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身不由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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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跡之西,裡嶽自從出兵援助後,就不再有動作。三人組分居府中,文漪總歸是自由身,隻是可憐了文煜與惜瑤,一個被關在翼王府,一個被軟禁在晰王府。

文煜暫居從前的世子別苑,被沒收了傳音的音鈴,麵對翼王與晰王共同設立的結界,氣得大罵。

見翼王妃送來吃食,文煜眼睛都在閃光,他拍打著結界,「母妃,快放我出去,明日就是除夕,不能再等了!」

翼王妃哀嘆搖頭,「皇上與你父王,還有晰王,三人決意暫時扣押你和小瑤,母妃也無能為力。」

文煜一拳砸上結界,眼睛裡的光束泯滅,垂了眼睫,「說好裡嶽和辰族共患難的,他們憑什麼反悔?」

翼王妃把食盒推入,「快吃飯吧,不要異想天開了,這世間哪會有共患難的友誼?」

文煜拿到餐盒,並不吃,瞬間抬眼,義正言辭道:「有的!在追音涯,我們三個師兄弟,還有師父,小瑤、太子,我們之間從不存在利益糾紛,跟親人一樣!」

翼王妃和靜的麵容頓時嚴肅的嚇人,「文煜,你要清楚,你們所有人不僅是至交好友,還是每個國家的中流砥柱,在五國之中,根本沒有真正的福禍相依。你雖是攝政王,但還是要遵從皇命,皇上就是不希望我們裡嶽再卷入這場是非,才下旨軟禁你們。」

說罷特意給文煜留了一絲希望,「何況不是還有輕然玄女?她會護好你師兄的。」

「我不相信她!」文煜果斷回絕,雙眼充斥著憤怒的顏色,默默收緊拳頭,「自從師兄把心交給她後,就沒發生過什麼好事。」

翼王妃收了肅容,微笑講:「可我聽你父王說,他比百年前看著更有人氣了。」

身為人母,翼王妃暖心安慰著孩子,「放心,你師兄神機妙算,那種場麵絕對應付的過來。」

當然,也不乏適時嘲笑一下。

「小瑤的反應可不像你這般暴跳如雷,反倒虔心祈禱輕然玄女和墨少主相安無事。你說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不如小瑤一個三百歲左右的女孩子穩當。」

文煜煩躁的很,擺話催促,翼王妃無奈笑搖頭走遠了。

另一方,文漪雖不受人身自由的限製,卻遭到了裡嶽帝的徹夜長談。最終,裡嶽選擇避嫌,不再插手澤川信涼聯姻一事。

漫漫長夜路,文漪隻能對月長嘆苦笑,一個人回到太子府邸,展開經由自己推理的隨筆。紙上分別羅列著數人名字,有劃去的,有圈起標注的。

「玉朝弦」這個名字,從一開始便劃去,但是現在,文漪選擇把他重新羅列出來。這樣,紙單上被留下的人一共有六人:玉朝弦、辰族主、信安王、永思、寒岐軒以及芳吟玄女。

依照玉朝弦的性格,雖不可能謀害親妹,但他一定知道芳吟玄女被殺的關鍵所在。

辰族主與墨雲簫積怨頗深,並非短時日可化解,他不計前嫌的父慈月匈懷定然是偽裝的,有絕大嫌疑。

而信安王為人一貫自私自利,頭腦雖不簡單,但這般天衣無縫的計劃,他想不出來,應當是扮演了合夥人的角色。

永思是信安王的孝女,所有舉動跟隨父親,自從玉輕然身份敗露,永思再沒有找過玉輕然,短短時間內,兩人關係疏遠。聽聞她最近和貼身婢女出過王府,幾日未曾回來,而就在這幾日當中,爆發了芳吟玄女灰飛煙滅的重大事件。

至於寒岐軒,他給人的感覺很奇怪。他可以站在正義的角度,為了蒼生性命求墨雲簫高抬貴手,阻止墨雲簫造殺孽,並表示相信人非墨雲簫所殺。但他一向心機深沉,所思所想從不輕易裸露在人前,這樣的計謀,他做主謀最為恰當。

剩餘芳吟玄女,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真的想斷絕玉輕然與墨雲簫之間的聯係,不惜以自己性命為賭注;另一種是芳吟玄女遭人蠱惑或控製,有人故意驅使她對上墨雲簫的太陽真火。

無論如何,這六人之間皆有牽連,隻可惜他雖有「分析帝」這個稱號,但並非事事皆能推理而出。再復雜的案件,都需要充足的線索與證據,如今這件事就像是一張大網,現有的線索不是數量不足,就是關聯斷開。

