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燎原之時·03(1 / 2)
早上十點五十分。
坐在自己辦公桌前的水島祈煩躁地簽了一批醫療器材的文件,抬眼瞥向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
昨天心見和她約好的換藥時間是上午十點半,現在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分鍾,還不見心見的人影。
難道又跑去工作忘了時間?
放下簽字筆,水島祈拿起了電話。
第一個電話她打去了心見的辦公室,無人接聽。
第二個電話她打去了太宰治的辦公室,依舊無人接聽。
第三個電話:「日安,首領。請問您今日有見過心見嗎?」
電話那頭的森鷗外沉默片刻:「……沒有,水島。」他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傳來了被掛斷的盲音。
被好友全港黑上下通緝的心見此時正暈暈乎乎地躺在自己床上,她隱約感覺到不好,可惜大腦裡一團漿糊,看東西都是重影。
連續加班工作,又故意使傷口開裂,她終於把自己折騰病了。意識到這個問題的瞬間,心見似是而非地發出一聲哀鳴。
離周一隻剩兩天,要是病好不了,不知道太宰先生還會不會帶她去東京。
嗚嗚。
不行。
為了能和太宰先生一起去東京,她必須想辦法自救。
心見掙紮著想從被窩裡爬起來,手剛伸出去就被人握住。
咦?
心見費力想要看清是誰來了,耳邊的聲音波浪般搖曳進大腦,最後什麼都沒被解讀出來。
心見雖然不擅長體術,身板又弱,但很少生病。
在她記憶裡,她上一次高熱不退還是剛來港口fia的時候。拜太宰治所賜,她病了整整一周,在最初高熱褪去之後的一周裡低燒反復,意識昏沉模糊之間不停地夢到從前的事。
生病的人總是沒法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她那個時候受到異能力的影響情緒崩潰,是太宰治帶著她走出來的。
水島祈找了人給心見降溫掛水,一個人留在她的房間裡繼續照顧仍然昏睡不醒的人。
心見顯然睡得不安穩,夢裡大約是看見了什麼人,嘴裡一直念著幾個音節。
水島祈坐在床邊彎下月要,慢慢用自己的額頭貼上心見去試探的溫度,無限被拉近的距離也終於讓她聽清了心見口中反復酌念的那個名字:「太宰先生……」
「……」水島祈臉上被心見滾燙的呼吸吹拂,眼神晦暗不明:「你到底……」
到底喜歡太宰治什麼呢?
心見病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太宰治一係的下屬耳中,這也讓心見昨天臨時離開任務現場移交權柄給在她身邊的宮澄透的行為更具說服力。
平日裡三澄心見對他們都很好,任何任務也都親力親為,從來沒有因為太宰治倚重她而蠻橫專斷,所以他們聽說三澄心見病了還商量著要不要派兩個人去探望一下。
混在人群裡的宮澄透舉手:「那個……我去可以嗎?正好可以向心見小姐匯報一下任務進度……」
「心見小姐?」身邊人一臉揶揄地推搡他:「你小子真的是為了匯報任務進度嗎?別是另有所圖啊!」
麵對周圍人的哄笑,宮澄透尷尬地撓了撓頭,耳朵都有些泛紅,不知所措想要證明自己沒有別的心思:「我就是尊敬心見小姐,沒有多的想法。」
他的推拒反而讓周圍人深信不疑:「行了,那就你去吧,代我們向『心見小姐』問好啊!」
會在心見門前遇到太宰治是宮澄透始料未及的。
原本他想探望三澄心見就不被屋裡照顧少女的水島祈待見,太宰治一來,水島小姐連門縫都不給開了。
被關在門外的太宰治和宮澄透麵麵相覷。
太宰治聳了聳肩:「你就是新來的宮澄透?」
「是的,太宰先生。」宮澄透恭敬地應話,他有些好奇:「太宰先生也是來探望心見小姐的嗎?」
注意到宮澄透對心見的稱呼,太宰治眼神閃爍了一瞬。
如果他的記憶力沒有出現問題,心見和他匯報任務時,心見口中的宮澄透被她稱之為——
透さん。
互相交換名字稱呼是親近者才會有的行為,尤其三澄心見骨子裡是個敏感怯弱的人,她加入港口fia兩年,隻有水島祈和她走到了這一步。現在沒和她認識幾天的宮澄透竟然也有了這個待遇……
太宰治突然覺得他似乎也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了解三澄心見。
他不能讓事情脫離掌控。
太宰治突然笑了:「既然你來了,那就代我向小心見問好吧。我先回去了。」
看著太宰治離去的背影,宮澄透微微皺眉。
他在進港口fia之前就聽過三澄心見的事,不是從公安那裡,是從他的警校好友口中。
通常情況下臥底任務是要絕對保密的,但三澄心見的情況特殊,好友們猜出了這個事實私下裡為她保守著這個秘密的同時也不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