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一波(1 / 2)
難掩的驚詫聲入耳,葉煩陡然清醒。
就見那蕭倚寒麵露詭異,死死盯著他心髒位置,仿佛看到什麼妖魔鬼怪似的。
「墮落、淒苦、欲望……你的心竟如此骯髒,你可是厭女?還有,蛇夫又是何意?」
這家夥的眼睛真神啊,還可以『透過現象看本質』?
葉煩藝名葉良辰,而『蛇夫』正是他身為魔術師時,自己給自己起的代號。
至於厭女,他想到了那道流光。
感嘆歸感嘆,被人暗算了,葉煩同樣很惱怒。
軟的不行乾脆來硬的吧,嗯,怎麼懲戒他呢?
葉煩幾乎沒怎麼思考便有了方案:扯個虎皮,來唱大戲!
於是,在蕭倚寒警惕的目光中,葉煩麵色一沉,十分肅穆道:「蛇夫乃我主,亦是此界之主,你的出現,正是我主對我的垂憐。」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人忽悠住再說。
蕭倚寒不出所料麵色一變,葉煩嘴下不停,繼續施壓:
「你的命運已被我主鎖定,無論走到何處,皆在祂的注視下。另外,你剛剛有冒犯到我,必須付出一些代價,方可離開。」
代價就是陽精,雖然很羞恥,但為了活命,葉煩也不打算要臉了。
「胡言亂語!」
蕭倚寒豈是害怕威脅的主?
「無論你與你背後主人有何目的,奉勸你們最好放棄。」
不知何時,蕭倚寒手裡多了一柄利刃,那劍鋒直指葉煩,「你是厭女,你的主人恐怕也不是善良之輩。厭女人人誅之,我念你修行不易,速速帶我去見你主,尚可保住性命。」
葉煩那個小暴脾氣呀,他會慫嗎?
若是現實,他會的。
但別忘了,這裡可是顏月溪的『夢境』,四舍五入約等於他的主場。
「不識好歹啊。」
葉煩麵露凶光,咬牙切齒道:「想見我主?好呀,既然想見,我這就送你去見祂!」
蕭倚寒暗道不好,搶先暴起,手中誅邪劍幻化出萬丈光芒!
可惜還是晚了,也不見葉煩有什麼動作,周遭時空突兀凝滯,誅邪劍化作的寒芒距離他尚有數寸遠時,便統統定格……
發生了什麼?
蕭倚寒隻看到女子身影,被突兀湧現的無邊白霧吐沫。
被淹沒的不止女子,甚至包括他,乃至整個『幽冥鬼府』……
他置身於一片虛無的白霧之中,無根無蒂,仿佛隨時都會消亡。
他有嘗試攻擊,可無論誅邪劍,還是傀術、神通,皆被那白霧吞沒,沒有盪起一絲漣漪。
這是什麼術法,竟如此可怕?現世中,真有如此恐怖的神通嗎?
不知何時,白霧徐徐展開,蕭倚寒看到百丈高的樓堂殿閣,上麵懸掛著一方陰氣森森的巨大匾額:幽冥鬼府。
殿閣背後,是一座攝人心魄的森羅寶殿。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進入寶殿,他抬頭凝望,那裡有道高高在上的縹緲身影。
祂端坐於王座之上,姿態雖愜意,卻散發著不可直視的威嚴。祂隻看了他一眼,蕭倚寒便忍不住低頭,渾身打顫。
這一刻,他就是那滄海中的一粟,渺小、蒼白又無力。
「你與本尊雖有緣,奈何時機未到,本尊不想過早乾涉爾等命數。天道不仁,應劫者逆運而生……嗬嗬,去吧。」
蕭倚寒隻覺得『鬼主』短短一句話,透著無數玄奧,他很想參悟,卻悟不透。
隨著『去吧』二字入耳,他的身體不由自主被排斥出宮殿,幽冥鬼府與那森羅寶殿虛影也隨之消失……
蕭倚寒被突兀現身的『鬼主』鎮住,葉煩又在做什麼?
不錯,那所謂的『鬼主』皆是葉煩根據前世經驗,想象而來的。
鬼主消失後,他本應出現,趁機索要陽精。
可此刻的他,卻沒心思關心這個,隨著『幻想』之門打開,他也『看』到了一個奇異空間。
那是一幅畫,如夢似幻的畫卷。
緊接著,他又看到白霧深處,看到那長滿猩紅眼睛的觸角,以及觸角盡頭紅黑流轉的旋渦。那旋渦並非憑空出現,而是鑲嵌在畫卷之上。
而畫卷本身,則位於一座雕琢著繁瑣銘文的六方台上。
它位於方台正中央,方台四方皆懸掛著各種神奇物品。隻不過,它們全部呈現半透明狀,似等待填充一般。
葉煩正待研究,畫麵卻轟然崩碎……
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自然是對蕭倚寒的一番『折辱』啦!
等意識到蕭倚寒果真不舉後,惱羞成怒的葉煩險些發飆。
還好他心裡素質不錯,勉強接受了現實,甚至還壓抑住怒火,陪著蕭倚寒演了一波。
「你是男子?」
分明受盡折辱,蕭倚寒依舊沒有失去理智,葉煩對他佩服得簡直五體投地。
不錯,葉煩恢復了本身,或者說變成了身著燕尾服,頭戴爵士帽的葉良辰形象。
「重新認識一下,我乃鬼主蛇夫座下第一聖使,你可以稱呼我為『魔術師』,葉良辰。」
之所以變裝,倒不是因為他坦盪。
畢竟之前是顏月溪形象,以後還要用那張臉,萬一再相見,尷尬且不說,保不齊會被惱羞成怒的蕭倚寒直接乾掉。
「你……為何不殺我?」
「為什麼要殺你?我跟你又沒仇。」
蕭倚寒沉默不語,若當真沒仇,何至於如此羞辱他?
「唉,我也是被逼無奈。你的眼睛很神奇,難道看不出,我隻是個魂體嗎?」葉煩強壓住煩惱,耐心忽悠著。
其實他做的並不過分,某些東西隻是嚇唬人而已,更可況,不該看的他也沒看,全部打上馬賽克了。
蕭倚寒冷哼一聲,看向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人給吃了。
「抱歉啊,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舉。」
蕭倚寒麵無表情。
「我若真心折辱你,有的是其他方法。你大概不知道,我……我其實也是個可憐人。」
他打了個響指,再次變成可憐兮兮的病美人顏月溪,「我隻是被鬼主驅使的一縷幽魂而已。」
看著嚶嚶哭泣的『美人』,蕭倚寒雖仍不信,終究還是開口了,「既如此,你為何還要忠於鬼主,助紂為虐?」
「我,我的身體毀了,是鬼主救了我。而且,鬼主法力通玄,又豈是我能反抗的?」
「哼,借口。」
對於這種正義人士,賣慘果然沒用啊!
怎麼辦?
葉煩靈機一動,突然想到一個強大到令人無法拒絕的理由。
隻是,有點兒羞恥……
「其實我不怕死的,我隻是,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