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炸彈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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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一片混亂,到處都是爆炸後所帶來的毀滅性結局,周圍散落著血跡和肢體殘渣,工作人員正緊張而有序地清理現場。爆炸引來了不少的圍觀者,可他們全都被早已經關閉的大門擋在了外麵,官方對外稱這裡正在進行消防演戲。對於這種事組織裡有專人應付媒體,他們也對此道得心應手,因此外界並不知道這裡剛剛發生的是一場爆炸,而被炸死的正是組織裡最優秀的特工之一。

李建風一直站在孔浩然身後,表情嚴肅地看著同僚們工作,對於如何清理現場及從混亂的現場收集有用的情報他完全是個外行,能留在這裡頂多算是個實習生參觀學習的機會。對於死者他了解的更是少之又少,除了知道對方是名優秀的特工外,甚至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偷偷看了孔浩然一眼,孔浩然的臉還是那麼難看,肌肉像是完全僵硬在那裡一樣,沒有一絲的鬆懈。

孔浩然看著自己的手下,從爆炸那一剎那開始他就冷靜了下來,理智地分析現狀,準備向敵人迎戰。他把手下最優秀的特工叫到了現場,不管敵人有多麼狡猾,隻要留下一點蛛絲螞跡都會被他們找到,他要讓敵人付出血的代價。

現場出奇的安靜,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手裡的工作,卻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來。每個人都知道他們遇到了麻煩,敵人是個高手,如果他們不盡快找出對方的話,那下次被炸死的有可能會是他們其中之一。過於安靜的現場看起來有幾絲詭異,忙碌的人們更像是幽靈一樣,壓抑的氣息在空中蔓延著,而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半個小時之久。

一名特工走到孔浩然麵前,孔浩然盯著對方的臉,他已經知道答案是什麼了,如果有任何線索的話他的手下不會浪費這麼長時間還沒的找到。或許是內心抱著一絲僥幸,孔浩然還是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特工搖了搖頭。

「無法追蹤那顆炸彈的來源嗎?」孔浩然問。

「炸彈是用最簡單的材質製成的,任何人都可以搞到,甚至不需要上黑市去購買。」特工說著停了下,想了想接著講道,「唯一可疑的是炸彈上麵故意刻上的字母,應該用小刀之類的物品在後來刻上去的,似乎是在傳遞某種信息,隻是我們現在還沒有搞清楚它具體代表什麼意思。」

那個字母嗎?孔浩然的眉頭又緊了緊,他當然記得它。沒錯,它確實是在傳遞一種信息,而他也收到了這個信息。「木箱呢?」

「我們在木箱上找到了一塊碎片。」特工拿出一塊碎片,它本來應該是粘在木箱上麵的,現在卻隻有拇指大小,也是在爆炸之後唯一有價值物品「這是郵局的郵寄單。木箱應該是從郵局裡購買的,然後通過郵局送到了這裡。」

「立即追查是什麼人通過郵局將箱子寄到這裡來的!」孔浩然吩咐道。

「已經在做了。」特工扭頭朝另一名捧著電腦的工作人員叫道,「郭紅冰!」

郭紅冰快速跑了過來,別看他隻有二十多歲,鼻子上架的眼鏡足有手指厚,十足的書呆子樣,可他確是組織裡麵有名的電腦天才。他盯著電腦顯示器說:「我已經侵入郵局的係統調查過了,送箱子來的工作人員沒有問題。郵寄箱子的是家名叫奇酷的外資公司,注冊人叫布朗,可惜這隻是家皮包公司。」

「還有嗎?」孔浩然問。

「目前隻有這麼多,如果給我點時間的話我能找到更多的資料。」郭紅冰抬頭說。

孔浩然低頭沉默了片刻,突然講道:「這件事到此為止,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準追查此事。」

這個命令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非常意外。一名外出執勤的特工被人以郵寄的方式送到總部,他明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最後還被炸死在這裡,任何一個他生前認識的人和他的同事都是什麼人乾的,更想找到凶手替他報仇,而這時做為他生前的負責人竟然要求終止這件事的調查。

「需要我繼續追查這家外企公司嗎?」郭紅冰疑惑地問。

「你不明白我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還是說沒有聽到我剛才的命令?」孔浩然寒著臉說。

郭紅冰打了個寒戰,他被孔浩然的眼神嚇到了,知道自己不服從命令的下場一定很難看。「好吧,我明白了。」

「清理現場!」孔浩然繼續下達命令,回頭向李建風叫道,「你跟我過來。」

「是。」李建風跟在孔浩然後麵離去。他回頭看了眼,非常奇怪孔浩然為什麼要下達這樣不合常理的命令,難道說孔浩然已經向自己的敵人認輸了?

