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找到堂溪燿(1 / 2)
「楓兒,把手洗乾淨,來吃飯。」老婦人遞了碗米飯給她,溫聲喊道。
楓兒?這語氣和修士殘憶裡男童的阿娘也太過相似。
宴瑟遲疑片刻,接過盛得像小山似的米飯。
老婦人看到她的遲疑,笑著說:「姑娘別怕,這是剛殺了雞,我讓楓兒去洗,這孩子一看就是光顧著玩了,弄得滿手都是。」
朱楓洗乾淨手,撐著手跳到高凳上,悶頭就開始夾菜。
「姑娘,我們這兒也沒能看病的大夫,今早說要送你們出村,醒了也沒看到你。」老婦人手上都是結的粗繭,常年做活留下的痕跡。
老婦人沒忍住,咳了兩聲,「咳咳……不說別的了,吃完飯,我送你們出村。」
「我去送他們。」
朱楓放下碗,四四方方的指甲蓋呈烏青狀,指縫裡殘留著未洗淨的血跡。
宴瑟忙打斷,她好像沒說過自己要出村子,「我有個師弟沒找到,這附近沒什麼人家,能否留我們再住一晚。」
大師兄需要時間調息,老婦人也不知是敵是友,她說的話可信度暫且未知。
「你師弟長什麼模樣,給老婆子我說說,我也在村裡幫你們打聽。」老婦人聽起來十分急迫,有種他們再留下就要拿起掃帚趕人的沖動。
她握住婦人的手腕,對方的脈搏跳動以難以覺察的速度減緩著,「阿婆,他瘦瘦高高的,長得頂好看,脾氣極為暴躁……」
宴瑟邊講著,邊去探查對方的神情。
說到打聽,她好像從沒見過村子裡出現過別的人,按理說深夜家家戶戶亮燈,人丁興旺,但她回來時走了一路,一句人聲都沒聽到。
深夜,宴瑟一直保持著清醒,但難免有些犯困。
聽到嘎吱——推門聲後,她半睜開一隻眼,隻見老婦人向外看看,小聲說了句,「又出殯了。」
院外路上的嗩吶聲因為開了門,傳進來的動靜也大了許多。
一切,怎麼好像已經發生過了一遍,昨夜的事情在重新上演?
老婦人還是沒別的動作,又坐回凳上,繼續在油燈下扣鞋邊。
宴瑟探了探大師兄的氣息,比之前還要好上許多,才躡手躡腳地溜出了房門。
剛出來,一股寒氣就沖著她的脖頸灌下,可謂是透心涼。
她眼瞧著從門上路過的出喪隊伍離自己越來越遠,忙追了上去。
看到隊尾一手拿鬧幡,身形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子,她一掌將其劈暈,放到路旁,化作此女子形貌,自己代替了其位置。
這兒的人就像是為了走流程而走流程,沒有哭喪,甚至後麵換了個人都毫無察覺,步速極快的像著墓地的方向去。
她編好的一腔瞎話也無處說。
宴瑟隱約聞到有血腥氣從前麵飄過來,現在的風是從東南方向吹過來的,正撲進她的口鼻裡。
她故意推了下走在前麵的人,隻見那人轉過頭來瞪她一眼,罵罵咧咧地吼她,「趕著去投胎啊,推什麼退!」
「對不起啊,最近離世的人有點多,我有點害怕。」她假意怯怯道。
「膽這麼小還留在這村裡,我告訴你,聽說那人死得離奇,不像是病倒的。」前麵的大哥聲音漸漸變小,伸手招呼她把耳朵側過來,「我聽人說,可能是妖怪!」
「啊?妖怪!」宴瑟做出驚詫狀,一臉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