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1 / 2)
手指快速點擊著屏幕,刪除拉黑一條龍直接奉上,太宰治麵色漠然的放下手機。
阪口安吾看了他一眼問:「是工作方麵的事情?」
「不,」太宰治輕輕晃著手中的酒杯,剔透的冰球與玻璃的杯壁淺淺碰撞,發出了細微的聲響,他漫不經心的回復道:「隻是騷擾短信罷了。」
「——有人給你發騷擾短信?!」
這件事情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都挺讓阪口安吾震驚的。
「咳、真是意外啊。」
許是注意到了自己有些過於驚訝了,阪口安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調整了一下麵上的表情說:「沒想到真的有人膽子大,不怕死到這種程度啊。」
「這是應該意外的點嗎?!」
太宰治不滿道。
「有人能通過層層保護,得到港口黑手黨歷代最年輕乾部的手機號,並向他發送騷擾信息。」
阪口安吾誠實吐槽道:「絕對很令人意外吧。都可以上頭條了。」
「收到騷擾信息不一定需要手機號吧?」
織田作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說:「現在的先進技術似乎已經做到了可以無視手機號碼,直接給他人發送騷擾信件。像我就收到了不少條。」
「……這種時候不需要認真思考騷擾信息的來源啊,」阪口安吾心累的揉了揉眉心,「隻要順著話吐槽太宰就行了。」
「是嗎?」
織田作不解的應了一聲。
阪口安吾:「……」
作為這三人中的唯一的吐槽擔當,他真的很累啊。
「等等,織田作也受到過騷擾短信嗎?!」
太宰治注意到了重點,興奮的問:「是什麼樣的!是什麼樣的!」
「……這點確實挺讓人在意的。」
阪口安吾推了推眼鏡,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織田作並沒有什麼要隱藏隱私的想法,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聲音平穩的念道:「有兩條是推銷房子的,一條是推銷學校的,還有一條是說她丈夫常年種茶不在家,她覺得一個人呆著十分寂寞,問我願不願意去她家買茶葉的。」
「……啊,是推銷的騷擾信息啊。」
太宰治立刻焉了下去。
阪口安吾:「等等、最後那條不是普通的推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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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友人之間的談話多是如此,一段話題過後,會陷入短時間的沉默。
「總感覺好無聊啊……」
太宰治趴在桌子上看著阪口安吾問:「安吾,你身邊就沒有發生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嗎?」
「……為什麼這種話題要拋給我?」
阪口安吾皺著眉反問。
身為社畜,一個每天累得連睡覺時間都沒的人,怎麼可能有閒心留意身邊有意思的事情?
「總覺得安吾長的就像是知道很多背地裡的小秘密的樣子啊!」
太宰治理直氣壯的說。
阪口安吾:「……這是什麼不講理發言!」
「有意思的事情沒有,」他垂下眼眸,看著杯中漂浮的冰球說:「倒是最近有留意到一個人。」
「欸——」
太宰治來了興致,眼睛閃閃發亮的湊近問:「是戀愛的預感嗎?」
「才不是!」
阪口安吾瞥了他一眼。
「我說的那個人你應該也有見過吧。」
透明的冰球在酒杯中漂浮又緩緩下沉,酒吧內暖橘色的光線落到盛放著酒液的玻璃杯上,在吧台上映出了彩色的光輝。
優美的管弦樂曲舒緩的播放著,屬於男性的聲音低低述說道:「首領麵前的紅人,現如今聲名鵲起的港黑的番犬——夏川幸。」
「……」
久久沒有等到回復的聲音,阪口安吾轉頭一看。
「……等等你為什麼是這個表情?!」
太宰治收起麵上十分浮誇的嫌惡,跟沒了興趣一般,單手托著下巴,聲音散漫的說:「啊,是她啊。」
「……你跟她之間有過節?」
阪口安吾遲疑的問。
他還是第一次從太宰治麵上看到這麼鮮活的對他人的不喜。
「不,隻是單純的,」墨色的眼瞳內含有的情緒依然晦澀難懂,太宰治伸手彈了下酒杯說:
「——跟她合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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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跟夏川幸的初遇其實十分的戲劇化。
並不是夏川幸以為的電梯內的初見,而是……
在氣氛更為焦灼的,處刑叛徒的場合中。
「太宰大人,」穿著黑色西裝的下屬走到太宰治身前,恭敬垂首道:「她還是不肯說。」
太宰治靠倚在車旁,低頭操控著手裡的遊戲機,聽到下屬的話隻隨意抬眸掃了一眼滿身是血,硬是咬牙不肯說的叛徒,淡聲道:「那就解決了吧。」
「等、等等……」
聽到他這麼說,被捆著跪在地上的女性突然慌張的抬起頭說:「我、我……」
港口黑手黨處罰叛徒的手段從不溫和,現如今滿身是傷的女性自己也知道,無論今天她是交代還是不交代,恐怕都逃不過一死。
既然橫豎都是死的話……
女人顫抖著仰頭,努力提高了聲音,哀求的看著那位最年輕,也是最可怕的乾部,棕色的眼眸內含著恐懼與淡淡的不合時宜的期翼,小心問道:「在死之前……」
「在死之前,我想見一眼夏川大人……可以嗎?」
這個誰都沒預料到死前請求確實讓周邊的人怔愣了一瞬。
夏川?
太宰治對這個名字隱隱有些映象。
似乎是首領前段時間新提拔的護衛隊成員,據說實力不錯。
「原來如此。」
他將手中的遊戲機放到下屬手上,雙手插兜邁步走向前方,俯視著臉上沾有血跡,眼神祈求的女性,話語聽不出什麼意味的詢問道:「是想要供出同謀,換取自己活命的機會嗎?」
「不、不是的!」
女人焦急辯解道:「隻是因為夏川大人曾經救過我,我很感謝她……」
「所以?」
太宰治垂眸看著她。
「你想說什麼?」
他聲音微涼的問:「因為對方救了你,你才能繼續用叛徒的身份在港口黑手黨內臥底。」
「想要以感謝之名,在死前進行最後的嘲諷?」
「不!」
絕沒有這種想法,女人解釋的聲音很是急促:「並不是抱著這麼失禮的想法,我是真的很感謝夏川大人!」
「與她同隊時她真的幫助了我很多,她也是唯一一個願意主動跟我說話的人!」
「我隻是……」
剛才急迫提起的聲音逐漸放緩,女人被捆在身後鮮血淋漓的雙手輕輕收攏,弓著身體腦袋貼著地麵,嗓音哽咽道:「我隻是想再見她一麵罷了……」
難以理解的思路。
過於劣質的謊話。
看著女人賣力又情感充沛的表演,太宰治麵上的表情十分的平靜。
隻是因為被幫助了,就對敵對派的成員心懷感激?
以為現在的臥底都沒有受過基礎的心理培訓嗎?
再者,作為身份特殊的受益者,不將被救的事情小心瞞著,反而當眾說出來?
真是不知道到底是在感謝還是在報復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