沒有充足的人證物證,實在難以翻案。

文漪有些疲憊,靠上椅背,撫額喃喃道:「隻要說出你發覺的蹊蹺點,芳吟玄女的真正死因就能被破解,可你偏不說……」

**********

回信涼月絮閣的路途很順利,玉輕然想起來臨走前同阿月的承諾。

剛入門,玉輕然便看見阿月從她的小住所哭著跑出來,阿蘭在後麵追。兩個人看見玉輕然,規規矩矩立在原地。

阿月吸鼻子,臉上掛著淚;阿蘭低著頭給玉輕然行禮,不言不語。

玉輕然看出是姐妹二人吵架,故意支走阿蘭,留下阿月,給兩人緩和的時間。

「怎麼和阿蘭吵架了?」玉輕然隨口一問。

阿月用娟帕洗著鼻涕,搖頭不說話。她不願講,玉輕然自然也不能逼問。

玉輕然拉阿月進入她在月絮閣的閨房,仔仔細細把自己頂替柳霜公主身份的緣由告訴阿月。

阿月的反應出乎玉輕然的意料,沒有怨怪,沒有怒氣,隻有一肚子的傷心淚。玉輕然覺得阿月應該好好發泄一下,拍拍她的背,把足夠大的空間留給她。

玉輕然找出柳霜公主從前常佩戴的神鳥玉佩,帶著它去往信涼皇家密道的清室。

清室中,柳霜公主的屍身被藏於冰棺內,信涼帝坐在冰棺旁痛苦落淚,楚越似也哭過,撫扌莫著冰棺不語。

玉輕然放輕腳步進去,以鞠躬之勢把神鳥玉佩交到信涼帝手中。

信涼帝抹了把淚,深吸氣,伸手接過,悵然道:「柳霜生前,這塊玉佩是從不離身的。」

楚越抬頭掃了一眼玉佩,繼續沉默不語。

玉輕然直起身,目光移向冰棺內的人,「如今也該物歸原主。」

信涼帝幽幽嘆道:「朕不是一個好父親,時至今日,方才知曉,女兒一直有著心儀的人。」

玉輕然不假思索地肯定:「是,所以她也是不願嫁去澤川的。」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朕始終愧對你們。」

玉輕然對著冰棺與信涼帝,漠然彎起嘴角。這份愧對,是愧對她與楚柳霜都將屬於澤川,還是她與墨雲簫兩個人終不得長相廝守,好像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信涼帝問:「你可怨恨你爹?」

玉輕然站在原地不動:「你也說他是我爹。」

信涼帝柔和了雙眼,在欣慰中惋惜,又在惋惜中懺悔,「玉兄雖然事事要強,但確實為你操碎了心,他這個父親可能在你眼裡很不合格,卻實在比朕稱職。」

玉輕然沒什麼表情地撇過頭,眼中空無一物,「但這不是他一直傷害他人的理由,不是嗎?」

信涼帝看著她,苦笑:「你現在不明白,以後自會明白。」

紫紗下的雙手緊緊握著,玉輕然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便抿起微笑淡然離去。

在玉輕然背轉身的時刻,楚越的沉默才有所動容。他幾欲伸手去攔,可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

信涼帝搭上他的肩膀,囑咐他:「想說什麼,要學會大膽去說,否則日後悔恨終生。」

楚越的意誌卻忽然堅定下來,搖了下頭,「她心意已決,憑我一己之力又如何力挽狂瀾?」

信涼帝麵對著冰棺裡的柳霜,想象玉輕然曾在信涼偽裝成自己女兒的模樣,不自主哀嘆:「你的這兩個姐姐,一個好靜,一個好動,卻都是叫人省心的。」

楚越不知該做出什麼表情。省心……不過是以犧牲自己為前提,為他人著想的傻瓜罷了。

**********

冬日的白晝總是很短,夕陽來的太早,在人猝不及防的一瞬間便揮灑漫天。

月絮閣裡,玉輕然靠在鋪滿絨裘的軟榻上,對著窗戶外透射進的陽光,眯起眼睛,享受人生當中最後的愜意。

緩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玉輕然側首,看見寒岐軒駐足在窗外。他白衣依舊,烏發上沾有點點晶瑩的白光,把他照的不似人間常客。

寒岐軒敏銳注視到玉輕然下唇的破口,「你嘴上……」

「不小心咬破的。」玉輕然想也不想就答。

「臉上?」

玉輕然一愕,這才驚覺被自己刻意隱藏起的臉上紅痕,此時法術時間已到,又重新顯現。她沒再掩飾傷跡,放輕鬆一笑,「自己想不開,打了一巴掌。」

玉輕然坐起身,拍拍窗戶,示意寒岐軒,「進來吧!」

寒岐軒掃過她拍窗的手,微笑點頭不語,選擇從正門而入。

玉輕然回身坐在茶案主方,沏了茶,靜靜等候寒岐軒一步一步走來。

寒岐軒坐在玉輕然對麵,泯了一口茶,「上次在姑姑那裡,聽說你和她要了一些普洱知春茶。」

玉輕然沒有否認,「那是養生專用的茶,不過不是現在這個。」

寒岐軒擔憂地問:「你最近身體不舒服?」

玉輕然撐開雙臂活動,「你看我像嗎?」

寒岐軒凝視著她,片刻後道:「輕然,你要多為自己著想。」

玉輕然好笑地看他,「像你一樣?我做不到。」

有那麼一瞬間,寒岐軒感覺自己心底最骯髒的想法都暴露在玉輕然眼前,但這種想法立馬被扼製。玉輕然再怎樣聰慧過人,也無法勘破所有。

寒岐軒心生說不出口的悶氣,問:「有酒嗎?」

玉輕然叫阿月撤茶備酒,寒岐軒特意補充了一句,「要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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