李建風來到孔浩然的辦公室已經有十分鍾了,這十分鍾裡孔浩然一直背對著他站在辦公桌另一側,連姿勢也沒有變動過,似乎就這樣僵硬變成了化石。他看著孔浩然的背影,知道對方一定正在想著不久前那起爆炸案,將要做一個重大的決定,而這個決定會關係到自己。

孔浩然終於轉過身來,他的麵色依然沉重,卻可以看出已經做出了決定。「李建風。」他沉聲叫道。

「到。」李建風還沒有忘掉在部隊時的紀律,本能地敬了個軍禮。

「坐吧。」孔浩然自己拉開椅子坐下,並且調整一下身姿以讓自己更舒服一點。他全身的肌肉都繃的太緊了,現在既然做出了決定,那就應該讓自己放鬆下來才行。「對於剛才的爆炸案你是怎麼看的?」

李建風端坐在椅子上多少有些不安,他還隻是個新人,從來沒想過孔浩然會問自己對爆炸的看法。「敵人非常狡猾,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而炸彈上的字母似乎故意傳遞著某種信息。」

孔浩然點了點頭。「我以前見過那個字母,同樣是刻在炸彈上麵的。」

李建風的眉頭微微一緊,兩眼盯著孔浩然。這麼說他認識敵人,敵人的信息也是傳遞給他的。

孔浩然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回憶讓他感覺有些累,他已經太久沒想過此事了。不,應該說這件事他從來沒有忘記過,一直在他腦子裡麵徘徊著,不斷提醒著他,不然他不會一見到那顆炸彈就想起這件事。「你好像是第一次見到他。」

「誰?」李建風意識到孔浩然說的可能是那個被炸死的特工。

「他一定受了非常痛苦的折磨,不然敵人不會知道這個地址的。」孔浩然睜開了眼睛。他是非常優秀的特工,不然自己也不會把那個任務交給他。他連死都不敢怕,一定是遭受比死更可怕的事情才說出這裡的,這點從他身上的傷就可以看出,敵人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李建風已經確定孔浩然指的是那個被炸死的特工,點了點頭說:「我以前從來沒見過他。」

孔浩然再次深吸一口氣,沉聲講道:「是我派他出去執行任務的,這個任務非常特殊。他還非常年輕,如果不是我派他去執行這個任務的話,他現在一定還活著。」

李建風可以感受到孔浩然深深的自責。孔浩然一定早就想到了這點,派他去執行這個特殊的任務會出現這樣的事,可還是派他出去了。李建風沒有問那個特工執行的是什麼任務,他知道孔浩然要是想說的話根本不需要自己去問。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事情嗎?」孔浩然突然改變了話題。

李建風點了點頭。他當然記得第一次與孔浩然見麵的事情,正是那次見麵改變了他的命運,讓他知道老爹不是自己親生父親,而他能夠走到今天也是為了替父親報仇。

「我說過,這些年來我一直利用自己的特權去尋找那些人。」孔浩然說。

李建風的呼吸突然停頓了下來,心跳卻加快起來,一切都表明他現在有些緊張。孔浩然接下來說的事情一定和自己父親有關,一定。

孔浩然接著講道:「你隻知道你父親是在戰鬥中犧牲的,卻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他是怎麼死的?」李建風感覺到一絲冰冷從自己嘴裡吐出。他從來沒有問過這件事,現在他必須知道,父親究竟是怎麼死的。

