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運蹉命硬」〔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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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運蹉命硬」(三)

三、

來人一把將侯富車拽起,看了看腳下的陽溝,陽溝下有很多草木灰,陽溝上架著幾片洋瓦。又對身穿緞麵大襟棉襖、緬襠褲的侯富車上下打量一番。拱起鼻子扭著腦袋使勁地聞了一圈,似乎要靠氣味兒來判別侯富車說沒說謊。而後惡狠狠地盯著侯富車道:「拉屎?……你就穿著棉褲拉屎?」

侯富車壯著膽子,抬起眼皮,這才認出來人。此人比侯富車大出五六歲,名叫扈仁,個子高挑瘦溜,黑頭發黃皮膚,卻長著一副凹陷的褐色眼睛,鼻子又大又挺,裝在他那張小臉盤上,感覺除了鼻子沒其他玩意兒了!母親是土生土長的天津人,父親是個法國商人,周末經常跟著父母來修女院做禮拜,遂倆人早就見過。隻不過在扈仁的骨子裡,遺傳了法國人的傲慢和慵懶,還繼承了母親攀附虛榮的品性。向來不屑關注院裡的這些孤兒,每次從身邊走過,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兒,熏得這群孤兒掐著太陽穴直喊頭疼。侯富車則告訴小夥伴們說:這人有狐臭,是狐狸變的。從此,小夥伴們一見扈仁到來,都四處逃竄,喊著:「狐狸來了!狐狸來啦!」就這樣,扈仁落下個綽號——狐狸。侯富車認清來人後,頓時有了底氣,一本正經地:「你聞到什麼氣味啦?狐臭嗎?」

「胡說!」扈仁咽了兩口吐沫兒,顯得有些氣緊,興許是近期缺少營養所致。但仍狐假虎威地:「我找了好幾天,終於讓我逮著了,快說,你偷了什麼東西?……不說,走!去見院長。」

「嗨!我拉泡屎你還向院長告密呀?」

「拉屎?……屎呢?」扈仁揪著侯富車的耳朵,指著陽溝,咬牙切齒地吼道。

「哎呦呦!」侯富車抬起一隻手護著耳朵,齜牙咧嘴道:「狗……狗吃了。」

扈仁揪著侯富車的耳朵不放:「胡說!我明明是聞到一股香氣。」

侯富車齜牙咧嘴地踮著腳尖,以減輕疼痛,卻依然擠眉弄眼地挑逗道:「你沒聽過《賣香香屁的故事》呀?你聞了我的香香屁都還沒給錢呢。」扈仁遭此戲弄越發惱火,雙手使勁地揪著侯富車的耳朵,使足了力氣一擰。「哎呦哎呦!」侯富車疼的難以忍受,雙手去護自己的耳朵,剛一撒手,想起懷裡的黃豆,又急忙收回兩手去捂肚子。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裝滿烤黃豆的白布兜,已從夾襖裡滑落出來,正好砸在扈仁的腳背上,袋口崩開,黃豆蹦出一地。扈仁的腳背被這突然一砸,本能地抬腳躲讓。侯富車則趁勢甩開扈仁的手,轉身撒歡地逃跑。

扈仁被他這麼一甩,身子一扭,腳踩在滿地亂滾的黃豆上,腳底一滑失去重心,向陽溝撲去。隨著「啊呦——!」一聲慘叫,侯富車急忙剎住腳步,扭身查看。隻見扈仁側著身子,嚴嚴實實地嵌在陽溝裡,一隻胳膊露在地麵上使勁掙紮。侯富車跑回去欲拉扈仁一把,誰知扈仁卻抓著他的手,歇斯底裡地大喊:「來人吶!抓賊呀——!」。

侯富車不覺心頭一緊,口中噴道:「嚎你個大爺!」接著一腳踹在扈仁的嘎雞窩處,還使勁地往下頓了頓,咬著牙,從牙縫裡迸出:「夾扁你個螃蟹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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