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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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釋雪到最後都沒有爬窗戶進溫歲的臥室,隻是站在窗外與溫歲說了些話,臨走前又捏住了溫歲的後脖頸口勿他。

溫歲被他弄的不舒服,不滿地質問道:「你為什麼總是喜歡捏我的脖子?」

江釋雪聞言,淡淡地道:「若是摟你月要,你會推開我。」

溫歲一頓,疑惑地想,他會嗎?

好像是會動手推,溫歲也不太記得了,不過江釋雪這般細心恐怕推一次就記得了,因此才會捏他後脖頸,溫歲便道:「我脖子有癢癢肉,下次不要捏了。」

江釋雪看他,溫歲退了一步,說:「讓你摟月要。」

江釋雪這才笑起來,道:「好。」

溫歲趴在床邊,看著江釋雪腳尖輕點,身姿瀟灑地落到了牆頭,頭發絲都未曾亂,便飄飄然離開了。

江釋雪翻牆都翻得這麼利落帥氣,真不愧是……

溫歲陷入沉思,他的態度改變的是不是太快了?

但是江釋雪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想到這裡,溫歲細細思考,竟覺得江釋雪身上沒有一絲缺點,完美的驚人。

如此一想,又隱隱覺得不太對勁。

太完美了,溫歲想。

他真的了解了江釋雪嗎?這種疑惑剛在腦海裡出現,就被他拋之腦後。

他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江釋雪就是這麼完美的男人!

往後的時間,他們倆便也真的就這樣相處下去了。

而林言書這段時間沒有閒著,他在發現江釋雪沒有給他信物,以至於一直無法進皇宮,隻好另辟蹊徑,打算考上進士,讓皇帝看見他。

這個過程非常曲折,他很快就想放棄了,不過幸好,他河陽公主的生辰上和五皇子端王有過一麵之緣,端王也願意助他,因此他也有了落腳點。

他手裡有不少錢,是溫長明給他的,溫長明作為父親,委實失職,林言書覺得這筆錢是該收的,因此也沒有客氣。住在端王府上名不正言不順,他也試圖給點錢當住宿費,但顯然這個端王另有所圖。

林言書還是很相信自己的魅力的,看端王眼珠子都快黏在他身上就知道了。

但是他一直不懂為何他這麼久沒去找江釋雪,江釋雪竟然也不著急,難道像電視劇那般,派了什麼影衛來探查他的跡象嗎?

這麼別扭的男人……他能怎麼辦呢?隻好遷就他了。

懷著這種想法,即使林言書一個人在書房,也格外注意儀態,時不時地露出忍耐疼痛的表情,堪稱身殘誌堅。

不僅如此,他還努力地去參加了府試,被錄取了,名次雖不太好,但也不錯,畢竟燕地人才濟濟,等過了八月份的院試,他便是秀才了。

也是經過這次考試,林言書便意識到靠這個走到江釋雪麵前的難度到底有多難,隻是最初的府試便已經要了他半條命,後麵的考試他是決計撐不住的。

而且他是個現代人,完全能靠現代的知識取勝啊。他知道怎麼造水泥,知道怎麼讓糧食增產,最重要的是,炸藥的配比他還記得是一硫磺二木炭四硝石呢,這份配方交出去,江釋雪定然對他刮目相看,沒準立即迎娶他也說不定。

林言書一想到這個,便覺得心癢難耐,興奮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連夜起草了一份計劃書,天一亮,便興匆匆地去找了端王,想讓他帶自己進宮麵聖。

而端王知道他的打算後,頗為驚訝,他不知道林言書的意圖,隻以為他想讓江釋雪再為他做主,這般自以為是,叫他心裡極為不悅,麵上也毫不留情地表露了出來,「溫瑞,不是本王說你,皇帝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你好歹也是侯府嫡次子,怎能如此不懂禮數?」

林言書一聽,心裡氣極了,臉也紅透了,哪裡還不知道端王根本是把他當成了什麼玩意,他剛要說話,端王又忽然改了口,「行吧,本王為你破一次例,不過你要與本王說清楚,你會對陛下說什麼話,否則出了事情,本王沒辦法保你。」

