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漱金（1）（1 / 2）
楔子
一個人真正開心的時候，笑容會發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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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一女從眼前這間「元寶堂」裡飛出來，姿勢很流暢，落地很狼狽，女人的發髻不但散了，長發還被燒焦一大截，冒出來的煙還沒散盡。
此刻傍晚，街市間來往者眾，男女四周很快圍起一個圈，竊語竊笑，看熱鬧不嫌事大。
大開的店門後，閒閒走出個男子來，白頭巾，白襴衫，臉也白嫩，黑發束得整整齊齊，二十來歲的年紀，眉清目秀的，懶懶靠在門框上，一手提了把尺來長的白玉算盤，一手捉了隻點燃的白蠟燭，平平靜靜地跟躺地上還沒爬起來的男女說：「元寶堂的規矩是不講價，我可一早就跟二位說過了。」
「不讓講價也不能打人啊！」那年過四旬的男人坐起來，臉上的巴掌印還紅艷艷的，指著他破口大罵，「你信不信我這就去報官！」
「報官！必須報官！」回過神來的婦人也哭天搶地起來，一手拍膝蓋一手指著他，「你一個做死人生意的下等人，居然敢對我們動手！還燒我的頭發！沒天理了！沒王法了！」
他嗬嗬一笑，轉身回屋，那對男女見狀，罵得更來勁了。
片刻，他又回到門口，仍舉著那隻白蠟燭，不過另一手的算盤換成了一隻大碗，裡頭盛著滿滿一碗水似的液體，一句廢話沒有，照準那兩人潑將出去。
空氣裡頓時漫出一股怪異的味道，像釀壞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