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2 / 2）
「要照顧好自己，如果感覺到疲憊就休息。」
知道荒海千春在的現代舞社團會在學園祭上有演出，北信介大概猜到最近她們社團應該是加大了訓練強度：「盡力，但是不需要犧牲自己。」
「我知道。」
想到校園祭的演出，荒海千春眨了眨眼睛，突然覺得有點期待起來：「北前輩你會來看我的演出麼？」
「如果說是千春邀請了的話。」
「等我邀請什麼的，明明可以自己去看。」
不過這也的確是北信介一貫的態度，荒海千春歪了歪頭，稍稍晃了下與北信介握住的那隻手：「那麼，我真誠地邀請北信介前輩在校園祭的下午一點前來報告廳，觀看我的演出——這樣可以麼？」
雪發的少年聽著這一長串敬語沒忍住笑了起來，握緊她的指尖後慢慢點了頭：「好，我一定會到的。」
「哎呀，不問我會出現在哪裡？」
「我會看見你的。」
是的，他一直都會看見自己，所以——
「我突然有點擔心了。」
「誒？你在擔心什麼？我就算是要轉項了，也絕對不會掉鏈子的哦。」
「又不擔心這個，上了台的大家誰敢掉鏈子。」
捏著手裡的水瓶有點無奈地看著像是在開玩笑的柴穀悠，荒海千春倒是鬆了口氣。以前的柴穀悠總是會很緊張，雖然知道怎麼調解，卻始終擺脫不了那種僵硬。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轉項，看上去反而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動作反而變得更流暢自如。
「那你在擔心什麼？哦，男朋友？」
聽到最後三個字時荒海千春無言地盯著自己的竹馬，看到他臉上逐漸開始變得尷尬：「我……有說錯什麼？不是麼？」
「嗬。」
算是皮笑肉不笑地對著他露出一個表情，荒海千春轉過頭盯著自己的指尖撇了撇嘴：「他知道的。」
「知道會和我一起跳開場舞？」
「這個他不知道。」
荒海千春聳了聳肩，畢竟這是要保守秘密的事情，她當然不會和北信介說：「你要是敢說什麼『他看了我和你跳舞會不會不高興』這種話，我不介意當場把你踹出門再換個搭檔來跳開場。」
「我怎麼可能會說這種話，我是那種人麼！」
看青梅帶著點打量的模樣柴穀悠就差掰開自己腦子表明自己沒有這種想法，但是很快他靠著旁邊，聲音裡多了點自嘲：「我不會有，但是我是男性，我知道他們會怎麼想。」
那些讓人厭惡的、不適的、各種各樣的話語，足夠變成淹沒一個人的洪流。他之前還覺得天池奈未有些大驚小怪，但是在想到那些幾乎是無處不在的言語後，柴穀悠認為她們的做法也很正確。
讓荒海千春變回原來的樣子，然後再用現在這種不起眼到甚至於土氣的模樣參與後麵的舞蹈，聽上去確實不錯。
「從未有過如此厭惡自己居然和那些人是同種性別，有時候甚至於覺得有種……罪惡感。」
「這就是你是想要轉項的原因？」
看柴穀悠默認的模樣荒海千春也坐在了舞蹈房的地板上，上半身俯倒在腿上拉著自己的韌帶：「不愧是道德感超高的柴穀君。」
「不要在這種時候笑我。」
「從來沒有想要笑過，隻是覺得悠君你肯定能到達你想去的地方。」
「我是不是要在這個時候對你說聲謝謝？」
無奈又帶著點釋然，柴穀悠伸了個懶月要後站起來，對著身邊搭檔多年的舞伴伸出手表情認真：「天池在往前，我換了一條路，荒海你也要好好往前走。」
「那你明年來我們現代舞社麼？」
「……不要在這種時候挖牆腳。」
熟悉的音樂再度響起，荒海千春盯住鏡子裡的自己，慢慢將紅色的假發戴在頭上後挽起發髻。舞台妝容一點點被覆蓋在臉上，讓眉眼也變得與以往不同。高跟的舞鞋讓她找回了曾經的感覺，鮮紅色的舞裙與發色交相呼應，仿若是一團烈火在燃燒。
「準備好了麼？」
「嗯。」
對同樣梳著背頭的少年荒海千春笑了笑，走到了幕布之後她站定擺好姿勢，眼神低垂著帶上了幾分溫柔。
來吧，我的舞台。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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