林言書一聽,詫異於他為何會改變主意,但轉念一想,這人對自己一直有那種意思,便也不再多想,他留一半說一半,對端王道:「草民有一樣寶物,想獻給陛下,他見了絕對會非常高興。」

端王道:「他是皇帝,寶物應有盡有,怎會要你的寶貝。」

說罷,好奇心上來,問:「既然你敢獻給皇帝,定然不是尋常物,與本王朝夕相處如此之久,怎沒見你拿出來過?」

林言書卻說:「這是一篇治國的策論,也是草民近日才寫出來,所以……」

端王聽了,更加不屑,溫瑞的才華他是知道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能考上秀才都是溫家祖上燒高香了,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他自幼與大皇兄江盛玩的好,因此也沾染了幾分他的習慣,平常時會做出溫柔和藹的模樣,但私底下還是頗為氣性。

他對林言書伸出了手,「給本王罷,本王明日給你交上去,你人就不必去了。」

林言書略有猶豫,好死不死地說了一句:「那王爺可不許偷看。」

他用的是笑臉說的這句話,但聽在端王耳裡就格外刺耳,他太陽穴跳了一跳,硬是裝作若無其事地笑道:「放心,本王不是那種人。」

有了端王這句話保證,林言書才從袖子裡取出了被卷成一卷的紙張,遞給端王道:「那就麻煩王爺了。」

端王接過紙,雖對林言書方才那句話很反感,不過看看林言書那張漂亮的臉蛋,又很快氣消了,隻覺得這人不用說什麼話,光是在府中當個花瓶也是賞心悅目的,可惜性格太像女人,沒有一絲男人的果斷和清爽。

回去後,端王將紙夾在自己的奏折裡打算明日交上去,他倒是真沒什麼興趣偷看,一是對溫瑞的才學極為不信任,二是答應了溫瑞的,他也知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本該是這樣的,但是放下奏折的時候,端王心裡忽然泛起了好奇心,溫瑞這樣的學問,能寫出什麼好的策論,若是非常差,反倒抹黑了他的名聲。

再加上江釋雪和他自小就不和……思緒百轉之間,手已經打開那張紙,目光落到紙麵上開始看了起來。

這一看不要緊,看完了他心神都為之一震,這究竟是溫瑞的白日夢還是真的……?

端王本該安分守己的心立即就躁動了起來,他召集了幾名心腹,安排人去實驗那張紙上說的話是否是真的。

而林言書那邊,得到了端王比之前明顯更溫和的對待,林言書不疑有他,隻以為端王已經徹底愛上自己了,對他之前的冒犯也不再計較。

溫歲自然從小電視裡看到了這一幕,立即告訴了江釋雪。

江釋雪聽了溫歲說的話,略停頓了一下,說:「水泥,造紙術、活字印刷、還有炸藥,都是這個林言書的弄出來的?」

溫歲反駁道:「怎麼可能,這些都是我們中華民族上下五千年智慧的結晶,怎麼可能是他一個人做出來的。」

江釋雪眸光微凝,「那……林言書是如何知曉的?」

溫歲卡了一下,才說:「若沒有什麼特長,又怎會吸引你的注意?」

江釋雪若有所思。

溫歲看他這個表情,下意識問道:「你不會對他有什麼好奇心了吧?」

江釋雪聲音平和地道:「若說之前還無,現在聽你說的這些,的確對他有了些許興趣。」

溫歲急了,「這有什麼的。」

他說著,就去翻背包,不一會兒就翻出了一摞書,這是他早先就準備好的有關這些方麵的書籍,這些東西拿出來能讓江釋雪的國家進入一個全新的地步,屆時,周遭的國家沒有一個可以跟燕國抗衡。

