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也可以。(1 / 2)
雖然沒有搞懂『林同學』為什麼在質疑他的能力後,還願意簽下了一個月的課程。但唐洛凡已經心滿意足。
畢竟一個月的時間他可以跟著李子弦學到很多東西。
他揚著上課協議表,跟小喬講條件:「師姐呢。我幫他留住這麼一大金主,她是不是也得跟我簽一份上課協議?」
小喬一攤手:「你得再等會兒,李老師現在樓上休息,她為了完成這個月的訂單已經三天三夜沒合眼了。」
難怪黑眼圈那麼大。
唐洛凡好奇:「什麼訂單需要三天三夜不睡覺?」
小喬:「不是一份,是五十份!還都是100x70以上的大單子。」
唐洛凡:「一個月五十份訂單?!師姐玩命呢。」
「她活該。」
小喬翻個白眼,不留情麵批判:「她在垃圾堆裡找老公,垃圾老公用她的名義貸款四千多萬創業,結果生意破產,人跑路了。」
「留下李老師一個人背著四千多萬銀行貸款,嘔心瀝血也得靠畫畫把這些錢還完。」
唐洛凡:??
「不能找到那個男人,起訴他嗎?」
「沒用的,所有貸款單子的全是李老師名義簽的,道德上可以譴責那個垃圾,法律上貸款還是李老師擔責。」
小喬冷哼:「就算是找到那個男人,李老師也會心軟。因為李老師喜歡垃圾男的那張帥臉,那男的五官身材膚色相貌等,全都長在她的顏控點上。」
唐洛凡:
顏控。
不正是他自己炮灰結局的原因麼。
「所以,我從來不相信長得帥的男人。」
小喬一臉看破紅塵的高冷,「就算你跟那位剛才那位林先生開著豪車,一身名牌,長得賊帥,身材賊好,你們也絲毫打動不了我。」
唐洛凡:
「客戶走了嗎?金主搞定了嗎?」
一道有氣無力冷幽幽的聲音,突然地在他們身後響起。
唐洛凡嚇了一條,回頭一看,看到李子弦不知道什麼時候飄了過來。
女人臉色蒼白發青,長發蓬亂地散在半張臉上。眼圈烏黑,目光空洞地望著他們倆。比唐洛凡早上看到的她的樣子,更加驚悚駭人。
小喬絲毫沒有在人背後說人壞話的心虛,一麵坦然匯報:「搞定了,林賀先生定了一個月的課程,這是上課時間和酬金協議。」
李子弦飄了一眼酬金金額,身體虛晃仰天悲嘁:「啊太好了,這個月的貸款能還上了。」
唐洛凡看著她那憔悴的樣子,也不好意思提教學條件,一言難盡道:「師姐,你還是再去休息會兒吧。」。
「不,我沒事。」
李子弦身累誌堅:「今天要完成一副作品交給客戶才能盡快拿到錢。」
她記得和唐洛凡之間的約定,說:「你不是想看我畫畫嗎?來,跟我上樓。我邊畫邊給你講。」
正說著,李子弦的空洞無神的視線飄落道賀淮的塗畫上。
她嗖地瞪大眼睛,詐屍般滿血復歸,驚呼:「我靠,這是誰畫的?!」
唐洛凡又雙叒被她的反應嚇到了,慌忙解釋:「是,是我用鉛筆畫的輪廓。你的金主林同學塗的色彩。怎麼了?這畫有問題?」
李子弦指著那幅畫,說:「他的塗色也太壓抑了吧。如果給這幅這幅作品取名,我可以稱它為《死亡》!」
「畫有心生,難怪這個金主想要通多繪畫來緩解壓力。看來這位林同學病得不輕。」
唐洛凡:
這才仔細看『林同學』的塗畫。
鉛□□墜的天空,濃密烏壓壓的黑雲,乾枯焦黃的大地,猙獰怒發的樹乾,就連飛鳥也裹滿濃鬱的黑色,奮力掙紮在陰鬱烏壓的世界中。
塗色前,他跟『林同學』說,畫中世界可以按照心中所想色彩來塗。
卻沒想到『林同學』心中的世界是這麼的蕭殺沉鬱。
李子弦確實在繪畫心理學方麵有所研究,她望著賀淮的塗畫沉吟:「從塗色上來看,這位金主應該是壓抑著太多不能述說的鬱結,已經對他的心理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唐洛凡目瞪口呆:「那隻通過繪畫的話能幫他緩解嗎?」
「應該可以。隻不過」
李子弦思考說:「你下次上課時要多跟他聊天。像他那樣的人一般都很孤獨,背負著旁人無法想象的重擔獨自前行。」
「如果你能在他繪畫的過程中,引導他把心中的鬱結說出來,也算是對他的一種心理治療。」
「我能行嗎?」
唐洛凡心裡有些打鼓:「我對繪畫心理學一點都不懂,要不還是師姐教他吧。」
如果『林同學』真有心理疾病,他可不敢耽誤他的病情治療。
「我教?」
李子弦一聽,空洞無神的眼睛幽幽地朝唐洛凡望來,反問:「那你,還想拿什麼跟我學畫畫?」
唐洛凡:
他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老謀深算!
隨後,李子弦帶著唐洛凡去了她畫畫的二樓工作間。
工作間很大,明亮又寬敞。
所有的架子桌子上都擺滿了各種油彩工具和各種畫框。
看起來雜亂無章。
但唐洛凡踏入工作間,聞著裡麵淡淡的油彩味,看著周圍一張張油畫框,一些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油然間被喚醒而出。
小時候,他就是在這樣的房間裡麵跟母親學畫畫。
恍然間,他似乎看到了母親那雙滿是柔情含笑的雙眼望著自己,帶著喜悅的笑意跟自己說:「凡凡畫的很棒,以後凡凡一直跟媽媽學畫好不好?」
他環顧著工作間的油彩,顏料,畫布,畫布,心中五味交雜,一時間他鼻腔泛酸,清透的眼眸中蒙上了一絲水霧。
李子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自顧介紹著工作間的擺設,說:「那邊的空畫框是我做壞的,你可以當作練習用。這邊的東西不要動,我的油彩工具你也可以使用,但用完要給我放回原處。」
她說著,開始坐在一幅未完成的畫布前調和油彩,「我現在沒時間檢查你的畫畫功底,也不知道你想通過我學到什麼技巧。」
「但你可以看我畫畫,遇到需要技巧處理的地方我會邊畫邊教你。這樣行嗎?」
「行。」
唐洛凡悄然背過視線,纖細柔白的頸間中,男孩的喉結上下了一圈,咽下了所有酸楚。
再回頭時,他看到了正在給一副大型油畫塗色的李子弦。
不可否認,無論李子弦的裝扮有多邋遢,三次元的感情生活有多挫敗。但眼前這幅未完成的高難度作品可以看出她能被稱為藝術家,並非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