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語氣重了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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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璨脆生生地應:「欸!」

這還是見麵以來,裴與墨第一次喊他名字。

冷冷淡淡,夾帶著點久別重逢的激動?別說,還怪好聽。

江璨試探開口:「再喊一聲?」

裴與墨:「…」

裴與墨這才知道,原來生氣到某個程度上,是說不出來話的。

沉默片刻,裴與墨問:「房子變成這樣了?都是你弄的?」

江璨眨眨眼,一臉我是不是很棒的表情:「是啊,送給你的禮物,喜歡嗎?」

這是明知故問。

江璨知道裴與墨喜歡。

而且是非常喜歡,聽著聲音,都喜歡得有點顫抖了。

裴與墨視線從江璨臉上掃了一圈,審視般,「這是禮物?」

繼兩次把江璨撿上車後,裴與墨後悔的事情多了一件,就是把江璨放進了他家。

他看了一眼腳邊拔地而起的巨大珊瑚,提醒自己,交易還沒完成,所以這個人還不能動。

江璨把裴與墨不可置信的語氣和微沉的臉色,理解為,就這。

問:就這也能當禮物?

答:不,當然不。

江璨驕傲地抬臉,金色的頭發下是雙剔透的眼,「怎麼可能隻裝潢客廳,好多房間都裝潢了,都是禮物。」

裴與墨眯了眯眼,重復道:「好多房間?」

裴與墨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換句話說,他習慣性頂著張冷漠陰鬱的喪氣臉。

這張半永久的冷臉把情緒收斂得嚴絲密合,以至於心眼比海眼還大的江璨,完全沒發覺裴與墨努力強壓的怒火就要壓不下去了。

但發覺裴與墨站在沙發前,連鞋都沒換。

江璨有點心疼地瞧著裴與墨絕對不算平靜的神情,打著哈欠起身,把鞋櫃打開,拿出裡麵的臭屁臉兔兔拖鞋。

一點禮物就高興成這樣,以前肯定沒有收過什麼像樣的禮物吧。

哎,小可憐。

江璨重新坐回沙發上,裹著毯子,並且艱難地蠕動開一個空位,「可以晚點看,先過來休息一下吧。」

裴與墨沒坐。

他徑直順著長廊走去,「你怎麼能未經允許…」

接著反應過來,允許了的。

這個人,是他親口給放進來的。

什麼都可以做,也是得到了他的首肯。

…隻不過,真的是該動的一點沒動,不該動的給動了。

裴與墨注意到,書桌上的文件夾依舊整整齊齊地摞著,封口處沒有一點破損,鄰近的筆托卻變成了兩隻畫風賤兮兮的翹臀鴿子。

江璨跟在後麵,兔兔拖鞋吧唧吧唧響,「書房和臥室我還沒來得及太弄,時間太短了,就簡單收拾了一下。」

是在謙虛。

江璨跟景計直接拉了兩裝修隊過來,忙活了整整一個下午,布置的東西全是他挑的,大到窗簾桌椅,小到吊墜擺件,精細堪比裝修婚房。

不過都是應該的。

江璨一臉驕傲等誇誇,「驚喜嗎?」

應該是慶幸。

房間並沒有放什麼奇怪的東西,隻添加了些裝飾用的物品,圖案可愛的瓷盆多肉,風車形狀的時鍾,溫暖燦爛的橙色玫瑰等等。

不得不說,江璨審美還是在線的。

寥寥動了幾處,整個房間就變成涇渭分明的另一種風格。

就像不見光的角落裡添了些翠色的苔,開出點細碎的花,生機就從灰燼中延伸而出。

但不影響裴與墨因為私人領域被胡亂改動而感到惱火。

沒有得到回答,江璨有點疑惑:「不好看嗎?不溫馨嗎?不可愛嗎?公主不就應該住在這種地方嗎?」

裴與墨捕捉到重點,「你把自己看作…」

沈秘書那句會死,又響當當地出現在耳邊。

裴與墨將公主兩個字重新咽進去。

不能說。

這個人事關江家裴家的私謀,事關還沒完成的交易,還容易死。

要順著他來。

裴與墨每呼吸一下,就默念一遍,交易還沒完成。

為了地皮。

為了找到那兩人。

但一股子氣悶在月匈口,裴與墨還沒有在誰身上連著吃了這麼多次虧。

耳邊,海綿寶寶還在跟派大星嘰嘰喳喳地叫喚著捉水母,憤怒之外,裴與墨少有地感到疲倦。

一時之間,他竟不知道該拿江璨怎麼辦才好了。

裴與墨有很多手段。

商場上虛與委蛇,明計陰謀,項目上你爭我搶,明嘲暗諷。

偏偏沒有處理過這種事情,也很少接觸江璨這樣的人,更何況,這人不能罵不能打…

等等。

裴與墨眯了眯眼,可以打。

這樣不安分,不如手腳折了在床上養著吧,稍微注意點,不論什麼傷,一年也好全了。

裴與墨話很少,他沉默時,江璨就左邊看看:「與墨?」

再右邊看看:「與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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