孔浩然仰頭望著天花板,似乎回憶事情的經過,半天才講道:「那次我們執行的是營救人質任務,就在我們找到人質認為自己完成任務的時候卻出現了意外,一顆炸彈阻礙了我們的去路。你父親是爆破專家,因此這顆炸彈由他負責處理。」他說到這裡突然停了停,目光在李建風臉上轉了轉,語氣變得比之前更加沉重,「當時情況非常特殊,本來他可以離開的,可為了我們他又返了回來,對那顆炸彈進行拆彈處理。那顆炸彈看起來非常簡單,你父親輕易的就拆掉了它,放我們幾個從屋裡出來,可這時卻發生了變故。」

「什麼變故?」李建風聽出自己的聲音有些緊張。

「那是顆定時炸彈,你父親在最後三秒剪斷了線,上麵的數字停止了跳動。」孔浩然說著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講道,「我永遠不會忘記當時的情景,就在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原本已經停止跳動的數字突然間又跳動了起來。隻有短短的三秒時間,任何人都不可能逃走,所有人都會被炸死。」

「可你還活著。」李建風忍不住說了句。

孔浩然點了點頭。「沒錯。原本我們都應該死在那裡的,就在炸彈將要爆炸的一瞬間有人救了我們。」

「誰?」李建風舔了舔嘴唇,想要知道誰能在這關健時刻救下孔浩然幾人。其實他已經猜到了答案,隻是想得到證實。

「你父親。」孔浩然重重地出了口氣,「他在爆炸那一瞬間趴在了炸彈上,將爆炸的威力減到了最小。」

「老爹就是在那次爆炸中失去雙腿的?」李建風突然問道。

「是的。」孔浩然應道,「當時他離你父親最近,所以傷的也最重。」

李建風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暗自調整著自己的心情。自從知道老爹不是自己親生父親之後他從來沒有問過親生父親是怎麼死的,現在他終於知道了,親生父親是為了救自己的戰友而被炸彈炸死的,值得自己為之驕傲,他重新睜開眼睛看著孔浩然。「你和我說這些人剛才的爆炸有關係?」

「是的。」孔浩然對此毫不隱瞞,「我告訴過你,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有放棄過追查當年的敵人。」

「你說過。你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關係,可惜一點線索也沒有,他們就像豁然間人間蒸發了一間。」李建風說。

「剛才被炸死的特工叫鄭波,他是我手下最優秀的特工之一,之所以被炸死是因為他被我派去執行了一項秘密任務。」

「追查當年的敵人?」

「他是無意間發現了一顆被簽了名的炸彈,因此我安排他追查這顆炸彈的來源。幾天前他和我聯係了一次,說已經知道了製造炸彈的人,順利的話他會親自把那家夥帶回來見我,可後來我就和他失去了聯絡。」

「看樣子他沒有抓到對方,反而被對方抓到了。」李建風說到這裡突然問道,「當年我父親拆掉的炸彈上麵也有簽名?」

「上麵被人刻了個字母。」

「是j?」李建風想到了不久前在炸彈上見到的字母。

孔浩然點了點頭。

李建風緊握著雙拳,盡量控製自己內心的沖動。「這麼說製造這兩顆炸彈的家夥是同一個人?」

「現在看來是這樣的。」

「好吧,我接下這個任務。」

「任務,什麼任務?」

「找到在炸彈上簽名的家夥,為我父親和剛剛被炸死的那個特工報仇。」

「不,沒有什麼任務。」孔浩然搖了搖頭,「我告訴你這些是要讓你知道敵人有多麼厲害,連你父親和我手下最優秀的特工都被死在了他們手裡,而你才剛剛跨入這一行,這對你來說太危險了,你最好找地方躲起來。」

「躲起來?」李建風冷哼一聲。這是對我的侮辱,我怎麼能躲起來呢?「就算那個炸彈客非常厲害,我一樣會找到他並殺了他的!」

「李建風。沖動隻會壞事,憤怒會讓你失去理智,你不是那些家夥的對手,離他們遠點。找地方躲起來,這是命令!」孔浩然歷聲叫道。

「我再說一遍,我是不會躲起來的,我一定要找到那家夥,就算你把我開除我也會自己乾的!」李建風馬上還以顏色,不再給孔浩然說話的機會,轉身走了出去,並將房門重重地關了上。

