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起舞的亡命之徒（二）（2 / 2）
蘇緹看了眼自己的手機：「是不感興趣，隻要牽扯到性別就有歧視和差異，現在我統一地認為自己該處理的是人和人之間的關係，隻要是個人我就會用相同的態度對待。」
許霧漫不經心地說：「聽起來真厲害，有種超凡脫俗的感覺。」
「我還以為，」蘇緹沉默了半秒，「你會覺得聽起來挺機器人的。」
「習慣了，」許霧回想著自己和蘇緹經歷的那些事情，「對了，你會在意自己的頭發嗎？」
「各種意義上的，」蘇緹看了眼房間的鏡子，她的頭發比起她記憶裡短了很多，「不是很在意，但是想過留長發。」
她沒有這三個月的記憶，但她能夠通過日記知道自己的頭發是被許霧的火焰燒毀的。
許霧愣了一下，他好像問過之前的蘇緹同樣的問題。
之前的蘇緹根本沒有說過自己想留長發，反倒說因為高中的自己留著長發，為了隔離開他們的存在所以留著短發就行。
但真的是留著短發就行嗎，好像不是，至少幾個月前的蘇緹就已經有了留長發的想法了，也許隻是因為頭發被許霧燒毀了，所以她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以一個機器人的方式淡化再接受。
許霧隱約記得自己聽過母親說頭發是女人的生命，所以從小學起就算和女生起爭執他也絕對不會揪著對方的頭發。
他又想起了電影院裡雖然麵無表情但紅著眼角的蘇緹。
她不是機器人，一直都不是，隻是一直以來都隻能去接受自己的失去，接受自己失去的記憶，接受自己失去的貴重的物品，為了接受這些的同事不讓自己崩潰。
她隻能讓自己變得跟機器人一樣，冷靜，理智，但這樣的冷靜理智的近義詞卻是麻木。
許霧用手臂遮著自己的額頭，「其實我一直在想，你沒丟失記憶就好了，我還是覺得我和之前的你關係挺好的，雖然你可能從日記裡看不出來。」
蘇緹瞥了一眼許霧，「所以你現在是什麼心情。」
許霧自嘲地笑笑，「一個很重要的朋友死去了的心情。」
「原來如此，那以後我應該跟你保持距離，」蘇緹望著手機，「免得以後我再一次失去記憶，那對你來說我又是一個陌生的存在了。」
「其實也沒關係，」許霧說：「就算那樣，我也很樂意再跟你認識。」
蘇緹的眼角微微顫動，她沉默了很久後問：
「我之前給你的感覺是怎麼樣的，或許僅僅是三個月的記憶，我並沒有變化很多。」
許霧看了眼天花板，有些難堪地形容了一下：「她比你更咄咄逼人一點，還有你好像比她更活潑一點點，我形容不出來，或許她可能更難以接近點。」
蘇緹思考了會，「那我就更咄咄逼人，或者難以接近一點？」
許霧說：「你就是你自己，不過我很好奇在你丟失的這三個月的記憶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蘇緹問：「想聽？」
許霧回道：「嗯。」
「保密，」蘇緹麵無表情地說，「說不定下一個我會告訴你，但我不太想讓你了解那個隻是多了三個月記憶的蘇緹。」
許霧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蘇緹關掉了燈，躺到了和許霧相隔不遠的床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