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在笑的人,是我自己(2 / 2)
這不是治療。
這絕對稱不上治療。
這隻能稱作改造,我看著手術的內容頁時,心中一片愕然,甚至有些反胃,我很想吐出來,我回過頭的時候,院長站在我後麵。
他臉上的笑容依舊,在這個昏暗的手術室裡,我卻覺得很詭異,詭異到令我全身顫抖,我根本不敢再直視他的麵容,我轉頭看向裡手術台上那個四肢被金屬帶捆綁著的孩子,拿起了手術刀。
在那之後我忘記我對著這個孩子進行了多少項我根本沒辦法理解的手術,大部分是與腦部相關的,這個孩子很善良,他會跟我分享很多孤兒院的事情。
我看著他時,時常會感到疲憊還有自責,最開始的手術並沒有對這個孩子產生多少影響。
第一周的手術過後,他隻是說
他聽到了有人在他腦子裡說話,有人在陪他聊天。
我並沒有多在意,倒不如說我強逼著自己不在意,否則我根本沒辦法繼續進行接下來的手術,那些更加詭異的手術。
第二周的手術過後,這個孩子似乎除了笑以外再也露不出任何的表情。
他一直都在笑著,眼角卻經常不自覺地流下眼淚,他經常捏住我的衣袖,用清脆的聲音說:「我好累」
第三周的手術過後,這個孩子的腦部構造我想已經絕對不是人類可以接受的。
他大腦裡的部件已經被手術改造得七零八落,他一直在笑著,就算我對他動手術的時候他也在笑著。
他笑得很詭異,眼角有時會流出血。
第四周的手術過後。
有一天我走到手術室,我發現他並沒有被用金屬帶捆在病床上,手術室的地麵是一灘血液,那些血液是從天花板上流下來的。
我抬起頭看去,他像是蜘蛛一樣地粘在天花板上,用唇齒啃咬著自己的雙臂,他不斷啃出自己的血肉,但他的身體又不斷地在再生著。
血腥味將我的鼻子全然堵塞。
他還在笑著。
我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我逃出了手術室,我看見的是院長的笑容,院長的手裡拿著一把手槍。
對,一把手槍。
我望著槍口,清楚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還有最後一周的手術,隻要最後一周的手術完成了,我就可以離開這裡。
但問題是我該怎麼在這個手術室裡活過最後一周,那把手槍讓我別無選擇,我隻能回頭,看向自己親手用手術刀創造出來的怪物。
那個腦袋上有著無數縫補痕跡的怪物。
他的笑聲一直彌漫在我的耳邊,我有的時候覺得他沒有在笑,應該不是他在笑才對。
在笑的人。
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