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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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反應恰如徐思婉所料,她幽幽笑著,輕輕嘖聲:「入宮前母親說要讓家裡為我在宮裡走動,指個得力的掌事宦官過來,我還不懂家裡何來這樣的門路,想不到原來是你。」

「你知道……」唐榆震驚得連聲音都發虛,困惑卻又比震驚更甚,「你如何知道?」

徐思婉低下眼簾,她自然知道。

她兒時有一位很疼她的兄長,叫秦恪。秦恪又有一名年紀相仿的伴讀,她不知他叫什麼名字,隻隱隱記得他姓唐,父親也是她祖父的門生,秦府裡的長輩們都喚他小唐。

那時兄長若來哄她玩,小唐常常也在。隻是那時她太小了,早已記不清他長什麼樣。

好在唐這個姓不大多見,能與秦家、徐家扯上關係的更寥寥無幾。徐思婉入宮那日見到他就留了意,後來見他性子清冷沉默,不似旁的宦官那樣善於討巧,結合著年紀一算心裡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今日再看他受刑時死撐的樣子、回瑩貴嬪話時的不卑不亢,答案愈加清晰。

可這些過往她自不好坦誠相告,隻一聲喟嘆:「世家出身卻淪落至此。這些年,你辛苦了。」

唐榆默然:「承蒙徐家伯父關照,日子不算太難。」

說罷他蹲了聲,咬了咬牙,又道:「厭勝之術害不了人,隻會給自己惹麻煩,娘子莫要鋌而走險了。」

話音未落,徐思婉揚起一笑。

唐榆一怔,她明媚的笑顏像一道光,在他心中一照。又令他覺察出些許異樣,脫口而出地探問:「娘子原本另有打算?」

「也說不上另有打算。」徐思婉笑容斂去三分,垂首輕輕搖頭,「那布包中的字條,一為護身、一為八字、一為詛咒,兩舊一新,字跡不同,折痕亦不相同。你將詛咒與八字一並毀去,便是如今這樣的結果,明貴人白惹一場鬧劇來看;你若隻毀詛咒未顧上八字,我就說布包中原本就隻有那兩張,明貴人在信口雌黃肆意栽贓;而若你根本沒將它拆開查看,以致三張盡被明貴人查出來……」

不及她說完,唐榆失笑:「兩舊一新,字跡又同,連折痕都不一樣。倘使都被搜去,娘子隻需咬死詛咒那張自己並不知情,必是明貴人後添進去有意陷害。明貴人被禁足之事人盡皆知,旁人都會覺得明貴人必對娘子有恨,這話聽來便也很真。」

「正是。」徐思婉滿意而笑。

唐榆想想,又問:「可若我將三張都吃了呢?」

「你吃我的護身符做什麼?」徐思婉大顯詫異,明眸真誠。

唐榆再度失笑,旋而搖頭:「也是。」

他謹慎之下雖拆開護身符查看過,但見確有一張隻為保佑健康且出自京中有名的普善寺,便根本沒想過要一並毀去。

凝神半晌,他忽而又道:「可若我重刑之下招供了呢?」

「那我的確會有些麻煩。」徐思婉承認得坦坦盪盪,「可物證已毀,也是口說無憑,我說你被明貴人收買,事情就隻能不了了之。隻不過這般一來身上就有了疑點,日後的路會不好走。但若轉念想,你是我近前的人,倘使不能忠心於我後患無窮,能借這點事試出你的心思,便是自己吃點虧也值得。」

唐榆未料她會這般承認個中試探,心底震撼更甚,長聲吸氣:「娘子行事很有魄力,在下嘆服。」

「什麼嘆不嘆服的,雕蟲小技罷了。若沒有秦家那檔事,你多半已考取功名在朝為官,未必看得上這樣的伎倆。」她嬌聲笑笑,復又立起身,走回他床前。

但這回她蹲下來,下頜抵著床沿,像小姑娘認定朋友一樣,眉眼彎彎地望著他:「日後萬般好處有我一份,就有你一份,你看可好?」

唐榆與她對視,目不轉睛:「我已受徐伯父照拂多年,大恩難報。娘子有什麼吩咐,直言便是,不必這樣費心思收買我。」

「嘖。」徐思婉不滿輕嘲,「我哪有收買的意思?你們這些仕子就是太傲氣,偏把好心當施舍。」

唐榆聞言沒有反駁,但笑意漫開,目光也柔和了些許:「那恭敬不如從命。」

「這還差不多。」徐思婉笑意漾開,直達眼底。俄而收住,又多了幾分認真,「但我也確有件急事要求你幫忙,你若得空便幫我想想。」

她說得隨意平和,好似一切就該如此。心下卻知,唐榆約已多年不曾聽過有人這般與他說話了,苦澀之下必有動容。

果見唐榆麵上的冷清慢慢釋開,連眼中也多了幾分明亮:「何事?」

「你在尚食局,可有熟人麼?」徐思婉歪著頭,掰著手指頭提要求,「一則要信得過的,二則最好家中缺錢、能為了銀子幫我辦事的。」

作者有話要說:唐榆:她好狠好可愛。

明貴人:到底哪兒可愛。

明天要晚上九點見了哈,再加更等上榜的時候我字數可能就有點尷尬了,大家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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