「李建風!」孔浩然起身叫道,卻沒有人再回答他。他看起來非常憤怒,一個剛剛被招進來的家夥竟然敢不聽他的命令。憤怒隻在他的臉上短暫停留,緊接著他的臉上就又露出一絲笑容,他喜歡李建風的強脾氣,和當年那個人完全一樣。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打開抽屜拿出一部電話來。這部電話經過了加密,任何人都無法對它進行竊聽,而他拔通的號碼這十幾年來一共沒有用過幾次。

「餵。」電話另一頭傳來沉重的聲音。

「那些人出現了。」孔浩然的聲音聽起來同樣沉重,他和對方非常有默契,不需要過多的解釋。

「他知道了嗎?」

「知道了。」孔浩然瞟了一眼房門,「他就是頭強驢,我說的話是一點也不聽就去!」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笑聲。「這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我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再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他知道殺害親生父親的敵人出現一定不會放手不管的。」

孔浩然想了一下說:「可這樣做實在是太危險了,你確定不改變計劃?」

「那些家夥非常狡猾,必須有人誘他們出來才行。」

「我以為你改變了,現在看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冷酷。」

「不,我變了許多。我把他看成了自己親生兒子,就算是我死了也不能讓他死。」

「可你現在卻要讓他去冒險!」

「我想你和我一樣,會保證他的安全的。」

「當然,這是我們欠他父親的。」孔浩然說著停了下,「可我有些擔心,那些家夥不是一般的敵人,有些事情是我們不可控製的。」

「我知道。」

「萬一」

「不會有萬一,要真是有萬一的話我會代價他去死!」

「好吧,我明白了。」孔浩然掛了電話。這是他和李建風老爹早已商量好的事,要是有敵人的線索的話就派李建風出去引誘那些家夥出來,再由他們出麵解決那些家夥,可是事情能不能順利發展卻是他所擔心的。

李建風從孔浩然辦公室裡走出來的時候正在氣頭上,幾分鍾後他才完全冷靜了下來,知道自己麵臨的麻煩不小。先不說敵人有多厲害,現在自己除了那顆簽了名的炸彈外對敵人是一無所知,要如何才能找出敵人來。沒有線索就找線索出來。他首先找到了郭紅冰。

郭紅冰左手端著杯咖啡,右手則在電腦鍵盤上飛快地敲動著,看到李建風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也隻是抬頭瞟了一眼,接著就把目光重新投在了顯示器上,漫不經心地問:「有事嗎?」

「頭讓我來取關於之前爆炸的資料。」李建風撒了個謊。

「把頭的命令文件給我看一下。」郭紅冰放下咖啡向李建風伸出了手。

「沒有文件,是口頭傳達的。」李建風說。

「不久前頭才下達命令任何人不能再追查此時。」郭紅冰一臉懷疑地看著李建風,「沒有文件我不能給你任何東西。」

「這是頭親口跟我說的,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打電話問一下。」李建風說。郭紅冰真的要打電話問,伸手拿起話筒準備拔號了。「你最好考慮清楚。我出來的時候頭非常不高興,有人在我們頭頂引爆了顆炸彈,還炸死了一名特工,這快把頭逼瘋了,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郭紅冰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他有許多工作要做,沒有必要為一點小事去惹正在氣頭上的頭。再說了,頭既然已經下達了命令,諒這個新來的小子也不敢假傳命令。「你等一下,我這就打印出來給你。」他把話筒放了回去,將資料打印出來遞給李建風。

「都在這裡了?」李建風一邊翻看著一邊說,「你知道的,我可不想有什麼紕漏,要是頭怪罪下來我可」

郭紅冰不等李建風說完就講道:「敵人非常狡猾,目前能找到的就隻有這些了。」

「好吧。我明白了,我會向頭說清楚的。」李建風合上資料走了出去,看樣子拿到這些東西要比他想像的還要容易一點。他沒有在總部呆太長時間,從郭紅冰辦公室裡走出來就直接離開了總部。既然孔浩然已經下達了不能追查此事的命令,那自己隻能一個人戰鬥了,絕不能放過炸彈客。

