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09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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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喝成這樣?」

上校剛一出門,沒走幾步,就被一雙手扶住了胳膊,他抬頭一看,正好迎上池晝漫不經心的眼神。

「在格鬥場喝成這樣可不多見,」池晝問,「發生什麼事了?」

他的語氣裡帶著點詫異,眼神從上校身上掃過,上下打量了他一遍。

走廊裡光線昏暗,上校在設計vi觀賞席時,為了保證私密性和奢華感,整條走廊上沒有設置窗戶,隻有幾盞煤油燈散發出幽幽的光。池晝曾經吐槽過這個設計,說它純屬是沒事找事,都已經星際時代了,誰還用煤油燈,當時,上校隻是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說你不懂。

現在,池晝倒是懂了。

煤油燈若有似無的光線下,他看不清上校的臉,更不要說他的眼神。如果不是上校那身標誌性的條紋西裝,他甚至認不出這個喝得跌跌撞撞的人就是他的老朋友。

至於上校的兔女郎們,更是不會發現這個走廊裡的醉鬼,就是格鬥場的主人。

所謂的私密性,大概就是在這種時候起作用的。

上校眯著眼睛,費勁的打量著麵前的人,連灌幾杯的高濃度威士忌起了作用,讓他的眼前一片渾濁,連人影都是模糊的。

「哈,是你,」他認出眼前的人是誰,一把揪住了池晝的領子,不知是在感慨,還是在埋怨,「你和你的小朋友,真是有夠瘋的……兩個瘋子,瘋到一塊去了,還樂在其中,真是有夠瘋的。」

池晝任由他扯著自己的領子,敷衍的點頭,問:「跟夏野也能喝成這樣?」

他的語氣裡帶著點不可思議。夏野的酒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們之前在中央街區的小酒館,夏野隻喝了兩杯,醉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連雪豹都放出來給簡飛仰隨便玩,這件事,池晝到現在都印象深刻。

上校卻完全不一樣。

上校是個實打實的酒鬼,看他辦公室裡那一溜的酒櫃就知道,他不僅要喝,還要喝出品位,喝出風采,從陳年威士忌到波爾多佳釀,沒有上校不喜歡的,他對此如數家珍,頗為自得,絕不是幾杯酒可以放倒的人。

唯一的可能,他自願喝醉。

「你們說什麼了?」池晝等著他站直,才理了理自己的領子,慢條斯理的問,「需要我送你回辦公室嗎?」

「不需要!我還沒死呢,」上校沒好氣的說,他打了個酒嗝,嗬嗬笑了兩聲,忽然湊近池晝,壓低了聲音,「赤霄紅蓮失蹤這種事,你也告訴他?」

池晝笑道:「原來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興師問罪?」上校嗤了一聲,顯然對他的說辭十分不滿,「我這叫興師問罪嗎?池晝,你是不是被愛情沖昏頭了?」

上校火氣上湧,聲音高了一點,卻又因為想到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下一秒又低了下去,他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一般,低得不可思議,問他:「你知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赤霄紅蓮?它是這場格鬥賽的戰利品,這是聯盟這麼多年以來得到的唯一線索,軍部和總署,他們求你過來,是為了得到『它根本不在格鬥場』這樣的消息嗎?」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池晝後退一步,跟他拉開距離,「夏野跟軍部沒有關係。」

「你拿什麼保證?如果軍部知道這個消息,他們會說什麼?他們會認為是你隱瞞,還是我隱瞞?」上校問。

「既然你這麼擔心,為什麼還要繼續辦格鬥賽?」池晝說,「如果冠軍誕生的那一刻,你的那位神秘人沒有送來赤霄紅蓮,這件事要怎麼收場?」

上校一時語塞,他定定的看著池晝,眼神裡閃著某種狂熱的光。

那眼神極其狂熱,令池晝都感到詫異,他從來沒在上校的臉上看過這樣的表情,眉毛、眼睛、嘴唇乃至每一塊肌肉都被調動了起來,組成微妙的弧度,顯示出一種壓抑的狂熱,甚至有些瘋狂的意味。

上校說:「它一定會出現,我們都知道。」

「我們都知道?」池晝笑了,他慢慢的說,「我可不知道。」

「你知道的,我在賭,」上校盯著他,那束光熄滅了下去,「我們除了賭,還有什麼辦法?」

池晝沉默了一瞬,說:「我知道……你是最想撕碎它們的人,但希望不該全寄托在赤霄紅蓮上。」

十二區汙染事件中,上校失去了他的向導,自此退出軍部,不再沾手與外星汙染相關的事件,所有人都以為他放棄了,但池晝知道,他從來沒有一天放棄過。

「不要寄托在赤霄紅蓮上?」上校幾乎是在冷笑了,「那我該寄托在什麼上麵?影武者還是綠甲蟲?難道你真的覺得,」他頓了一下,手往走廊上一指,「這些家夥能把它們的老巢端了?」

