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九 當眾解惑布戰局 烽火戰旗揚故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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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日初升,金光萬丈,晨風拂麵,陣陣清涼。

黑沙河唐軍大營裡,士卒往來,戰馬長嘶,裊裊炊煙盤旋而上,飄散在清澈透亮的萬裡晴空之中。

軍帥大帳裡,參加晨會的將校們齊聚一堂,軍袍整潔,個個端坐,正在聆聽來自帥位上的聲音。

「諸位,想必大家都已知道了,」李三娘滿麵笑容地說道,「從紅墩界故壘中得到可靠消息,稽胡酋帥劉汝匿成已被索周除掉,現在,稽胡人是群龍無首,人心惶惶啊!」

眾人聽聞,喜形於色,低頭耳語,軍帳中頓時「嗡嗡」一片。

停頓片刻,李三娘一挽鬢發,接著說道:「自霍公首次攻壘以來,已過去月餘,眾所周知,索周倚重的就是稽胡騎兵,也正是這樣一支異域勁旅,給咱們的北征帶來重重困難,而現在,」李三娘話鋒一轉,變得異常堅定,「已沒有什麼障礙,可以阻擋我們北征的步伐了!」

「殿下,」向善誌一提豹皮護月要,第一個站起來,高聲說道,「咱們在黑沙河邊憋了那麼久,就等您一聲令下,便攻上壘去,宰了姓索的那家夥!」

「對!」馮端也站了起來,握緊拳頭,說道,「家兄不幸為國捐軀,我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雖然劉汝匿成已死了,但隻要紅墩界一天不拿下來,我的心中便一天不安!」

「唯有把大唐的戰旗,插到壘上去,」馬三寶眨眨鼓突的雙眼,接過話來,「我的馮弇兄弟才會在九泉之下瞑目!」

聽聞此話,馮端繃緊雙唇,沉沉地點了點頭,對著馬三寶投去感激地一瞥。

提到在壘下陣亡的大將馮弇,眾人無不悲傷,尤其是當年從終南山裡一路奮戰過來的將校們,個個滿麵戚容,黯然神傷。

「那個劉汝匿成雖然死了,」女將秦蕊兒咬了咬嘴唇,說道,「但絕不能便宜了他,等攻下了紅墩界,我定要找到他的屍體,挖出來挫骨揚灰,否則,對不起犧牲的馮弇兄弟,也對不起他留下的一對孤兒寡母!」

說罷,兩行熱淚抑製不住,從她的眼中奪眶而出,站在她身後的翊麾校尉申珂,抬起手來,從袖口處扌莫出一張絲帛方巾,悄悄地遞了上去。

李三娘聽聞,深吸了一口氣,一雙黑眸變得無比凝重,兩道濃眉微微地皺了皺。

「咳——咳,」郝齊平把折扇捏在手中,清了清嗓子,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不急不徐地說道,「雖然,劉汝匿成已經死了,但索周不會束手就擒,畢竟,還有一仗要打啊!」

「殿下,」向善誌一聽,連忙彎月要拱手道,「讓我來打頭陣吧,先前在壘下,遭油火焚燒,又遇騎兵截殺,我和兄弟們吃盡了苦頭,在這河邊休整二十餘日了,兄弟們都盼著拿到攻下堡壘的頭功呢!」

「殿下,讓我們來吧!」

「殿下,我部攻堅最有力!