送木箱來的郵遞員名叫陳小滿,三十歲,未婚,在郵局工作了十二歲,三次被評為年度優秀員工,目前住在郵局的單身宿舍裡。李建風將陳小滿的資料翻過去,下麵的資料更加簡單。奇酷注冊地點為通來大廈十三層136室,注冊人布朗現年四十八歲,家住天橋大道二十六號。除了這些資料李建風還到了一張布朗的照片,應該是從護照上剪貼下來的,嘴角有顆黑痣,看起來非常普通。看完這些資料之後李建風決定先到奇酷公司去一趟,必竟從資料上來看木箱是從奇酷公司寄出的,希望可以在那裡找到一點線索。

通來大廈是一座公用寫字樓,裡麵大大小小的公司有上百家之多,而奇酷公司算是最小的一個,畢竟它隻是個皮包公司。

李建風乘電梯來到了十三層,發現這裡除了一奇酷公司外整層都被一家大型珠寶公司租用,當他站在奇酷公司那小的可憐的房門前時對麵珠寶公司的保安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奇酷公司的門鎖是辦公室最常見的那種,這種鎖並不能阻擋李建風,他隻用了兩秒的時間就在對麵保安的注視下打開了它,而保安卻以為他用的是房門鑰匙。進到房間裡麵他順手關上了房門,外麵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足夠他看清整個房間的情況。這是一個單間,空間非常狹小,李建風甚至懷疑它有沒有對麵珠寶公司的雜物室大。一眼望去,房間裡麵布滿了灰塵,看樣子這裡有段時間沒人來過了,李建風不得不懷疑自己是否走錯了地方。

從奇酷公司裡麵走出來李建風多少有些失望,除一堆垃圾外他在裡麵沒有任何發現。對麵的保安依然注視著他,這時的眼光就像是在防賊一樣,任何心理稍弱一點的人看到這種眼神都會選擇逃離。李建風朝對麵保安走了過去,而對方警覺地迎上前去問道:「先生,有什麼是我可以幫你的嗎?」

李建風注意到對方的右手放在警棍上麵,顯然自己的回答稍微讓對方感到一點敵意,那根沉重的警棍就會向自己襲來。「我是警察。」李建風從口袋裡掏出證件遞了過去。這是組織裡為了方便他們在國內行事而辦的,證件上的內容都可以在警方檔案裡查到,可也隻限於證件上的基本資料,想要更深一步了解就需要得到授權才行。

保安接過證件看了一眼,馬上將手從警棍上拿了下來,雙手將證件遞還了過去,一臉歉意地說:「對不起警察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我想你一定是位非常負責的人,尤其是在工作的時候。」李建風將證件放回去說。

「是的,先生。」保安刻意挺了挺月匈。

「上班的時候你絕不會到其他地方去。」李建風說。

「這裡是我的崗位,上班的時候我一直都呆在這裡。」保安說話的時候往上瞟了一眼。那裡有部監控攝像頭,顯然它除了監控進出人員外也是對保安的一種監視。

李建風抬頭看了眼攝像頭,它的位置根本照不到奇酷公司,不過珠寶公司大門裡麵有另一部攝像頭,剛好對著奇酷公司,任何接近奇酷公司的人都會被它拍到。「我想你一定能看到它,最近有人接近它嗎?」李建風轉身指著奇酷公司的房門說。

保安搖了搖頭說:「先生,自從我在這裡上班後你是第一個接近那家公司的人。」

「以前從來沒有人進去過?」李建風問。

「這我不敢肯定,必竟我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呆在這裡看著它。」保安說。

「可以讓我看下你們的監控嗎?那部攝像頭應該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看著它。」李建風指著珠寶公司大門裡麵的攝像頭說。

保安回頭看了一眼。「先生,這我恐怕得和上麵聯係一下才行。」

「我在這裡等你。」李建風示意對方現在就聯係。

保安通過對講機聯係了一下,很快就得到了答復。「先生,我們隊長同意了你的請求,現在請你跟我來吧。」

「謝謝。」李建風跟著對方進入了珠寶公司的監控室,並在這裡見到了保安隊長。保安隊長竟然是一名黑人,非常高大,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大猩猩穿上了保安的服裝,站在他麵前會有一種壓迫感。

