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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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遠誌館本來名額便少,女郎的歲數大多卡在十一二歲至二十歲之間,這幾十名學生裡還要分出幾份考題,每逢考校月,女傅們總要反復斟酌,有兩日通宵不能成眠。

「太後當年不舍幼女辭別父母,倒是沒有想過在禁內招收幼年女郎,然而瑟瑟這些時日適應得這樣好。」

聖上神色和緩,撫著她鬢邊自己選的新步搖:「若是她見了瑟瑟,也會喜歡。」

楊徽音隻知道聖上的生母是內廷裡極為傳奇且神秘的人物,這些時日她留在聖上身邊,也聽禦前的內侍說起,太上皇與太後娘娘似乎要回來了。

「太後娘娘也會喜歡我麼?」

她不免有些緊張,去覷天子神色:「我聽人說太上皇……似乎比聖人要嚴厲許多。」

「怎麼不會,阿娘她一定會喜歡你的,」聖上話語間沒有絲毫遲頓,已是一派篤定,而想到太後的時候,不自覺浮現些笑意:「太後是個極溫柔的女子,不過朕想,天底下也不會有人不喜歡瑟瑟的。」

聖上與太後之間的關係無疑是極為融洽的,不過與太上皇卻是未知,但是楊徽音卻低下了頭,自心底生出來一點酸澀。

自一出生,她似乎便因為投胎的不當而低人一等,那些來自父祖、嫡母乃至於同輩的無視與輕慢也有了正當的理由,無可指摘。

除卻聖上,似乎還從未有人這樣完全篤定、且溫柔地說過這樣的話。

她想,皇帝每日所麵對、要花費心思斡旋的正是天底下最博學、最睿智的一群人,或許比她的父祖還要精明,比她耶耶所蓄養的全部妖姬美妾還要嬌媚,但是他也從未對她流露出理所當然的輕慢。

那種令人安心的雍容並不是來自於他至尊的身份,帶給她全新的認知,他又是那麼地有力量,好像無形間就顛覆了數年間的認知。

告訴她,她也是值得人喜歡的。

聖上正想問一問她渴不渴,手寫字寫的酸不酸,忽然見她落淚,不覺怔然:「瑟瑟學了太久,是不是累了?」

楊徽音低著頭,小手在兩側的衣袖中胡亂尋找,也沒有找到自己每天隨身帶著的帕子,隻好不得體地用衣袖抹了抹。

皇帝較起真來也隻哄過朝陽,但卻沒有切實研究過孩子的脾氣,即便是現下,也是有些弄不明白情況。

「我……我隻是有些想家,」楊徽音抹完了眼淚,有些悶悶,她甕聲甕氣道:「我聽人說,聖人派了我阿爺去涼州了……」

她尋了一個蹩腳的借口,但是也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聽說涼州民風與中土不同,耶耶他好像是個文官罷?」她眼淚汪汪道:「聖人也會派他上陣嗎?」

聖上並未把對她父祖的處置安排作為一種飯後談資說與她聽,固然是存了幾分刻意,然而當她知道之後詢問也不會追詰是誰告訴了她。

「不過是叫楊卿去為朕分憂,涼州也不是什麼虎狼之地,」聖上恬淡地安慰她道:「瑟瑟的阿爺若是識趣,自然會早日平安回來的。」

……

楊文遠這一遭來回不過一月,就是尋常欽差出巡也沒有他這等來去快捷,用不到他剿匪、也不用他去頂替大理寺慣熟的差事。

——他剛一下馬,涼州牧便已經將清河郡王與長安往來截獲的書信全部封好登記造冊,隻待他打開查驗了一回,便又封好,請他代為轉呈天子。

其中還有不少是出自他們楊家的。

相比於臣子間的勾結,清河郡王之死的真相在聖上眼中大約也沒有那麼重要,他硬著頭皮回京復命,表麵上順順當當的一樁差事,他卻當出了許多辛酸恐慌。

驛站八百裡加急,太上皇的病情到中途的時候便已見好轉,調養數日便乘水路繼續前行,不日即將抵達帝都長安。

聖人仁慈,或許還肯留一線生機,可是太上皇焉能饒得過隨國公府滿門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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