他遲遲沒有拿出來的原因也很簡單,他不懂政事,卻也知道要一一實行有多麻煩,他隻想享受,並不想要麻煩,所以一直沒拿出來。

現在倒是被江釋雪一言兩語給激的拿了出來。

溫歲說:「這些比他說的更全,何必對他有什麼興趣。」

江釋雪卻盯著他看,忽然,他微微笑了起來,說:「歲歲,你吃醋了。」

吃醋?溫歲一愣,否認道:「怎麼可能?」

江釋雪卻肯定地重復了一遍:「你吃醋了。」

溫歲一頓,惱羞成怒,「沒有!我怎麼可能吃醋!?」

江釋雪便順著他說:「嗯,你說沒吃醋,那就沒吃醋罷。」

這樣的附和,反倒讓溫歲更加惱怒,但惱怒卻也不知道如何發泄,隻好憋著不說話。

江釋雪道:「歲歲這般,我心甚悅。」

江釋雪伸手握住溫歲的手———明明身材那般單薄,但手心卻意外的有肉,江釋雪對他的手愛不釋手,但凡有機會,都會放在掌心裡把玩,而通常溫歲對此是覺得不耐煩,會抽出手。

江釋雪心想,他倒是很像幼時養的一隻狸奴,宮中膳食頗佳,卻也沒吃胖,依然纖瘦苗條,性格也冷傲,並不親近人,但……到底是從小捧在掌心裡養大的,縱然再不親近人,在他想觸碰他、需要他的時候,還是會任其隨意揉捏——當然,不可能讓他碰太久,即使親近,也依然有自己的性格,像現在這般,隻是頗有幾分曖昧地揉捏了幾下對方的掌心,甚至可以將其完全地包裹在掌心之中,但最多隻能如此十個數,一旦超過,對方便會開始厭煩地抽開。

當然,江釋雪並不覺得這種行為掃興,反而覺得合該如此。

因此江釋雪看著溫歲抽走了手,他聲音輕且緩,因為有情,顯得極為悅耳,「這說明歲歲當真傾慕我,在乎我,我很喜悅。」

溫歲心情本不虞,但是一聽他這麼說,莫名其妙的就好了許多,就在嘴上想反駁的時候,看見江釋雪臉上的笑容,又說不出口,隻好捏著鼻子認了。

其實他心裡也知道可能真的對江釋雪有那麼點意思,他自己還不清晰的時候,世界意識就已經發現且警覺起來。

江釋雪沒有聽到他反駁,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到今日,他們的關係終於有了明確的「兩情相悅」。

如此情緣,他怎麼可能讓所謂的「上頭」奪走。

江釋雪眼裡流露出一絲冷芒。

而端王那邊,在研究了一個月後,發現林言書給的雖有些瑕疵,但多試驗幾次,便得到了成果,端王喜出望外,野心也格外膨脹,然而比起江盛,他終究缺了幾分膽魄,在最後,他竟是將成果獻給了江釋雪。

這點江釋雪也並不意外,他微笑著接受了端王的示好,又令人將溫歲給他的配方做出來的實物請端王看,若無其事地說:「此物皆是天上的神物,國師早已與朕展示,沒想到端王也領略了一番。」

這話一出,端王冷汗就冒了出來,若是他有了那幾分膽魄……或許死的就是他了。

端王深深地看了江釋雪一眼,又低下了頭,雖心裡依然有些忿忿,但情勢所迫,也隻能捏著鼻子在江釋雪麵前討生活。

這份心計,又哪裡像那些人傳的平庸無能呢?

端王算是徹底認命了。

而江釋雪似乎也看在端王費心的份上,依然給了端王一份重差,且,一反之前的無視,還跟端王話起了家常,「說來薔貴妃曾給朕做了一件披風,用料雖說不上太好,但格外厚實,針腳很密,朕用了五年,依然完好。」

端王捕捉到某種信號,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江釋雪。

江釋雪微微笑道:「薔貴妃當初與朕說要和五皇兄好好相處,做平常兄弟,自是對朕格外用心。雖然薔貴妃仙去已有十年,但朕一直記得她的話。」

薔貴妃自然是端王的生母,隻是太早離世,端王早已忘記了她的模樣。現在聽江釋雪提起,顯然是以此為契機來修復他們從未有過的兄弟情。

端王自然順坡而下,與江釋雪聊了一會兒薔貴妃,氣氛似乎看著融洽了許多。

江釋雪便是此時開了口:「芒種過後,便是夏至,端王可願意隨朕一同前去避暑山莊?」

端王自然欣然應允。

江釋雪笑道:「那便說定了,若無事,端王可以退下了。」

端王心情輕鬆極了,對江釋雪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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