「先生,我多嘴問一句,你要調我的監控是不是因為對麵那家公司牽扯到了什麼案件?」保安隊長的國語說的不錯。

「對不起,這是機密,我想我不能告訴你。」李建風搪塞道。

「好吧。」保安隊長也不追問,調出監控說,「我們通常隻保存三個月的監控,這是近三個月來你說的那部攝像頭所拍攝到的。」

「可以快進嗎?」李建風問。

「可以。」保安隊長讓畫麵加快速度動了起來。

三個月的監控錄相,就算用最快的速度觀看也要幾天的時間才行,李建風不可能在這裡浪費那麼多的時間。「麻煩你把最近一個星期的畫麵調出來就行了。」

「請等一下。」保安隊長對畫麵進行了調整。

李建風以快進方式看完了最近一個星期的監控錄相,可除了進出珠寶公司的人外沒有任何人接近過奇酷公司,自己是近期唯一一個進入過奇酷公司的人。他再次感到有些失望,自己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卻一無所獲。「請問你們有誰見過對麵那家公司的工作人員嗎?」

「我在這裡工作三年了,從來沒有見過那家公司的工作人員,隻是每隔半年那家公司的老板會委托大廈管理員進去打掃一次衛生。」保安隊長說。

「這麼說大廈管理員認識那家公司的負責人?」李建風問。

保安隊長搖了搖頭說:「這可不一定。我和大廈管理員聊過,那家公司的老板叫布朗,他每次都是通過電話和大廈管理員聯係的,租金也是通過銀行直接打入大廈管理公司的帳號。如果你想要找對麵公司老板的話,那我可以幫你問一下大廈管理員,看看有沒有對方的聯係方式。」

「不用了,謝謝。」李建風知道布朗現在住的地址在什麼地方,他會親自趕過去一趟的。

「能為警方提供幫助是我的榮幸,有問題的話你可以隨時來找我。」保安隊長熱情地說。

「好的。」李建風離開通來大廈後並沒有急於去布朗的住處。既然郵寄信息上說木箱是由奇酷公司寄出的,可通過對珠寶公司的了解卻證實近一段時間內根本沒人接近過奇酷公司,這說明郵遞員在這件事上說了謊。李建風決定先去找郵遞員談談,看他還隱瞞了什麼信息,以及木箱寄出去的真正地址。

李建風乘坐出租車來到了郵局單身宿舍,一下車他就感覺到一絲不妙。郵局單身宿舍前擠滿了人,遠遠地就看到幾輛消防車停在下麵,空氣中還迷漫著一股燒焦的味道。

「天呀,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我隻聽到一聲音爆炸就變成了這樣,好像是煤氣沒有關緊,這才引起的爆炸。」

「裡麵的人怎麼樣了?」

「據說已經被炸死了,消防員從裡麵抬出一具屍體來。」

「這可真夠倒黴的。」

「是呀。我們這裡是老房子,存在著許多安全隱患,下一個倒黴的還不知道是誰。」

李建風聽到人群裡傳來議論聲,再看發生爆炸的房間正是陳小滿所在的樓層,知道這絕不是一起簡單的煤氣泄露引發的爆炸案,是有人故意製造了這起慘案。他轉身回到了出租車裡,向司機講道:「麻煩你送我到天橋大道去。」半個小時後他來到了天橋大道二十六號,這是一座別墅,此時它正孤獨地聳立在黑暗之中。他繞著房子轉了一圈,雖然四周裝了安防係統,但是並不能阻止經過專業訓練的他,他避開安防係統進入房子裡麵。

整座房子都處於黑暗之中,像是有人故意切斷了這裡的電源,四周的環境充滿了詭異氣氛。

李建風在黑暗之中站立片刻,等眼睛適應周圍的環境之後開始向前走去。透過月光隱約可以看到屋裡的情況,這裡裡一片混亂,像是剛剛被小賊洗劫過一樣。

「啪。」樓上傳來一聲輕響,樓道口的聲控燈立即亮了起來,周圍的混亂更加的醒目。

李建風本能地躲在柱子後麵,通過樓道口朝上看去。

樓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不久就見一個家夥手持電筒順著樓梯走了下來。

「是他?」李建風眉頭皺了下,從樓上走下來的竟然是自己在珠寶公司裡見到的那名保安。

保安來到一樓後用手電筒在房間裡掃了一下,接著掏出手電筒打了個電話。「這裡什麼也沒有,那個家夥早就跑了。」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李建風腦子裡麵充滿了疑問。不管對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正在接近李建風,因此李建風決定先製服他再說。

