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傳承的考驗（1 / 2）
「你醒了。」當楚鵬再次睜眼，又是這樣的一句話。
「我這是怎麼了？」楚鵬揉眼自語。
突然他想起了一切，全身猛地一顫。「剛才的一切難道是幻覺？」楚鵬疑惑，但自己明明記得好像有過剛才的一幕。
他往身邊看去，劍天尊正在喝著酒，彷如剛才一模一樣。
「我」楚鵬剛要說話，但一下被止住。
「不要說話，你剛才的一切是真的。」一句淡淡的話語飄來，使得楚鵬的臉剎那間變得難看起來。
「那剛才豈不是死了無數生命？」
「不，這隻是上古的景象。」劍天尊說著，擦了擦嘴角的酒水笑道。「沒想到你真的有天分，竟然可以憑空法相！」
「憑空法相？那是什麼！」楚鵬問道。
「你聽說過一隻螞蟻斬殺一隻大象嗎？」劍天尊問著。
「一隻螞蟻怎能斬殺一頭大象，除非那隻螞蟻修真了。」楚鵬撓了撓頭。
「不對，這隻是卑意的猜測，你剛才能一拳崩碎末日慘象，你修了真？」劍天尊反問道。
「我」楚鵬啞口無言，慢慢點了點頭，覺得劍天尊說的有些道理。
「法相，何為法相，有法才有相，所謂相由心生，心隨觸感，而觸感便是觸感外界的事物及景象，即使螞蟻，如有大意境，也能使強大無數倍的敵人滅亡。」
「我這樣說你可懂？」劍天尊身軀搖晃了幾下，似醉非醉的說著。
「心隨觸感」楚鵬嘀咕著方才想起隕石下落的場景。
方才的場景傳遞到了心中，心中故而堅定、憤怒，隨後才揮出了一拳，這是他今生第一次感受到法相的威力。
「我沒法，也能製相，這豈不就是憑空法相！」楚鵬終於懂了。
「法相，隻有強者才能擁有，法相，代表的是人的精氣神的散發，人的精氣神越大，法相越真實，比如我，就是一把劍！」
劍天尊看著楚鵬有所領悟，頓時大喝一聲，隨後一柄白光閃爍的巨大寶劍懸在空中，那把劍樸實亮麗，無數神光泛起，仿佛有大神通。
「竟然像一把真劍！」楚鵬十分驚訝。
「還不止如此！」
劍天尊又一聲大喝，竟然讓法相縮小，法相頓時漂浮在其前方，化為一柄青白之劍。
楚鵬這次才看清楚了，此劍並不像是華麗的劍，而是一把什麼都沒有雕刻的純劍，但是那劍刃上的光芒淩厲而尖銳，沒有人會懷疑這柄劍的威力。
「醒來！」一聲低喝傳到了楚鵬的耳邊，楚鵬頓時馬上醒悟，他看了看自己，自己的手已伸了出去，竟無意識的想去扌莫這把劍。
「這是我的法相，我自認為法相可以驚天，也可內斂，這是自由之意，也是符合我的大道，記住隻有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修真之人最忌諱貪圖而不務實，你要切記。」
「恩，多謝前輩教誨！」楚鵬側身一拜。
「剛才不讓你碰是怕這法相會把你壓成碎末，因為我畢竟是仙尊。」劍天尊這時才真正的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仙尊？仙界的至尊！」楚鵬眼光猛地一縮，變得火熱起來。
「我是仙尊沒錯，但是我已隕落！」劍天尊說道，身轉過去悲愴的嘆了口氣，仿佛舊事重提，不願再提。
「你會隕落，仙人不是都是永生的嗎？」楚鵬頭一次知道仙人還會逝去，這不由得讓他感嘆，說完這句話，他也是嘆了一口氣。
「永生又能怎樣，死又何妨！」如今一切都是過往浮雲，當劍天尊說出這句話，他的心中也是悸動了一下。
「我如今隻是一滴血所化，乃是一滴精血。」劍天尊淡淡出口。
「那你為何會顯化在此！」楚鵬肅穆道，他聽這話聽出了另一番意思，仿佛感覺到了一股空前的大危機。
楚鵬覺得，如果單純的在此出現，顯然是不可能的，畢竟有哪個仙會做這等事，而劍天尊交給了他一個凡人這麼多，應該是有原因的，仿佛引導他走上修真的道路。
「果然還是問起了。」劍天尊回眸，一股理所當然的樣子，仿佛驗證了自己的想法，他還笑了。
「我現在隻是急病亂投醫罷了，老實說，我在此已經有兩千多年了。」劍天尊驀然出口，楚鵬又是大感震撼。
「你在此兩千多年，你是為了什麼？」楚鵬問道。
「我是為了這宇宙，是為了這宇宙上的所有生命的存在，不隻這裡，還有其他星辰的。」劍天尊隨意的指了指天地。
「為了這宇宙？」楚鵬不解。
「是啊，也許再過一段歲月，這片星空將會完全被打破，也許走向滅亡、終結，又或許時空混亂，會出現未知的界麵強者，可能會統治一切，最終還奴役一切，讓這片宇宙走向永不復生的地步。」
劍天尊說到此處時，突然又悲傷的大笑起來，一股憂心忡忡的樣子，又恍如無可奈何地悲愴。
「這麼可怕？」楚鵬嚇了一跳。「那你為什麼會現在才出現！」隨即楚鵬大怒。
「你即使一滴血也能施展大神通，抬手間萬千生物毀滅，你應該去保護這片星空！」楚鵬此時對劍天尊充滿了恨意！
「哼，我再強又能如何，照樣不是隕落了，我又能挽救多少人，我的時代已經過去！」劍天尊大笑，他猛地仰起頭喝了幾口酒，一股痛快的樣子。
「我再次出現，是為了你！」
劍天尊突然把酒壺丟到了一邊，冷不防的說出了這句話，讓楚鵬恨意一滯頭皮瞬間發麻。
「為了我，我隻是個凡人，我能做什麼? 」楚鵬驚慌。
說出了這話，楚鵬才明白自己真的什麼都不是，那他還不如別人呢，他想著恨意開始慢慢消失，心中帶有悔意。
「哼！你能做什麼，你的確不能做什麼，想當年，我也是一個逍遙在世的書生，我又能做什麼？之後我的家人被殺，我又能做什麼？我的生命差點完結，我又能做什麼？如今我做了仙尊，我又做了什麼！」
劍天尊越說越激動，之後氣息波動十分混亂，周邊景象扭曲，那全身的氣勢使得楚鵬幾乎快要湮滅了。
「停手，我知道了！」楚鵬頓時了解到劍天尊的無奈與痛苦，不禁大喊道，他心中更是悔意深深。
他明白了，即使是仙尊之列，也是從凡人一步一步走上來的。
劍天尊慢慢收斂了自己的氣息，他默默地看著酒壺扌莫了扌莫，呢喃道：我是書生的時候，就帶著這個酒壺，一直到我成為仙尊……」
「可惜了，最後天地的大劫竟不是仙界的叛亂，而是整個世界的毀滅，我以為我很強大，結果我隻是淪為灰末的存在，斬殺了幾個叛仙尊，僅此而已。」
「我隕落的時候，酒壺也在我的身邊，但我的殘念流於此，為的是對過去平靜生活的向往與美好，酒壺飄進了時間的洪流，我隨意而去，故而到了這裡。」
楚鵬聽完不禁心神顫動，「他沒走上這路的時候，這不是與我的身世極為相似嗎？」
他這樣想著，在這一瞬間，他仿佛看見了劍天尊蒼老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