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 / 2)
36
對視一眼,許聽移開視線。
她回過身和褚以霄禮貌道別:「褚老師,那我先過去了,下次聊。」
褚以霄不好說什麼,隻得點頭。
許聽麵色平靜,但心裡並不平靜。
很快走到沈言禮麵前,現場嘈雜,周圍全是工作人員,許聽不好聊別的,先喊了句「沈副導」,那語氣跟學生在校門口遇到教導主任時似的。
她瞄了眼沈言禮,他神色微冷,看樣子心情不怎麼好,但出門時可不是這樣,許聽有些莫名其妙,隻覺得沈言禮不管什麼時候心思都難以琢磨。
許聽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聽罷,沈言禮臉色更差了。
但又無法發作,他睇了許聽一眼,冷冷道,「陳導找你。」
許聽更茫然了:「?」
好像真的就是一個傳聲筒,沈言禮說完,抬腿離開,朝陳元青那邊走。
許聽真以為有什麼事情,跟在身後一起過去。
陳元青比沈言禮大兩歲,兩人都是年輕導演,私交不錯。
過去以後,沈言禮沒再理許聽,側頭和陳元青聊天。
許聽不好插話,便默默站在一旁,視野中是兩人的身形,沈言禮更高一點,也沒有陳元青那麼削瘦,他穿著黑色短袖和軍綠色休閒褲,回國後一直是乾淨利落的寸頭,倒像是剛畢業的男大學生。
許聽尋思著沈言禮還有部電影沒拍完,怎麼還有時間來別人劇組工作?
雖然是在和陳元青講話,但以沈言禮的位置,他餘光一直關注著許聽。
等了半天,見許聽老實巴巴地站在一旁,臉上還帶著點迷茫,一看就是在發呆。
沈言禮氣悶,剛才和別的男人在一塊,那小嘴可是叭叭叭說個不停,臉上的笑容別提多燦爛了,在他麵前倒跟個啞巴似的,就這麼沒得聊嗎!
陳元青察覺到沈言禮心不在焉,回頭看了眼許聽。
他主動喊了聲:「許聽。」
許聽回神,她和陳元青總共才見了三四麵,但每次對方都冷著一張臉,沒有對她嫌棄也沒有對她滿意,但就是讓許聽覺得犯怵。
她連忙上前,認真地聽陳元青說話。
但下一瞬——
陳元青拽著沈言禮手臂,將他挪到許聽麵前,說,「副導找你有事。」
許聽:「?」
到底誰找她有事?
沈言禮:「……」
*
在一周前,許聽和其他演員已經去影棚拍過定妝照,確定了角色最終造型。
開機儀式結束後,排有戲的演員在更衣室換上戲服化好妝,便直接拍戲。
第一場是許聽和褚以霄的對手戲,為了有個好彩頭,這場戲並不難。
開拍前是沈言禮給許聽講戲,陳元青給褚以霄講戲。
拍戲時並未有失誤,一次便過。
中午時,場務在附近餐館訂了標配的盒飯。
因為晚上有開機宴,並沒有排幾場戲,傍晚時便收工了。
陳元青是出了名的摳摳搜搜,因為不管劇組資金有多充裕,隻會用在影片的拍攝和製作上,演員的生活質量從來不會得以改善。
但今天,陳元青難得豪橫,將開機宴訂在市中心的白桐酒店。
場務得知這件事時都愣住了,生怕聽錯,還找了陳元青再三確認。
當然並不是陳元青鐵公雞拔毛,而是因為白桐酒店是賀氏旗下的酒店,有沈言禮這個二少爺在,自然要充分利用,四舍五入等於白嫖。
沈言禮提前打過招呼,經理給他們留了超大豪華包廂。
整個劇組的工作人員坐下,並不顯擁擠。
沈言禮和陳元青一個副導一個導演,自然是坐一起的。
許聽也和他們在一張桌子,不過中間隔了幾個人,她和褚以霄挨在一起。
坐下沒多久,褚以霄再次找許聽聊天,他晃了下手中的紅酒瓶,「要喝嗎?」
許聽搖搖頭,禮貌回復,「不了,我酒量不太行。」
褚以霄準備倒酒的動作微頓,他視線落在果汁上,低聲,「那你喝這個?」
許聽:「謝謝。」
這時,已經開始場麵化的敬酒。
旁邊人聽到他倆的對話,笑著打趣,「有多不行?
一口都不能喝嗎?」
不等許聽開口,褚以霄說,「許聽不會喝酒就別讓她喝了,我幫她喝。」
其實對方也沒有一定要逼迫許聽的意思,褚以霄這話有些急迫,雖然是在拉近和許聽的關係,但這好感度刷得太過生硬了。
許聽很尷尬,默認了就代表她和褚以霄關係不一般,否認了又很不給褚以霄麵子,默了瞬,她含糊道,「其實能喝一點點,最多一杯。」
沈言禮和他們隔得不遠,清楚聽到他們說了什麼。
對於褚以霄話裡話外維護許聽的意思,沈言禮莫名覺得不舒服,他微微皺眉。
陳元青和沈言禮認識多年,對他的脾氣清楚得很,知道他開口肯定沒什麼好話,會將氣氛鬧僵,連忙攔下。
狀似不經意道:「我這沒那麼多規矩,想喝什麼喝什麼,明天別耽誤拍戲就成。」
有他這句話,其他人自在多了,沒再糾結喝什麼東西。
許聽愣是喝了一晚上的雪碧,從沈言禮旁邊經過時還不小心打了個氣嗝。
*
回到片場附近的賓館時已經很晚了,大堂內燈火通明,冷冷清清。
隨著他們劇組陸續進入,瞬間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