保安剛剛掛斷電話就見一個黑影從柱子後麵閃了出來,他本能將手伸向月要間,可這時拿電筒的手傳來一陣劇痛,還沒有他有所反應呢就身子一輕被摔倒在了地上,恰巧通過電筒燈光看到了對方的臉,驚呼道:「是你?!」

李建風將對方雙臂牢牢地扭在背後,從對方月要間掏出一把手槍指著對方的腦袋叫道:「不想腦袋像西瓜一樣被打爆最好老實點。」

「不要開槍。」保安知道自己現在最好還是聽李建風的話比較好。

「起來。」李建風把槍口移到保安後心位置,伸手在對方衣領上拉了一下,押著他來到柱子後麵,往樓梯口瞟了一眼問,「上麵還有人嗎?」

「沒有了。」保安搖了搖頭。

李建風一直讓保安背對著自己,這樣他就不能看到自己的動作,槍口也一直貼在對方後心處,而不是像大多數人那樣頂著腦袋。把槍口頂在敵人腦袋上是一個非常錯誤的做法,而一般人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隻要敵人有足夠的膽識加上一點速度,就能在開槍之前輕易的避開子彈的襲擊。把槍口貼在敵人後心有一個好處,人的身體比起腦袋來麵積要大的多,就算敵人想要躲避也有足夠的時間反應擊中其他位置,況且擊中這個位置和腦袋一樣能要了敵人的命。李建風對保安說的話有所懷疑,不過此時他沒有時間上去查個究竟,因此問道:「這裡隻有你一個人?」

「是的先生。」保安的腦袋動了一下,想要回頭去看李建風。

「別動!」李建風用槍口頂了對方一下。

「先生,你是警察,該不會在這裡殺了我吧?」保安問。

李建風輕哼一聲說:「那要看你對我有什麼價值了。」

保安有些緊張,他知道李建風的身份不止是警察那麼簡單,說不定真的會開槍殺了自己。「先生,你麼?」

「你看起來並不是一個普通的保安。說,你究竟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李建風想要弄清這個問題,一個保安絕不會在深更半夜潛到別人家裡,身上更不應該帶著槍。

「我」

在保安剛張嘴說話的時候李建風看到門外有紅光閃動一下,接著保安腦袋上多了個紅點。李建風知道那是激光瞄準囂所發現的射線,外麵正有一個槍手端槍瞄準保安的腦袋,要不是自己剛巧被柱子擋住了,說不定這個紅點會出現在自己腦袋上麵。

「小心!」李建風猛地叫了聲,並伸手拉住保安的衣服把他往自己這邊扯。

「噗!」一聲輕響傳來,保安的腦袋隨之晃動一下,接著他就像被人抽了筋骨一般,軟的像根麵條,整個身體都滑倒在了地上。

李建風看了保安一眼,子彈打中了他的太陽穴,他絕不可能還活著。

「啪、啪啪!」子彈在李建風想要從柱子後麵探出頭的時候打在了柱子楞角上,四濺的石屑擊打在李建風臉上,他慌忙躲了回去。敵人發現了我,我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裡才行。李建風慢慢蹲下身來,扭頭來回看了看,目光落在左側兩米外的沙發上。他腳上用力一蹬,身體竄了出去,同時伸手將槍指向門外。

「啪!」李建風落在了沙發後麵,剛才他本想開槍往槍手躲地方射擊的,可是外麵卻黑暗一片,根本沒有敵人的身影。他背靠著沙發喘了口氣,看樣子槍手已經離開了這裡,不然剛才對方一定會開槍射擊自己的。此時他又瞟了保安的屍體一眼,這家夥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這裡,剛才又在和誰通電話?還有,外麵的槍手又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射殺保安,是為了阻止保安向自己說些什麼嗎?他有點後悔沒有把保安的手機拿過來,通過電話找到保安之前聯係的人,或許對方可以解開自己的謎團。他不能確認外麵的槍手到底離開了沒有,或許對方隻是躲起來了。沙發另一頭離樓梯口並不遠,他順著沙發來到樓梯口,決定先上二樓看一下再說。

