狠地使了個眼色。
裝作沒有看懂北貴子想要做什麼,等吃完飯再小小聚會完,兩個人扭頭看著站在門口的北貴子,等到看不見她的時候荒海千春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什麼,低頭瞥了眼北信介垂在身側的手有些遲疑。
「怎麼了?」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猶豫,北信介低頭輕輕笑了一聲,主動把手遞了過去:「沒關係,荒海想要做什麼都可以。」
「你這句話說出來,我會很頭疼。」
有點懊惱地看向眼前的少年,荒海千春最後還是把手輕輕放在他的手心,隨即立刻捏緊,也不知道是在別扭還是在威脅:「而且是你先說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是的。」
平靜而坦然地像是真的能夠讓自己為所欲為,在這個時候荒海千春倒是猶豫起來,索性輕哼一聲才繼續往前:「好吧。」
聽著她似乎不甘心的樣子北信介沒有再說什麼,提著的燈籠輕輕晃動了兩下,照亮路上每個可能存在的小坑。荒海千春偶爾抬頭看一眼天上的月亮,上弦月彎彎地總給人一種靜謐感,而且因為它並不明亮,反而讓旁邊的星星也同樣奪目——
「喜歡星空麼?」
「現在這樣的就很喜歡,這種同時有月亮和星星的狀態是我最喜歡的。」
「嗯。」
收回視線專心給荒海千春帶路,在看到她家附近停著一輛車的那刻讓北信介有點皺眉,扭頭看到呆在原地的少女更加擔心:「荒海?」
「……北前輩。」
「什麼?」
「能不能麻煩你幫我,開一下門。」
帶著點艱難開口,看到她狀態似乎有些不穩的北信介伸出手,剛準備拉開門就看到門從裡麵拉開。穿著西裝的高大男人眼神銳利,掃過眼前少年時眯起眼睛,隨即再將視線放在了荒海千春身上。
「找到了。」
「我看到福崎先生過來,就知道你找到了。」
少女臉上的笑容很淺淡,隨即輕輕地嘆了口氣:「所以,阿姨怎麼樣?」
「有點關係,但不大。」
側身給兩個人讓開路,看北信介依舊留下的樣子福崎總一郎嘴角抽了抽,像是在咬牙的模樣:「所以千春,這位是?」
「您好,我是北信介,荒海的鄰居,也是在稻荷崎的學長。」
「鄰居學長?你是不是還漏了個身份?」
漏了身份?漏了什麼?
荒海千春聽到這裡直接一腳踩了過去,瞪了眼福崎總一郎後才從冰箱裡拿出做好的冷萃茶給兩個人倒了一杯,語氣平淡又帶著點威脅:「所以還有什麼事情麼,福崎先生?」
「我就是來和你說一聲,呆在這裡,不要亂跑。」
「那就是已經到關鍵期了,那你這麼亂跑,這算什麼?自我暴露?」
聽著荒海千春尖銳到讓人難受的語氣,福崎總一郎倒也不是很在意。或者說這次確實是他心中急迫,雖說是想要當麵告訴荒海千春,卻也有點太過於迫切了:「所以我是扌莫黑過來的,擔心你過不慣。」
「我挺好的。」
「是啊,與其說是挺好,還不如說是樂不思蜀,對吧?」
「……」
被小輩用格外犀利的目光盯著也不生氣或者難受,福崎總一郎瞥了眼北信介後輕聲開口:「你什麼都沒和他說?」
「就像是你什麼都沒有和我說。」
與眼前兩個少年少女告別,注視著那輛小車發動離開後荒海千春站在門邊,扭頭轉向沒有任何表情的北信介歪了歪頭:「北前輩不好奇麼?」
「沒有。」
「那真糟糕,因為我想說給你聽。」
看到那雙金色雙眸裡的包容,荒海千春突然抓住他的手舉起來,用他的手背抵在了自己的額頭上:「總之就是一個,很電視劇的故事。」
「嗯。」
「我媽媽是律師。」
「律師?那很很厲害。」
「去年接了一個案子以後,因為車禍去世了。」
仿佛能夠從他手上的溫度裡汲取到力量,荒海千春沒忍住又用額頭蹭了蹭他的手,很快又笑了起來:「很容易聯想到各種電視劇裡才會發生的內情,對吧?」
「……」
「確實可以聯想,就像是我也隻是隱約了解一點,能做的事情也不多。」
阿姨家是突破口,她索性就按照阿姨說的做,她想要自己如何就如何,就像是一點性格都沒有。隻不過讓她有點沒想到的是戴上眼鏡染了頭發以後沒人會來看自己,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