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IF線番外(十)(1 / 2)
白悅悅根本不把這話當回事,麵前少年看起來比她這個身子大一些,但真到了家裡,還沒到他當家做主的時候呢。也就是男人想在女人麵前逞威風。男人的那點虛榮心罷了。
真要做了,結果就是被收拾的哭爹喊娘。
不過她又沒打算和他有個結果。她頭上綠雲罩頂,廣川王幾乎能一天給她批發個幾頂帽子,要是這個也就算了。結果這混賬玩意兒還把帽子各種往她麵前轉悠。
那就忍不下去了。
她必須得給自己找點補。廣川王那個破爛她是絕對不想再碰了。但她都是不可能做個看破紅塵滅絕七情六欲的尼姑。
世間如此美好,為什麼要因為一個龜孫,就放棄那麼多的森林。
她才不要什麼自己一塵不染,她也不要什麼牌坊。
「你怎麼找我?」白悅悅笑問,「王府裡有你的人麼?」
這可是個問題,想要傳消息進來要說簡單也不簡單。
「那我們約好三日之後,在此見麵。」
元茂答的十分認真。
白悅悅想了想點頭,她又想起什麼,「你娶妻了麼?」
要是娶妻了,她可不會上手。
元茂頭搖的坦然,「我沒有娶妻。」
他心裡琢磨著要是她追問為何沒有娶妻,他要怎麼回答,才能顯得理所應當一些。誰知道白悅悅也沒有追問下去。她聽到身邊的這個少年沒有娶妻,滿意的點了點頭。
「三日之後巳時我會到這兒,我最多等你一個時辰,若是你不來,我就直接走了,不會等你的。」
元茂滿心歡喜的聽著,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他還真的完全和一個得了心上人承諾的少年,滿心都是歡喜。
中常侍見著天子滿臉欣喜的出來,知道天子差不多是得償所願了。這個事兒都不用花費多大的力氣,全都是直白的擺在臉上,哪怕沒有看見天子的臉。望見天子那輕快的步伐,也知道是事成了。
「你說,下次要帶些什麼東西過去?」
元茂才走到馬邊上,想起什麼回過身看中常侍。
中常侍在宮裡多年,見多識廣,哪怕被元茂這猝不及防的一問,他還是馬上回過神來,「臣覺得,陛下不如帶些做工精致的首飾。女子都喜歡這些,尤其是貴重的,沒有幾個是不愛的。」
元茂聽後卻還有些疑慮,「會不會太俗氣了?」
果然是自小什麼都不愁長大的,這倆都能這樣了,哪裡還是什麼不俗的,都是俗到家了。自然是越俗越好。
「不會,女子都愛這個,何況臣也沒有聽說過那位娘子喜歡什麼詩書,思來想去,便隻有這個最好了。」
元茂聽後稍加思索了下,點了點頭,說了句也好。
回到宮裡,元茂讓人把宮中女子所戴的首飾拿來。這些東西,宮裡一直都有,從來不缺。隻是如今天子後宮空虛,準備的那些首飾都是沒有派上用場的時候。天子突然說要看,趕緊奉上來。
元茂對於女子戴的那些首飾並沒有多少看法,仔細斟酌了小會,才選定了一套,讓人好好的放在鑲嵌明珠的盒子裡。
他手掌放在麵前那隻盒子上,想到了什麼笑了。
元家的掌權者沒幾個人是正常的,骨子裡就充斥著多疑癲狂和暴烈。元茂不打算和先祖這樣,所以自幼想要成為一個人人稱頌的明君,所以自己言行,他都很注意。但是這麼久了,就像是無形之中給自己套上了一個枷鎖。
他在這枷鎖裡無聲無息的將自己所有的喜怒都束縛起來。這麼做久了,恍惚之中,他似乎真的成了外麵那些朝臣還有宗室眼中處處完美的明君。可遇見她之後,他的心蠢蠢欲動,骨子裡的本性也隨之蘇醒,日漸的不安分起來。
他和他的那些先祖一樣,隻是他給自己設下了條條框框,一層接著一層的束縛起來。可如今那些本性不願意束縛在那些條框裡了。
元茂想要將自己的本性給袒露出來。
當他自己都不想束縛自己的時候,那些所謂的規矩於他而言,不過是虛設。
而不用束縛自己的滋味,對他來說很新奇,同樣的也很痛快。
中常侍見著元茂把東西好好的收起來,「陛下,太後請陛下去長信宮。」
太後並沒有多少時間來見元茂,一般這樣是讓兩個侄女作陪。
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元茂讓婉寧退下,他留下惠寧。這兩個白家女兒,年紀較長的更為通透一些,不會誤以為自己真的有意,從而糾纏不休。
惠寧低頭坐著,聽著殿內的人陸陸續續的退到了殿外。
她見到這架勢,知道天子是要和她說些什麼了。
「陛下可是要和小女說三娘的事?」
元茂有些意外,不過對著她的詢問,元茂也不遮掩,乾淨利落的點點頭,「朕想要問你,她喜歡什麼東西。朕看她相比較二娘,與你更為親近。」
惠寧的臉色頓時就沒了血色。
天子是這天底下最不能招惹的人,平常夫妻若是有個男子在一旁盯著,都會平白無故的生出許多波折。更何況是天子。
惠寧在宮裡長大,知道這世間的律法以及條條框框,根本就落不到天家的身上來。天子更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就算有朝臣們的勸諫,天子如果願意聽還算好,倘若一意孤行,就算朝臣們說的再多也沒有半點用處。
她徑直從坐床上起來,對著元茂拜伏下來。
元茂看到她這姿態,麵上笑容不變,可是眼裡冷了下來。他持起手邊的茶盞緩緩喝了一口茶湯。
「你這是做什麼?」
元茂言語聽在耳裡格外的訝異。可是嘴上的話說成這樣,卻頗有閒情逸致的欣賞手中開冰裂片的青瓷茶盞。
「陛下。」惠寧跪伏在地上,「三娘她已經成婚了啊。」
霎時間內殿裡的靜謐到了詭異,甚至還有些壓得人喘不過氣。
「三娘她是王妃,是外命婦。若是照著輩分的話,她是陛下的堂嬸。」
元茂靜靜聽著,他坐在上麵,聽著惠寧把話都說完了。他並沒有勃然大怒,也沒有所謂羞愧難當。
元茂想,可能他是真的沒有所謂的羞愧這東西。至於人倫,在外麵裝的像模像樣,可是他的本性和那些先祖如出一轍,根本就不在乎。
他抬頭仔細想了想,除卻剛開始的取舍之外,到現在為止,他還真的沒有因為所謂的人倫有過半點的羞愧和遲疑。
對上惠寧這話,他連半點惱羞成怒都沒有,心裡十分平靜。
所謂的對錯是對自他以下的那些人,而不是對他的。
元茂手指敲了敲手下的憑幾,讓惠寧起來。惠寧依然在地上不動,元茂見狀乾脆也不勉強她了,就讓她就這麼跪在地上回話。
他又喝了一口茶湯。
「方才朕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和朕說。三娘她喜歡什麼?」
說起這個元茂的眼裡重新浮出笑來,「你隻要好好答朕的話就可以了。至於別的,朕沒問,你不要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