二樓和一樓一樣隱藏於黑暗之中,上了樓梯後是一個小客廳,周圍有幾個房門,裡麵大概是主人的臥室或者客房。

一縷紅色的光線在不遠處地麵上閃爍著,李建風走過去一看。天呀,竟然是一顆定時炸彈,現在離爆炸的時間隻有三十秒。從炸彈的大小來看它的威力足以把整座房子炸毀,就算李建風順著樓梯回到一樓也逃不過炸彈的襲擊,要是那個槍手沒離開的話他回到一樓隻會更加麻煩。他腦子裡麵快速轉動著,起身往槍手相反的方向跑去,一腳踢開阻擋他的房門闖了進去。屋裡麵非常黑,他沒有細看這個房間有什麼功用,幸運的是房間裡麵有一扇窗戶,而這正是他想要找的。他抓起一把椅子朝窗戶砸去,隨著「嘩啦」一聲響,窗戶玻璃被砸了個大洞,他由這個洞口跳了出去。下麵是一片草地,雙腳落在地上有些柔軟,加上他從小練功,懂得如何化解下墜的力道,身體微微向下一頓就如箭一般竄了出去,朝對麵的花池跑了過去。

「嗵!」一聲爆炸傳來,強勁的氣流吹的花木亂響,一些碎片落在李建風四周,要是他沒有及時跑出來的話此時可能會像這些碎片一樣。

李建風等爆炸的威力過去之後躲在花池後麵看了一眼,整座別墅被炸的麵目全非,裡麵一片火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都會在這次爆炸和大火的吞噬中消失。

炸彈的位置非常明顯,而保安上過二樓,他不可能看不到。這顆炸彈非常有可能是保安放的,可是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還有布朗,他顯然不在房子裡麵,究竟躲到了什麼地方,和那個槍手又是什麼關係,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李建風分析著整件事情,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布朗的身份非常可疑,他是和在炸彈上簽名的炸彈客一夥的。保安在布朗的房子裡安放了一顆炸彈,這說明他是沖著布朗去的,隻是沒有見到布朗,應該站在布朗的對立麵。神秘槍手在關健時刻射殺了保安,說明這個神秘槍手沒有站在保安這一方,也許聽命於布朗。

不管怎麼樣,現在李建風的線索全斷了。送木箱到總部去的郵遞員被一顆炸彈炸死了,布朗的住處也被人安放了一顆炸彈,而布朗本人也在這時失蹤了。李建風看著對麵正在大火中燃燒的別墅,用不了多久警察就會趕到這裡來,於是決定暫時離開這裡,一定要想辦法找到布朗才行!

李建風決定回珠寶公司一趟,不過那個保安的身份究竟是什麼,他在那裡上班,自己應該能從那裡找到一些線索,而這些線索是弄清事實的關健。在前往珠寶公司的途中他不知道為何又想起了那個郵遞員,那麼大一個木箱子,他不可能一個人運送,一定會找人幫忙。應該先到郵局去一趟。他再次來到了郵局單身宿舍,消防車早已離開,那些圍觀的閒人也已散去,周圍一片寂靜,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他站在黑暗之中注視著郵局單身宿舍,突然看到黑暗中還站著一個人注視著剛剛發生過爆炸的房間,而這個家夥看到自己之後立即低著頭想要離開這裡。這個家夥太可疑了,李建風沖他叫道:「餵!」

對方一聽到李建風的叫聲立即奔跑了起來,像一頭受驚的野牛,急於逃離這個地方。

「站住!」李建風追了過去。

對方跑的很快,對這裡的地形也很熟悉,可他還是被李建風追上並放倒在了地上。「放開我!」他用力掙紮著。

「警察,別動!」李建風喝叫道。

對方此時反而冷靜了下來,盯著李建風問:「你真的是警察?」

李建風看清了對方的樣子,這張臉他今天剛剛見過,是那個送木箱到總部去的郵遞員,他應該在不久前的爆炸案中死了才對。看樣子事實有些出入,有人安排了一場爆炸想殺了這個郵遞員,可他現在還活著。李建風掏出證件讓對方看了看,沉聲說:「陳小滿,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認識我?」陳小滿警覺地看著李建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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