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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禮湊近,食指戳著許聽腦門,哂笑道,「酒還沒醒呢?」
「……」許聽板著臉,繼續說,「離婚協議你找人寫還是我找人寫?
我什麼都不要,之前花了你的錢我會慢慢還上,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你可以找律師。」
沈言禮愣了瞬,笑意僵在臉上,他發覺許聽好像不是說說,而是很認真的有這個打算。
很快,沈言禮斂了表情,沉著臉,冷笑道,「那天宇的項目算誰的?
五六個億,你還得起嗎?」
經他這麼講,許聽猛然想起她其實是被作為利益交換送過來的,是一個任人擺布的物件,好像沒有說不的權利……
霎時間許聽臉色慘白,那種羞辱感席卷全身,她連和沈言禮對視的勇氣都沒有,片刻,她咬牙說,「那、簽個合約,我會慢慢還的。」
許家是許家,許聽是許聽,是互不相乾的兩部分,沈言禮從未將他們混作一談,而剛才也隻是被氣到了,才說出那樣的話,沒想到許聽竟會主動擔下……
沈言禮唇線緊抿,有些不爽,「就這麼想離婚?」
許聽猶豫了瞬,堅定點頭。
沈言禮被氣到,盯著許聽的發旋看了幾秒,憋著火,「行。」
隨機將黑色文件夾摔到桌子上,起身離開。
隨著「咣」得一聲巨響,房門被他摔上。
*
許聽垂著頭,攥緊的手掌微微鬆開,掌心有一層薄汗,邊緣處已經被整齊的指甲掐紅。
她想這應該是談妥了吧,沈言禮最後應該也是同意的意思吧。
呆坐了幾秒,許聽從床上起來,將椅子拉回原位,站在床邊抖了抖被子,整齊疊好,又將床鋪的每一寸褶皺鋪平。
隨後許聽回到自己房間,在浴室整理洗漱。
等出來的時候手機已經充滿電,屏幕上顯示著十一點多了,許聽還有兩三天開學,她暑假一直在劇組拍戲,已經很久沒去醫院看外婆了,今天應該過去一趟,而且還要回酒店收拾行李。
想到還有好多事情要做,一時間許聽也沒空感受那點點隱秘的情緒,她從衣櫃裡拿了條裙子出來,收拾好以後下樓。
王媽正在準備午飯,見許聽下來,親切道,「聽聽起來了呀,早上阿禮說你沒睡醒,就沒喊你吃早飯,你現在餓了嗎?
午飯馬上做好,要不先吃點別的墊墊?」
許聽笑著回答:「不用了,我有點事情要忙,現在準備出門,中午應該不在家吃飯。」
王媽:「就一會兒,很快就做好了。」
許聽有些為難,因為她剛才和謝淑君打過電話,要陪她吃午飯的,「我已經約好了……」
王媽不好勉強,便作罷了,問起別的,「那行吧,晚上回來吃飯嗎?
這麼久沒在家吃飯,我晚上做點你喜歡吃的。」
許聽應下:「好呀,謝謝您啊,外麵的飯都沒您做的好吃。」
沈言禮從外麵進來,剛好看到許聽朝著王媽賣乖,臉上掛著笑意,兩側梨渦浮現,淡金色的陽光灑在側臉,很甜很甜。
但下一瞬,沈言禮便想到許聽不久前說過的話,那股鬱氣翻湧,沈言禮沉著臉,依舊很生氣。
和王媽說好後,許聽準備出門,回身便看到沈言禮站在門口,將路擋的嚴嚴實實,她斂了神色,朝他走去,可沈言禮依舊沒有讓開的自覺。
許聽等了兩秒,小聲提醒,「沈先生。」
沈言禮看著她:「嗯?」
「……」許聽指了指外麵,直接說,「我出門。」
在他出國以前,許聽換了稱呼,開始喊「沈先生」,直到現在還是這個稱呼,沈言禮覺得很不舒服,眸色幽深,直勾勾盯著許聽,糾正道,「喊什麼?」
許聽:「沈先生。」
沈言禮沉聲:「再喊?」
許聽:「……」
看得出沈言禮想讓她換個稱呼,許聽局促,「沈先生你這樣不太好。」
沈言禮逼近,壓迫感十足,「怎麼不好?」
許聽:「……」這人怎麼這樣!
許聽不願意改稱呼,沈言禮就站著不動。
最後,還是許聽趁沈言禮不注意,把他推開才出的門。
*
晴空萬裡,白色的雲朵像棉花似的厚厚一團。
病房向陽,采光很好,陽光從玻璃窗透過,房間內亮堂堂的,在光束下隱約還能看到在空氣中漂浮的塵埃粒子。
謝淑君穿著藍白條紋的寬鬆病人服,戴著金屬細框眼鏡,正在窗下看書,旁邊花瓶裡的花剛好綻放,開得艷麗。
推門時發出聲響,謝淑君抬頭看去,注意到許聽過來,將桌子上的書簽夾在裡麵,合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過來了。」
許聽進入病房,肩膀向後靠了下將門抵上,她把手裡的飯盒放在桌麵上,低頭打開,「外婆我最近有一點忙,以後會經常過來看您的。」
謝淑君接過她手頭上的活兒,不甚在意,「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過幾天就開學了吧?」
許聽主動交代上學期期末的考試成績:「外婆,我這次還是係裡的第一名,等開學應該能申請上國家獎學金。」
謝淑君扌莫了扌莫許聽的頭發,這次沒談學習,關心許聽的生活,「在同學家玩得開心嗎?」
因為要拍戲,沒時間來看謝淑君,怕謝淑君懷疑,兩人通話時許聽便找了借口稱去於妍家裡玩。
許聽早早想好了後續,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挺開心的,她家旅遊城市,有挺多好玩的,等你病好,我們一起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