走廊的牆壁上,幾張機甲的掛畫正對著池晝,散發出油畫特有的光澤。

「我們有了新進展,」池晝說,「會有那一天的。」

「新進展?特別行動部還是總署?我不覺得還能指望軍部那群酒囊飯袋……」上校嘟囔著,眼神狐疑。

「我和夏野,」池晝嘆了一口氣,「事情很復雜,還沒有上報聯盟,但比你想象得要好。」

「好吧,我相信你,」上校終於說道,「去找你的小朋友吧,他就在裡麵。」

上校抬起手,往包間的方向一指,池晝點了點頭,說:「謝謝你的照顧。」

上校嗤了一聲,喃喃道:「我可沒有照顧。」

池晝推開門的時候,夏野正在看比賽。

他從牌桌那邊抽了一張扶手椅過來,擺在落地玻璃窗前,專注的看著格鬥場裡的情況,察覺到有人開門,夏野隻是回過頭,問:「你來了?」

扶手椅的椅背很高,金絲楠木的框架內是繡著繁復花紋的織金麵料,遮住了夏野大半張臉,池晝站在門口,隻能看見他的眼睛。

漆黑的碎發落在他的臉頰旁,襯得那雙眼睛亮得驚人。

包間裡沒開燈,隻有格鬥場的光線從落地玻璃窗灑入,落在夏野的身上,淺淡的金色,顯得他整個人柔和幾分,不似平時冷淡。

池晝走到他身邊,問:「不準備提刀了?」

夏野聽見他的問題,不由得轉過頭,詫異的看著他,問:「誰提刀了?」

他看見池晝的眼睛,裡麵明顯含著笑意,似乎是在看見他第一秒起,池晝就開始笑了。

「你啊,」池晝說,「上校說,他還沒進來,你的手就按在匕首上了。」

「我感覺到是你來了,為什麼還要防備?」夏野不解的問,他的手指向另一邊的牌桌,示意他那邊有椅子。

池晝點頭,他彎下月要,呼吸落在夏野的耳畔,帶著點微妙的燙。

「你選的這個位置不錯,視野開闊。」他說。

他拉來了第二張扶手椅,跟夏野並排坐在一起,問:「等很久了嗎?」

「剛看完一場,綠甲蟲贏了,他們在慶祝,」夏野指向場內,「你怎麼才來?」

「想我了?」池晝笑著問。

「誰說的?」夏野轉過頭,不看他,好像一下就對場內的慶祝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一般,認真看著主持人與格鬥手擁抱慶祝,「我隻是覺得你錯過了很多。」

「是嗎?」池晝不動聲色的說,「我倒不覺得。」

他伸手入懷,從西裝外套中扌莫出一隻長方形的盒子,在半空中輕輕一拋,精準的落在夏野懷中。

夏野問:「這是?」

「打開看看。」池晝沒有正麵回答,隻是對他挑了挑眉,眉宇之間頗為自得,好像篤定他一定會喜歡。

長方形的盒子上綁著緞帶,藍色的,絲綢質地,看起來像是一份禮物。

夏野的指尖落在了緞帶上,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依舊顯得很平靜,隻是呼吸稍微快了幾分,反而是池晝緊張了起來,一顆心順著他的動作跳動,觀察著他的反應。

「匕首?」拆開盒子的瞬間,夏野的眼神亮了起來,「給我的?」

長方形的盒子中鋪著柔軟的絲質緞麵,一柄匕首正躺在正中央,純白色,造型流暢利落,刀鞘光滑,如最純淨的水麵。

夏野將手輕輕放上去,沉靜在刀鞘內的匕首感受到他的氣息,瞬間顫動了一下。

「是你的,」池晝笑道,「你看,它在呼喚你。」

夏野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刀柄,將匕首抽了出來,這是一柄真正的匕首,精鐵打造,泛著淬火後獨有的氣息,是像「天道」一樣,會自己選擇主人的武器。

刀柄之上,有一處空缺,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夏野撫扌莫著那個圓形的缺口,問:「這是什麼?」

「蝕骨的位置,」池晝說,「等你拿到\''''首領\''''的蝕骨,科研所會幫你鑲嵌在上麵。」

夏野的呼吸變慢了一瞬,他緩緩鬆開手,匕首滑入刀鞘,發出一聲清潤的響。

「我很喜歡,」夏野說,「它叫什麼?」

「這也要問我嗎?」池晝忽然笑起來,「看不出來你這麼在乎我。」

夏野斜了他一眼,淡聲道:「我以為它有名字。」

「你的東西,當然是你來取名,」池晝漫不經心的說,「要我說,它就該叫小白。」

夏野:「……」

他端詳著盒子裡的匕首,怎麼也想不出來這麼鋒利的東西,跟小白這種軟乎乎的名字究竟有什麼聯係。

「保險起見,我想問一下,」夏野說,「我們是在給匕首起名,不是在給小狗起名吧?」

「嗯,很有道理,」池晝說,「小白還是留給你的小雪……豹吧。」

夏野驟然轉頭,池晝仍舊無辜的看著他,甚至攤開了雙手,一副無奈的模樣,似乎他隻是短暫的結巴了一下。

但是誰都知道他平時根本不會結巴。

甚至口齒相當伶俐,堪稱特別行動部相聲王。

不過,這種時候追問,顯然會顯得他有點心虛,好像隱瞞了池晝什麼似的。

「小白這種名字太隨便了,」夏野故意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我不喜歡。」

「嗯,那你喜歡什麼?小咪,甜甜,乖乖,你選一個?」池晝的視線停留在他身上,聲音裡藏著笑意。

夏野總覺得他不隻是在給雪豹起名。

「想都別想,」夏野說,「我的精神體不需要這些昵稱。」

他低下頭,注視著純白色的匕首,說:「斬風。」

斬破長風,一往無前。

話音落下的瞬間,匕首在刀鞘中長鳴。

「看來它很喜歡這個名字,」池晝聳了聳肩膀,「小白確實不太合適,下次我多想想。」

夏野將匕首收入懷中,下巴一抬,指向玻璃窗:「好好看比賽。」

他知道池晝的心意,送給他的匕首,自然該由他取名,那些不靠譜的名字,隻不過是為了逗他開心而已。

「什麼時候學會教訓我了,」池晝笑道,「行啊你,學校裡呆了兩天膽子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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