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旁騖左道」(三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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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旁騖左道」(三十三)

三十三、

天花板上麵漆黑一片,侯富車劃著洋火1,四處照了照。上麵的空間的確很大。但隻有小閣樓上麵鋪的是木板,其他的都是房東住房的天花板。全是薄薄的灰板條,根本承受不起重量。三人隻能在這直不起月要,布滿厚厚灰塵的天花板上睡了。

通常三個人在不寬敞的炕上「打通腿兒」,有兩種睡姿方式。一種叫「掃帚偏」,就是兩個人肩並肩睡一側,另一個人則倒個頭睡在他們旁邊的一側。另一種叫「楔中間」,指的是兩人睡一頭,另一人倒個頭睡他們中間。他們三個人就采用了「楔中間」的方式,這樣睡顯得地方寬敞點,還互不乾擾。侯富車作為大哥,就高姿態地鑽進斜屋頂最矮處躺下,把略高的一頭讓給了倆小弟。好在瓦片四處透光,還能看見星星朝他們眨眼。也就不覺得壓抑了。不打緊的功夫,三人都進入了夢幻世界。

在一馬平川的荒郊野外,榮稼卿指著遠方對侯富車說:「你要找的東西在那幢小洋樓裡。」侯富車欣喜地腳下生風,飛一般地奔進小洋樓。小洋樓一層大廳空曠陰森,寬大的落地窗,玻璃破碎一地。乳白色的窗簾,已經被野風撕成一條條布條,布條在半空中飄舞,發出「劈裡啪啦」地抽打聲。侯富車戰戰兢兢地向樓上扌莫去。上了一層又一層,越往上風越大,呼嘯的狂風發出恐怖的嘯叫,嚇得侯富車心驚肉跳,瑟瑟發抖。他壯著膽子繼續一層層往上爬,像是已經爬上了雲端。突然間,一陣液體劈頭蓋臉向他潑下,一股惡臭熏得他太陽穴青筋直暴。他抹了一把臉上粘糊糊的液體,低頭一看,竟是濃濃的血漿,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他猛然抬頭,隻見邢叔叔頭朝下被吊在屋頂,麵目猙獰,七竅噴血。濃濃的血漿正好噴他一臉。「啊——!」一聲嘶叫!侯富車猛地坐起。「咚」地一聲,腦門撞在瓦椽上,又彈回到地板上。侯富車冒出一身冷汗,心髒劇烈的跳動。原來是一場惡夢!

他靜靜地躺著,極力梳理著思緒,弄清楚自己在那兒。慢慢地他從夢魘中回到現實……,外麵正刮著大風,暴雨如瓢潑般地潑在屋頂上,「嘩啦啦!嘩啦啦!」一陣響過一陣。隨著意識漸漸清爽,他猛然發覺,不斷有雨水滴在臉上。他木訥地劃拉了一把臉上的水,竟發現整個頭發都已濕透。他又扌莫了扌莫肚子,衣服也濕了一大片,連背下的木板也水汪汪淋濕一片。他忽然想起楊二小姐就在他們下麵,這麼大的雨,會不會漏到下麵?他急切地想起身看看究竟,可是一抬頭就撞上瓦椽,向左轉身,鼻子碰到一雙臭腳,右轉身鼻子又碰到一雙臭腳。這會兒他才開始後悔采用「楔中間」的睡姿,自己的腦袋正好被兩雙臭腳左右夾在中間。同時恍然大悟,剛才的惡夢和夢中嗅到的惡臭,原來是被這兩雙臭腳熏出來的。

雨還在不停的下,他著急地用腳踹踹兩人,倆人卻翻個身如豬一般繼續酣睡。誰都知道,下雨天是最好睡的時候,更何況兩個從臭河溝橋洞下,搬進「高樓」的小夥子,壓根兒就不在乎渾身已被雨水淋透。無奈之下,侯富車隻好屏著呼吸,使勁地撓倆人的腳板心。倆人被嘻的癢癢,「嗯嗯啊啊」地蜷腿躲避,騰出一些空隙。侯富車才得以從瓦椽最矮處鑽出,他順著倆人的褲腿兒向上扌莫了扌莫。苟畦和朱能的褲子都已被雨水淋濕,倆人還迷迷糊糊地不肯醒來。侯富車便使勁搖晃著倆人的頭,湊近他們耳邊「掐」著嗓子呼道:「快醒醒!快醒醒!尿炕啦!」。

這一招還真管用,倆人似乎從夢中驚醒,急忙扌莫自己的褲襠。同時驚呼:「哎呀——!」這「呀」字還沒有嚷出聲來,兩張嘴已被侯富車捂住。雖然外麵的雨聲很大,可侯富車依然壓低嗓音道:「小聲點!快起來,發大水啦!」。倆人蛄蛹蛄蛹地坐起,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已經濕透了,便手忙腳亂地抖索褲襠。大雨「嘩嘩」地沖刷土瓦屋頂,如同在甕磬之中般炸響,刺耳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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