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羅五(一)(1 / 2)
「溫涼,你敢傷她?」
塵野直呼自己哥哥的名字,除了憤怒,我聽不出任何感情,顯然這兄弟兩個並不和睦。
「你說呢?」
溫涼不為所動。
其實這是很正常的結果,溫涼這個人,你隻用看他一眼,就會知道他是一個不會受任何威脅的人。
恕我直言,作為魔族之首,溫涼的氣場實在比作為天庭之首的玉帝的氣場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溫涼抬手朝我揮了一下,我隻覺得眼一黑,再醒來時,人就已經在魔族了。
「你醒了?」
溶安坐在我床邊,見我醒來很是開心。
「嗯,塵野呢?」
我環視四周,這屋子素淨雅致的很,竟還有不少漂亮可愛的小花養在盆裡當點綴,在魔界養花,不是容易的事,能為這個房間這麼費心思,那麼當是溶安的閨房沒錯了。
「二哥被大哥叫過去談事情了,你放心吧,我大哥不會真的傷害我二哥的,就算他們再怎麼爭吵,大哥也不會的,他是愛我們的。」
「愛?溶安,你們三個是親兄妹嗎?」
我倒現在都不能相信眼前的事,這麼風格迥異的三個人竟然有血緣關係?
「怎麼,看起來不像嗎?」
溶安笑了一下,對我的質疑充滿無奈。
其實說實話,看長相,這兄妹三個其實還是像的,但我還是覺得震驚。
「你們同父同母的親兄妹?」
「對啊,父君很愛母君的,怎麼會和別人有孩子呢?」
「可魔君有孩子,是六界的大事,但這麼多年來,大家隻知道上一任魔君,也就是你父君,隻有你大哥這麼一個孩子,沒人知道你和塵野的存在,這是為何?而且你們這三兄妹,法力也差太多了吧?你大哥那麼厲害,你二哥那麼弱,對了,你二哥還是個神仙,魔君的兒子是神仙,這像話嗎?還有你,你簡直就像個凡人,你們這一家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一邊問一邊從床上爬起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魔界雖然風景差了點,但這茶水倒是格外清香。
「我和二哥是雙生子,魔界有規矩,魔後一旦有孕便要讓祭司為孩子卜卦,因為魔君的孩子通常都天命坎坷,要麼大福,要麼大禍,大哥從一開始就是天定的魔君繼承人,所以父君昭告六界他的存在,但母君懷我和二哥的時候,祭司說我們有大劫,並讓父君隱瞞了我們的存在,說是一旦被仙界知道,便會有殺身之禍。」
「這麼說來,你們魔界就是比我們天界爽快,算命都算的明明白白的,哪裡像我們,算不出來就罷了,算出來也說什麼天命不可違,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反正就是不把話說明白。不過說起這殺身之禍,我已經知道你們兄妹倆的存在和來歷了,我看你們也沒啥事嘛。」
說到這裡,我看著溶安,她突然一臉同情的看著我。
「知道我之前為什麼不願意告訴你我的來歷,並且不願意你認出我來嗎?」
「為啥?」
「這些年,凡是知道我和二哥的來歷的,都被大哥殺了。」
她那個「殺了」說的很輕,並且做了一個歪脖子翻白眼的動作,可能是想嚇唬我,但我卻莫名覺得好笑。
「你笑什麼?」
溶安有些不解。
「笑你可愛,哈哈哈哈哈。」
溶安可能對自己的容貌沒有很好地了解,她是那種就算做出凶惡表情,也會讓人覺得很善良很可愛的人。
「你還有心思笑。」
溶安眉毛皺在一起,有些氣惱我不把她的話當回事。我不是不把她的話當回事,我就是覺得溫涼不會殺我的,嗯,因為塵野。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我且問你,為何塵野會做了神仙,而你又像個凡人?」
「多年前,魔族有過一場內亂你應該聽說過。」
「知道,聽說打的挺慘烈的。」
這事兒老鳳凰和我講過,在那場內亂中前任魔君戰死,魔後殉情。
當時我隻當個故事來聽,可是如今知道這故事和塵野有關,不知怎麼的,心下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感。
「那時父君被叛臣暗算,盡管平定了內亂,卻重傷不治,到了大限。彼時大哥法力雖然高強,但想統治魔族,對於當時的他來說還是太難了,二哥其實天資不輸大哥,當時的法力與大哥也是不相上下,但父君不顧二哥苦苦哀求,用魔族禁術將二哥一身的功力全給了大哥,就連母君竟也默認父君的做法,二哥從此便成了廢人。」
苦苦哀求這四個字讓我不敢想象塵野當時經歷了怎樣的絕望,明明同為魔君的兒子,他卻是被犧牲的那一個,用他滿身修為換如今天下無敵的溫涼,叫他如何不怨、不恨呢?
「後來呢?你又是怎麼成了如今這不仙不魔不凡人的模樣?」
「魔族禁術需用我的心頭血開啟。」
溶安說到這裡,神色明顯很痛苦,很顯然,當時的遭遇,讓她至今都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