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龍蝦拚盤(1 / 2)
江璨發完微博就不管了,繼續搗鼓已經沸騰的粥。
他沒金主不怕扒,所以格外有底氣。
娛樂圈還沒怎麼撲騰,但那些和惡魔交易了靈魂的小明星,他從小到大沒見過上百也聽了八十。
依稀記得以前有個誰家的少爺,就專挑那種當紅小生戀愛,每次宴會聚會就領出來溜溜。
生得都很漂亮,但一個個繃著虛假的麵具,舉手投足,活像個打扮精致點的奢侈寵物。
粥噗噗噗地響,被煮的軟爛濃稠,鍋子底下沉著厚厚一層,泛出點奇異的焦香。
水分漸漸蒸發,攪拌也越發費勁,豆子和米的混合物越發粘稠,在勺子上沾了厚厚一團。
江璨攪拌得有點費勁,也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直接把粥往保溫壺一倒,就攔車朝醫院過去。
天色暗沉,不知道是不是快要下雨的緣故,空氣潮濕悶熱。
江璨從車上下來,感覺像一頭紮進一團團悶熱的風裡。
醫院夜裡還是很忙碌很喧囂。
繳費的隊伍排得很長,被家長們抱在懷裡的小孩正咧著嘴,嗚嗚地哭,江璨見不得這種場景,繞過大廳,避開電梯前推著病床的醫生護士,改從旁邊樓梯上去。
階梯不高,他一步就是三四階,沒兩下,就到二樓。
江璨跑得很快,等人經過了,樓下的聲控燈才後知後覺地亮起。
他完全習慣性地靠著扶手走,眼前黑糊糊的一片,一個拐彎就碰上個蹲在樓梯間裡的人。
縮著黑糊糊一團,像個碩大的保齡球。
江璨本來是能輕易避開的,但那人正在打電話,嘴裡還說著「演員」「選角」之類的話。
這些字眼過分熟悉,倒是讓他不小心恍了下神去聽。
就那一恍神的功夫,眼看著就要把人撞著。
為了不給人一把撞牆上鑲裡邊,江璨隻得自己錯了錯身,再為了不把拎著的保溫壺磕牆上,江璨隻得避開不用手扶。
…電光火石之間,緊接著啪嘰就把自己給拍牆上了。
臉朝牆哐地就是一下子,燈驟時就亮起來,聲兒別說多響了。
鼻子也別說多酸了。
江璨疼得直閉眼,眼淚唰地就冒出來,旁邊那人也嚇了一跳,趕緊過來:「兄弟你沒事吧?」
江璨捂著臉,「沒、沒事。」
誒嘛,好丟人。
真要是同行,那真是見證黑歷史了。
江璨透著閃啊閃啊的淚花,瞟了一眼,嗯,沒見過。
然後十分有偶像包袱地,轉身噔噔噔就朝著樓上一個旋風腿狂奔。
後邊樓梯下,許淩雲仍在通話中。
電話那頭的中年男聲一驚一乍,「怎麼了剛剛是什麼聲啊?許導,你跟誰打起來了?還是寧影後打你了?」
都知道許淩雲是個妻管嚴,趁著寧檬睡著了才出來撥的電話,剛給劇組說完,正給他的選角導演打過去。
許淩雲喃喃:「沒,但,但好像有人跟牆打起來了。」
一切發生得太快,老實說他還沒怎麼反應過來。
選角導演也沒怎麼聽明白,就繼續前邊的話題,「但是現在就找下部戲的主角是不是有點太快了?你這部還沒拍完呢。」
說是沒拍完都是客氣的,許淩雲這部戲拍了一半都沒有,按他以往的進度,一個本子他剝除掉前期籌備,少說也要三個月。
許淩雲:「不快的,第四部戲的男主有點難找,現在可以準備了,到時候直接無縫開機。」
他今年計劃就是拍兩部戲,快點拍完快點了結,多出來的時間陪老婆孩子。
許淩雲轉了個身,把熄掉的燈跺亮,「前邊跟你說的那些要求,一個個比過去,不管是不是新人都成,在我拍完這本之前找到就…」
尾音驟然消散,他撓撓頭,驚了。
許淩雲清楚地看到,方才那少年人撞到的地方豁然出現了個不小的坑,白灰正在娑娑往下掉。
裴與墨的房間在頂樓走廊盡頭,裴三還擱門口椅子上坐著,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夜色愈發濃厚,走廊上的燈一個接著一個的亮起來,江璨吸吸鼻子,一溜煙跑過去,經過裴三時,裴四從右手邊扶欄外冒了個頭,「江璨!」
他跟個蝙蝠似的掛在外邊,「你上來的時候看見我了嗎?我隱蔽嗎?」
江璨腳步不停頭也不回,甩下句「高空禁止拋物」就推開了門。
帶著三分委屈四分社死五分深情的呼喚硬生生止住,「與墨,我來晚了——你是?」
裴與墨在床上靠著,筆記本噠噠地閃著熒光,原本他旁邊空盪盪的病床上,坐了個同樣穿著病服,容貌優異的男人。
江璨真的不可置信,舊人未走,新人這就來了!
長得居然還挺俊!
滿室寂靜
仿佛被江璨攪亂,
視線觸及江璨那一臉幼崽齜牙式的委屈,裴與墨敲擊鍵盤的指尖一頓,語氣淡淡,「林絳,我朋友。」
林絳露出個笑,「你好。」
頭頂密布的綠雲一掃而空,江璨:「你好你好。」
這還是裴與墨第一次給他介紹他的朋友。
就像白雪公主給王子介紹七個小矮人一樣,這舉動是不是有什麼比較有深層的內涵?
這樣想著,江璨走過來時就不自覺地多看了林絳幾眼。
如果說裴與墨是冷漠無情的陰鬱大佬,林絳給人的印象就是目中無人的天才學霸,但生人勿近之外,還莫名給人一種很涼薄冷淡的感覺。
不同於裴與墨氣場外露的陰鷙冷戾,林絳就像個套著真人外殼的精致人偶,隻有眼眸能窺見某種無機質的死氣。
…莫非,是裴與墨的人魚姐姐?
江璨把保溫杯擰開,豆羹的味道濃稠而溫暖,他一邊把粥往碗裡倒,一邊想,林絳是不是來勘察他的?
類似丈母娘看女婿那種,對我家小公主不好就把巫婆給的尖刀刺進你的月匈口哦。
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江璨:「與墨,我煮了特別好喝的粥,林絳,你也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