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在黑衣組織內部,大名鼎鼎的第一殺手,無疑就是那個銀色長發的男人,琴酒。
友田和樹深知,琴酒以殺手身份出名,但他在組織內的地位絕不僅僅隻是一個殺手這麼簡單。
殺手是一把利劍,琴酒卻是身負利劍的人。
在能人眾多的組織中混到領頭地位,不可能隻靠他的身手,他的頭腦一樣令人畏懼。
貝爾摩德的言下之意是他們要去見琴酒,她的話讓友田和樹腦子嗡嗡響。
怎會如此?!
自打重生以來,他老實地生活、上學、工作,和普通人並沒什麼不一樣,從未做過一件出格的事,不知道為什麼會趕上這種情況。
穩住心神後,友田和樹知道他不能表現出對組織的過多了解,對於朗姆和貝爾摩德來說,他應該是一個能夠被招攬的、還算有用的人。
可一旦他表現出對組織的熟悉,那麼必定會被清洗,喪命於組織手中。
畢竟友田和樹目前還是一個普通人。
此時,友田和樹故作尷尬道:「您說什麼呢,去見殺手這種事情……可不好拿來開玩笑。」
「哦?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貝爾摩德輕笑,「友田君,你最好把我說的話好好放在心上。」
友田和樹臉色發白,雙手微抖,一副被她嚇到的樣子。
這似乎娛樂到了貝爾摩德,她大笑起來。
「你真有趣,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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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田和樹不想有趣,友田和樹不想被她喜歡。
被危險喜歡有什麼好開心的呢!
將車停在指定地點,他看著旁邊的貝爾摩德搖下車窗,望著星空。
這裡是一個荒涼的廢棄碼頭,旁邊有三棟破敗的倉庫,附近不見人影,更沒人看管。
友田和樹也向外看去,從碼頭方向吹來的海風拂過他的臉頰,濕潤輕柔十分舒服,可他卻毫無享受的心思。
發動機的聲音從水麵上傳來,有人乘船接近。
月光之下,小艇的影子越來越近。友田和樹定睛看去,那船似乎非常擁擠,勉強才能浮在水麵上。
坐在靠前位置的人有著一頭銀色長發,那人穿著一身黑,帶著黑色帽子,隻有叼在嘴上的香煙發出閃爍的光芒。
他不耐煩地掃了眼貝爾摩德和友田和樹,嫌棄道:「你怎麼還帶人來了?」
「你不也一樣帶了人來?」貝爾摩德點點琴酒的身後,「還帶了五個,虧你這船還裝得下。」
的確,琴酒的身後坐著五個大漢,將小艇塞得滿滿當當。
這五個大漢全部穿黑衣帶黑帽,臉上都帶著墨鏡,一看就是標準的反派打手形象。
如果沒記錯的話,琴酒應該總是帶著一個叫伏特加的跟班,負責給他打雜開車什麼的。
但是現在……這五個大漢穿得一模一樣,身形相差無幾,連長相都難以分辨……
總不能是五個伏特加吧?
「哼,他們是我的小弟,輪不到你來多話。」
琴酒說著,走上岸來。
「友田君是朗姆派來的。」貝爾摩德搖搖頭,「琴酒,你明白的吧?」
「嘖!」琴酒惡狠狠地咋舌,這讓他身後的五個大漢都抖了抖,他視而不見,繼續罵道,「朗姆這家夥,又在搞什麼?」
貝爾摩德攤手表示不知,這似乎讓琴酒更生氣了。
看著火冒三丈的男人,五個大漢紛紛有了行動。
大漢一號:「可惡的朗姆,總是不懂得體量大哥,真是太差勁了!」
大漢二號:「大哥你不要生氣,我這就把那家夥趕走。」
大漢三號:「大哥心情不好的話,要我去拿酒來嗎?」
大漢四號:「還有我!我的肩膀和懷抱永遠為大哥敞開!」
友田和樹:???
你們是那種關係嗎?還要抱抱的??
詫異的友田和樹望向貝爾摩德,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貝爾摩德對著那幾個大漢和琴酒翻了個白眼。
友田和樹:……
這難道就是孽緣?
然而琴酒的情緒並沒有因為大漢們的話語而轉好,反倒更氣了。
「伏特加,老實待在那!」他怒吼道。
五名大漢齊齊定在原地。
友田和樹微微瞪大雙眼。真是五個伏特加啊?
這時大漢五號羞澀出聲:「我、我是最聽話的,大哥,你看我……」
「看你什麼看你!」琴酒把大漢五號推搡到一旁,「你也給我一邊呆著。」
老實說,琴酒被一群復製粘貼一樣的『伏特加』圍著還真挺好笑的,尤其是每個都想討好他,他喊一聲伏特加就有五個大漢對他做崇拜狀。
如此危險的境地,被琴酒、伏特加還有貝爾摩德包圍著,友田和樹意外地發現自己居然還有心情覺得好笑。
為了不在兩個酒廠大佬麵前跌份,友田和樹努力憋住笑意,直到琴酒走到了他的麵前。
「名字?」琴酒冷著臉問。
友田和樹憋在喉嚨裡的笑意直接變成驚嚇,他連連咳嗽:「咳、那個、我叫友田和樹……」
琴酒點點頭,繼續問:「你會做什麼?」
「啊?啊啊、我之前在公司……」友田和樹把自己在公司的工作經歷簡單說了說。他如果說自己什麼都不會,說不定會當場被害,若是把自己誇上天,又怕酒廠看上他要招攬他。
雖然現在已經是很難脫身的情況……朗姆對他十分感興趣的樣子不說,貝爾摩德還主動提出帶他來見琴酒,琴酒更是追著他問他的工作經歷。
懷裡的這封辭職信,真的還有交上去的機會嗎?
聽完友田和樹的話,琴酒長長呼出一口香煙,又問貝爾摩德:「讓你準備的都準備好了?」
她比了個ok的手勢:「隨時都可以出發。」
「很好。」琴酒說著,將吸到一半的煙掐滅丟進便攜煙灰缸,又扔給友田和樹一部手機,「你來開車,目的地在手機上。」
友田和樹接住手機,就聽到幽幽的哭聲從琴酒身後傳來。
「嗚嗚——」不知道是幾號大漢在哭,「大哥不需要我來開車了嗎?」
友田和樹好像看到琴酒抖了一下。
友田和樹:?
友田和樹:這我是要跟你一起抖還是不要抖?
另外的大漢也啜泣著,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來。
「我知道大哥心裡有人,我們都知道。」
「最初的那個伏特加,他是一個很好的小弟,所以大哥才會對他念念不忘。」
「我們都懂的,所以大家穿著打扮、行為舉止都努力模仿那位伏特加。」
「我不指望能替代他,隻是希望大哥看到我們的時候,心裡能有些安慰……」
所以最初的那個伏特加是琴酒的白月光嗎?這幾個人是在這裡玩什麼替身愛情?
「沒想到現在,大哥連開車都不需要我們來做了嗎?!」
月光之下,五名大漢淚水連連。他們明明穿著筆挺的黑色西服,看上去卻好像無依無靠的浮萍。一朝被人拋在腦後,便紛紛連自我都找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