「殿下,我敢立軍令狀……」

眾將紛紛起身請戰,軍帳內一時群情激憤。

「好,好,」李三臉笑顏綻放,倍感欣慰,拾起手來往下壓了壓,示意大夥兒入座,這才說道,「要論拿下紅墩界的頭功啊,它不在壘上,而在壘下,而且,已經有人將它收入囊中了!」

眾將聽聞,頗感詫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指為誰。

隻有蕭之蔵氣定神閒,安坐位中,扌莫著下頜,會心一笑。

「這頭功獲得者,便是何潘仁將軍!」李三娘擲地有聲地說道。

眾將齊唰唰地朝何潘仁看去,隻見這名北族將軍神色平靜地端坐一隅,麵帶微笑,正捋著自己的紅胡須。

「諸位,」李三娘明眸閃閃,說道,「若無何將軍的忍辱負重,便不會有稽胡酋帥的身首異處,更不會有今日的可喜局麵!」

接下來一柱香的功夫,李三娘向眾人詳盡敘述了近期按兵不動的原因,由苦肉計而反間計,由分化敵營而促其內訌,最終達到兵不血刃,除掉劉汝匿成的目的。

眾人聽罷,唏噓不已,感慨萬千。

騎兵副將岑定方在座中一拱手,說道:「殿下睿智,運籌帷幄,活用兵法,非常人所能及!」

「殿下的謀略令人嘆服,何將軍的隱忍也令人敬佩!」小將丘起英朝著帥位一揖,又對著何潘仁拱了拱手。

年齡相仿的宋印寶聽聞,一躍而起,抱拳道:「何將軍受委屈了!之前,我們不知原委,多有誤解,今日撥雲見日,真相大白,何將軍顧全大局,忍辱負重的月匈襟,令我輩感動莫名!」

眾人對著何潘仁紛紛點頭,眼中充滿了敬意。

「我老何隻不過是受些皮肉之苦罷了,」何潘仁眨眨藍眼睛,捋著紅胡須說道,「隻要能攻下紅墩界,就是豁出這條老命去,我也在所不惜!」

「嗯,何將軍和將士們的付出,很快就會有回報!」李三娘在帥位上掃視眾人,不容置疑地說道,「索周的左膀右臂已被我們斬斷,接下來的這一仗,務求全勝,一舉拿下紅墩界!」

眾人側耳傾聽,全神貫注,知道女軍帥有命令示下。

「幾番壘上搏殺,幾番壘下較量,敵我雙方的情形已趨明朗,」李三娘分析道,「這一仗怎麼打?歸結起來就是一句話,『騎兵誘敵出戰,步兵多路強攻』!具體而言,騎兵迫壘馳射,想方設法調出對手,予以殲滅或重創;步兵分路突擊,東西對進,南北呼應,一齊攻壘,找到敵人防禦的薄弱之處後,以點破麵,乘勢而下,一鼓作氣拿下故壘!」

眾人聽聞,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無不振奮。

「當然了,」李三娘放緩語調,透了口氣,說道,「戰場形勢千變萬化,當因時、因地製宜,但咱們步騎合戰,以己之強攻敵之弱,這一條,無論如何都是不變的,嗯,下麵請蕭之蔵將軍就兵力部署作詳盡的陳述……」

蕭之藏點點頭,正要開口說話時,隻見一名親兵飛也似地跑進來,跪稟道:「公主殿下,陽山城的孟通將軍求見!」

「孟通?」李三娘不禁脫口而出,杏眼圓睜,濃眉高揚,詫異中有驚喜,驚喜中有期待,連忙抬手,說道,「快請他進來!」

須臾,一名軍將身披鎧甲,側抱頭盔,大步入內,單膝跪地,高聲奏道:「北征侍從官孟通,奉行軍元帥之命,進見公主殿下!」

李三娘定睛一看,隻見孟通塵土覆麵,須發微亂,順頰而下的幾道汗跡清晰可見,一副風塵仆仆趕路而來的模樣兒。

「孟將軍辛苦!來人吶,看座,上茶!」李三娘將手一抬,吩咐道,見對方已經入座,便徑直問道,「孟將軍,霍公身體康復得如何?陽山城是否安好?霍公有何示令?」

「回殿下,」孟通坐直月要身,舔舔有些乾裂的嘴唇,答道,「霍公已近痊愈,昨日牽馬試乘,挽弓揮槊,馳騁往來,與他日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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