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 / 2)
提起這個話題,兩個人心照不宣地笑笑。
陳墨手插在口袋裡,玩味地低著頭,踩路縫裡的小草玩:「這個問題,我覺得你還是親自去問秦忱比較好。」
「我們可回答不上來。」
鍾宛最是不喜歡和他們交流,一個兩個聊不出什麼有用的話。
多是調侃、戲謔。
路邊站得冷,她漸漸也沒了耐性。
也是,秦忱本來就不是什麼善茬,情緒陰晴不定,在外頭跟人動手有什麼可稀奇的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真的出來找他了。
回去的時候入了深夜。
十二點。
小區對麵的夜市熱熱鬧鬧,都是吃夜宵的人,香味傳來,無端叫人更覺得冷。
路邊的銀杏樹最近不停掉葉,隻是半個晚上,路邊零零散散聚了不少。
鍾宛打了個哈欠,有些困,想著趕緊回家睡覺。
剛進小區拐個彎,無意瞧見前邊路燈底下站著的一道頎長高大的身影。
莫名熟悉感。
她心頭沒由來一跳,腳步也頓了下。
她就知道。
秦忱能去哪呢,虧她還專門跑一趟,原來白跑。
鍾宛走了過去。
秦忱穿著一件單薄的外套,路燈的光並不能照亮周邊多少,他又剛好站在光源底下,背著光,那張臉在深夜裡顯得多了幾分冷感,五官卻又更為深刻。
她也不知道他在這站了多久,又是乾嘛。
「我剛從派出所回來,沒見著你人,他們說你今天跟人動手。」
鍾宛問:「為什麼?」
秦忱漫不經心地瞧著地麵:「沒為什麼,看那些人不爽,也就動手了。」
「真的嗎。」
「那你覺得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
秦忱彎了彎唇,笑了:「先別管這些。」
他說:「今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想你上次說的話,說和那個溫鬱什麼都沒有包括溫鬱這個人的那些話。」
鍾宛一怔。
他語氣平淡,可她是條件反射的、當他提起這些,背脊就沒由來地繃住。
所以今天的事,和那些有什麼關係。
她會去想秦忱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亦或是,準備做些什麼。
他似是發覺了她的異樣,抬眼。
「以前你好像從來都不會主動地、迫切地去向我解釋和某個人什麼都沒有,你說,這麼迫切,是不是另一種層麵看更可以證明在乎呢。」
「今天讓我動手的那個女的,你知道吧,在圖書館見過你,她和我說當時看你和他談笑風生,看起來像一對情侶,才讓她想去做那些事。」
鍾宛的手慢慢發麻。
她腦袋裡劃過不少想法,讓秦忱今天動手的人是誰,又是因為什麼事。
他說這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鍾宛下意識去解釋:「可是我和溫鬱真的隻是——」
「鍾宛。」他忽的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也許我是瘋了,我甚至會覺得嫉妒,我嫉妒他可以值得讓你去那麼迫切地向一個人解釋,不管是朋友、亦或是什麼也好,你那麼怕他出什麼事,那我還忍心去做嗎,萬一,適得其反呢。」
到現在鍾宛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她問:「什麼是適得其反?」
秦忱伸手,搭到她肩上。
將她往自己麵前拉近,這動作既危險也曖昧,像是一種溫柔的探查手段。
仿佛稍微出錯,就能頃刻之間扼殺對方最脆弱痛苦的點。
他問:「鍾宛,你愛我嗎。」
鍾宛沒回答。
他捏起她下巴,讓她看著自己:「上次不是說過一遍的話麼,怎麼這一次又猶豫了。」
她嘴唇動了動,回視他探究的目光。
像是下定決心地,說:「愛。」
「真的愛?」
「真的。」
秦忱盯著她看了半晌,最後浮起些笑意。
「你知道的,我這人沒什麼感情,不管以前還是現在都是這樣,我也習慣了別人不會拿真心對我。」
「可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有人說愛我。」
說著,笑又斂了去:「現在我信了。」
「所以,別騙我,鍾宛,你最好不是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