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輕塵的身世之謎（3）（2 / 2）
她看著躺在床榻上的秦妙音，微微一笑，隻是那聲娘親，卻再也喚不出聲來，秦妙音看著她的神情，看了看她身後的皇甫輕曼，蒼白的嘴唇揚起一抹苦笑。
「塵兒，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二娘說的可是真的？
秦妙音看著皇甫輕塵，她此時的神色卻一潭不起任何微瀾的死水，「該來的始終都會來，都會來，始終都會來，如果有可能，我寧願這一天永遠都不要來。」
「二娘說的——」
「寧芷柔說的是真的！」秦妙音打斷了皇甫輕塵的話，靜靜地看著她，「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我因為救你爹爹，傷了身子，所以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有孩子。你是琬姐姐的女兒！」
皇甫輕塵的心髒抽搐似的惡狠狠的不留情的疼痛起來，可喉嚨卻好像被什麼牢牢扼住了，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相信，不相信……她的眼神裡隻表達著這一個意思。
「輕塵，你知道麼？你爹爹這一生隻愛過一個女人，那便是你的娘親，我也喜歡你的娘親琬姐姐，可是明明是我先遇上你爹爹的，為何你娘親要和我來爭？我是真的將她當成最好的姐妹，為何她要背叛我，為何？！所以我恨你們，所以我在你娘親生你難產的時候，刻意讓產婆給你娘親下了狠力！」她頓了頓，又道，「可是你爹爹卻要我去救她，可他卻不知，秦妙音已經不再是當年的秦妙音，我為了他失去的不僅僅隻是當母親的資格，還有這一身武功也沒了！」
皇甫輕塵這時才發出了一個嘶啞的聲音，「那你為什麼要養我……」
「你以為我是真的想要收養你嗎？我是想要將你養在身邊，日日看你長大，再折磨你，再狠狠的折磨你，將你娘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放到你身上去！」秦妙音垂下了眼瞼，「看著他越疼你，我的恨便越深一層，你爹爹越是愛你，我便越是恨！」
「那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處處護著我？！」皇甫輕塵忍住翻湧而來的劇痛，艱難地問道。每說一個字，就好像有一把利刃插入心口。
「我本來沒有打算要對你這樣好的，至少在你七歲以前是沒有這樣打算的！」她似乎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繼續說了下去，「但是自從你七歲那年落水差點死去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待你已經不是從前那般了，我早就將你當成是我的女兒，是我的親生的女兒，嗬護你，寵愛你，那好像已經是再也平凡不過的事情了。塵兒，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到底我是一點點看著你長大的，我又怎麼忍心，怎麼忍心真的去報復你，看你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皇甫輕塵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眼前那個人的麵容，那張慈祥的麵容曾是她最為敬愛的，此刻卻黑暗了她的整個世界。
「我想要將這件事一直隱藏下去，我們就一直這樣當母女吧，可是寧芷柔卻不肯放過我，她拿著琬姐姐的畫像來找我，我雖未說什麼，可是她卻也看出來端倪來，隻是苦無證據罷了，但是我卻不能說從此不擔心了，所以我便設局，讓寧芷柔自己在你爹爹麵前說出了她這些年所做的一切，害死了你爹爹那麼多孩子，我想你爹爹肯定是不會留她的，可沒想到，你爹爹竟留下了她！」
她的唇邊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隻是將她關在了北苑，並未將她處死，從那一刻，我便知道，這一刻遲早都會來，都會來，可我怎麼都想不到會是你我母女經歷生死考驗後，重逢後的第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