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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書彤過來的時候,許聽剛好離開,她望著許聽的背影,問道,「剛和你說話那個是許聽嗎?
你們認識?」
「不認識。」
許笙否認,「她剛才撞到我,和我道歉。」
「這樣啊,我剛才在遠處看她側臉,以為是許聽呢,還想著你倆什麼時候認識了。」
趙書彤解釋,又科普道,「你知道許聽吧?
就壓著你被評為校花那個。」
從入學那天,許聽在學校便小有名氣。
如果說不知道就有點太假了,許笙不想和別人討論許聽的事情,敷衍的「嗯」了聲,「沒什麼壓不壓的,她長得好看,應該的。」
「哪兒啊,都是男生投的票。」
趙書彤撇撇嘴,「我感覺她跟你差遠了。
還什麼初戀臉,說的怪好聽,不就是綠茶嘛,男生就好這口。」
說話間,旁邊傳來車子的鳴笛聲。
許笙和趙書彤下意識看過去,隻見許聽走上前,拉開車門上車。
趙書彤認識車的牌子,幾百萬都不一定能買到,她下結論,「應該是我看錯了,剛才和你說話那個不可能是許聽,聽說許聽鄉下來的,哪兒坐得起這種車。」
許笙:「男朋友有錢一樣能坐。」
趙書彤:「那都不叫男朋友了,該叫金主才對。」
許笙笑笑:「可能吧。」
*
華燈初上,車流穿梭,道路兩側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
天邊烏雲翻湧,雷聲陣陣,閃電照亮了剎那的天空。
到家的時候,外麵剛好下起暴雨,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落下來。
室內亮堂堂的,門窗緊閉,絲毫沒有受到外麵糟糕天氣的影響。
王媽見許聽和葉烽回來,忙上前關心。
剛剛葉烽直接將車子駛入地下停車庫,然後乘電梯上樓的,因此許聽和他並未淋到雨。
葉烽和王媽打過招呼,便去一旁忙其他事情。
許聽留下來耐心的和王媽講話。
交談片刻,王媽想起來許聽還未吃飯,便去廚房為許聽準備夜宵。
從電梯裡出來時,許聽便看到沈言禮坐在窗邊的單人沙發上。
不過礙於正在和王媽講話,她看了兩眼便收回視線,現在空盪的客廳中隻剩下他們兩個,許聽猶豫一瞬,朝沈言禮走去。
旁邊暖黃色的落地燈燈光將沈言禮包裹,周身線條都被柔和模糊了,他懷裡抱了本書,電子女聲正毫無感情的朗讀著。
「沈先生。」
「謝謝你讓葉烽哥去接我,不然我肯定要淋雨了。」
許聽再一次道謝。
因為這個女聲朗讀實在太難聽了,要是放以前沈言禮絕對不會給它發出聲音的機會,但是今時不同往日,隻能勉強聽聽打發時間。
沈言禮特意將音量調試很低,現在許聽站他旁邊講話,瞬間壓過了讀書聲,他皺了下眉,伸手把懷裡的書丟給許聽。
這一周半的相處時間裡,許聽已經將沈言禮的脾氣扌莫得差不多了,喜怒無常,開心時會願意和她說句話,不開心時就冷著臉不理她。
但大多數時候許聽都不知道他生氣的原因,就像是現在,她就是想道歉想哄他開心都無從下手。
許聽抿唇,兩秒後,把手裡的書放到沈言禮觸手可及的地方,準備離開。
那就不惹他更生氣了吧……
沈言禮叫住她:「去哪兒?」
許聽乖乖回答:「不打擾你。」
「……」沈言禮食指微屈,敲了兩下桌子,沒好氣地說,「念書。」
「?」
許聽微怔,很快反應過來,「好的好的。」
許聽唇角微揚,為著能做的事而高興。
她拉過一旁的小板凳,坐在沈言禮身旁,挨得很近,能夠清晰地聞到他身上雪後初霽的冷鬆香。
怕被發現小動作,許聽不敢靠太近,隻小心翼翼地嗅了嗅。
許聽探著身子把桌子上的書拿過來,這才注意到書的封麵上寫著《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豎字排版,燙金字體,最底端是一朵燙金蓮花。
她動作一頓,下意識仰頭,視線落在沈言禮臉上,落地燈的光暈從右側傾灑在他臉頰耳鬢,每一寸肌膚都像是在散發金光一般。
許聽手指在書脊處摩/挲。
片刻,她收回視線,「從第幾頁開始?」
沈言禮:「你喜歡哪頁。」
這就是隨便的意思了。
聽罷,許聽將佛經攤在膝蓋上,隨意翻了一頁,靜下心,開始念書,「須菩提!於意雲何?
可以身相見如來不?
……」
字正腔圓,抑揚頓挫,比之前的電子女聲朗誦要強上太多。
隻是許聽的聲音本就是三分清亮七分軟糯,哪怕是在讀晦澀的佛經,依舊免不了少女的甜膩。
沈言禮蹙眉,想挑毛病,但好像選擇的餘地並不多。
因此作罷,闔著眼,後背抵著沙發,身體慢慢放鬆下來。
相比於一目十行的小說雜誌,佛經稍顯晦澀,許聽刻意放慢語速,留出在腦海中思考的時間。
溫柔舒緩,好似二月春風,纏繞著輕撫著。
漸漸地,困意翻湧,沈言禮眼皮動了兩下,最終沒有睜開。
臨睡前一個念頭浮現在腦海——
也不是全無優點,至少聲音怪好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