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晉江文學城(1 / 2)
仰麵平躺在床上的人脫離的瞬間,整個人都從床上摔在地上,金執明雙手顫抖的捂著剛才仿佛真的被人切開的肚子。
他左眼內的畫麵還沒有徹底消散,因此他能夠看到顧星在聽到他那一聲呼喚後的全部表情。
也看到對方第一時間沖到了工作台麵前,望著上方死不瞑目的嚴峻,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嚴峻的屍體,「阿星?」
穩重冷漠的人第一次慌張的去將整個機器都拉開,望著切成倆段的人伸出手去想要將人重新拚好。
嚴峻死之前都是睜著眼睛的,顧星要靠近他時對上那雙不敢置信的眼睛有些無措的站在那裡。
「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顧星看著屍體,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可對方已經不會再回答他了,顧星想給那個住在樂園街七號的人打電話,扌莫遍全身才想起來金執明送給自己的手機,被他好像忘記在了畫室。
。
樂園街七號金家次臥內,金執明左眼內的畫麵徹底消失了,雙眼都能夠看清眼前房間的人癱坐在地上,揭開自己身上的家居服。
腹部沒有任何,完好無損。
可是剛才那被切開的瞬間,皮膚裂開的滋味跟鮮血迸濺出來的痛處金執明覺得自己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靠著床邊緩了有半小時那麼長,他才徹底將那種痛到靈魂的滋味忘卻。
金執明深吸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拉開床頭的抽屜拿出自己的手機給顧星打電話。
電話沒人接,金執明想著自己離開前看到的畫麵,什麼都不願意去想拿上車鑰匙就出門。
他唯一知道顧星會去的地方隻有那間畫室,半夜穿著家居服一個人開車來到#j時g景明路,金執明將車停在judgent畫廊門口,下了車在深夜淩晨三點敲響畫廊的大門。
門上帶著鎖,金執明敲了一會望著空無一人的畫室,轉身在路邊直接找了一塊板磚,他將畫室門上的鎖砸了。
強行進入了畫室。
打出去的手機終於聽到了回應,金執明握著手中正在撥號的手機,聽著室內傳來的手機鈴聲一步步走向對方。
最後在畫室的倉庫貨架上,他看到了自己送給顧星的那台手機,正被對方擺放在一堆顏料中央。
金執明掛斷了手中的電話,將自己的舊手機拿起來打開。
屏幕上還跟自己當初送給顧星時一模一樣,他將電話通訊記錄打開也看到,這台手機除了在今天接到自己的電話之外。
再也沒有被人打出去過任何一個電話。
相冊內全是他曾經拍照的畫麵,通訊錄內也是他曾經存入的名單。
當初送給顧星是什麼模樣,如今就是什麼模樣。
對方拿著這台手機將近二十天的時間內,沒有做出任何的改變。
站在黑暗一片的倉庫中,穿著家居服的青年忽然發出一聲恥笑,他將那台手機重新放回原位,關上已經被人砸壞門鎖的畫室,重新上了自己的車輛。
早上九點二十,鄭源看著辦公室角落內那個空缺的位置,環顧四周圍,「小金今天休假嗎?」
排班表上好像不是這麼寫的吧,鄭源記得自己今天還要跟徒弟一起出門巡邏的。
今天也是早班的桑根聽聞看了一眼自己辦公桌上貼的排班表,瞧見金執明三個字清晰明了的劃分在白班中,他隨口回了鄭源一句,「是白班,路上堵車吧。」
到了九點四十,鄭源還沒看到金執明直接給對方打了電話。
鈴聲響到了第三遍時,電話那頭終於被人接通了。
「徒弟啊,你今天怎麼沒來上班啊?是路上堵車了嗎?」
鄭源那關切的嗓音從手機話筒內傳來,坐在車上一夜沒睡的人看著顧星畫室的大門麵無表情,「師父幫我請假吧,我今天暫時去不了。」
「不舒服嗎?」鄭源聽著對方的聲音有些嘶啞,擔心他是不是又感冒了。
徒弟家他也去過,房子大是大就是看著好冷清,一點煙火味都沒有。家裡也沒有個大人照顧對方。
「嗯。」金執明現在很不舒服,從身體到精神方麵都很不舒服。
隻要閉上眼睛他都能夠回憶起昨天夜裡的畫麵,自己是怎麼被人用機器切成倆段。
另外一個不舒服是顧星帶來的,金執明想到那個聽到他的叫喚毫不猶豫按下按鈕送他去死的顧星,就覺得整個人都惡心的想吐。
除了惡心之外,他還想要迫切的找到顧星,想要親眼看看那個人是否還是他記憶中的樣子。
也許昨晚的一切,都隻是在做夢呢?
他抱著最後一絲絲的希望掛掉了鄭源的電話。
樂園街七號,同樣一夜沒睡的人站在空無一人的金家。
客#j時g廳裡的燈還開著,門口的鞋子少了一雙家用的拖鞋其餘都被人整整齊齊的排列在那裡。
顧星走向次臥,推開沒有關嚴實的門看向那張沒有人的床鋪。
對方走的很匆忙,平常都會整齊疊好的被子現在一半都掉了在地上。
金執明會去什麼地方找自己,顧星不用想都知道,那個人現在恐怕正在畫室門口等著他,質問他。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再次看到了。」
他還以為他們維持的虛假兄弟關係還要很久。
顧星從金家裡出來,臨走前他看到了門口那一盆花朵全部凋零的玫瑰。
上次他出國前,金執明就是抱著這盆玫瑰去畫室找的他。
三分鍾後,擺放在門口的花盆被人抱走。
顧星開車去了景明路的畫室,他在距離畫室還有三十米的距離就停了下來。
望著前方那輛屬於金執明的車輛,顧星將車子停在路邊拿出香煙點燃。
兄弟二人隔著車輛,都在想著彼此。
一個想要見麵,一個卻再也沒有打算見麵。
顧星看著金執明的車輛,煙霧騰飛中他同樣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當他按下按鈕時,才聽清楚那句話代表什麼含義時,一切已經沒有回頭路。
顧星一支煙抽完,他最後看了一眼前方的那輛車輛掉轉方向盤離開了這裡。
金執明在畫室門口等了整整一天,夜幕降臨滴水未進的人看著畫室門上被自己砸壞的鎖,冷著臉開車離開了這裡。
「小金?」
鄭源這會子剛下班卻看到自家徒弟的車輛,對方正往派出所的大院內開。
金執明將車停好,麵對眾人的疑惑平靜表示,「我白天沒來上班,現在過來申請轉夜班。」
「穿成這樣?」鄭源指著他身上的家居服,大步流星走到他麵前伸手就觸碰他額頭,感受一下溫度:「沒發燒啊,小金你這是睡糊塗了吧。」
我車上有放備用的衣服,我去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