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 / 2)
他們目不斜視,從兩人身邊經過。
那一群人裡的麵孔有熟有生,女人的麵她沒見過,估扌莫著是張元愷那些人新認識的。
巴著秦忱,大抵是來奉承他的。
鍾宛眼皮都沒動一下。
直到他們走過去。
張元愷故意走慢些在後頭,經過兩人的時候瞅著鍾宛,玩味地吹了聲口哨。
鍾宛都懶得看他。
他們走後,兩人買票進了電影院。
本以為這事就這樣過去,一場電影結束,全程鍾宛的心思都不怎麼在上邊。
從影院裡出來,去洗手間洗手,出來的時候卻碰到外邊的張元愷。
對方姿態閒散著,顯然專程挑的時間出來在這等著。
她像沒看到的過去。
張元愷伸了伸腿,攔住:「借一步聊聊?」
鍾宛沒什麼神色。
張元愷笑:「叫你那教授多等兩分鍾不要緊的,不就說兩句話麼。」
溫鬱就在影院外頭等著,鍾宛不想跟他多費口舌。
鍾宛說:「什麼話?就在這說。」
時不時有人從洗手間出來路過,瞧見站在牆邊的兩人會看上一眼。
「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
「你專門在這守著我,就為了問這個麼。」
「那也不是。」
張元愷道:「就是想說上次你做的那事在我們圈子裡是轟動了一時,也許表麵上看不出來,但事情估計在每個人嘴裡過了一道。」
「所以?」
「所以你猜猜,這會秦忱心裡是個什麼想法。」
鍾宛淡道:「不也不想猜。」
「我不是說這事,我是說,溫鬱。」
「?」
鍾宛警惕地看向對方,卻對上張元愷那雙似笑非笑的眼。
「秦忱那個人不是什麼寬容大量的性子,你知道的吧。」
張元愷靠到牆邊,慢悠悠地拿了根煙出來:「正因為他是什麼樣,所以他身邊的兄弟都是什麼性子,這一點你該是了解,也許他現在放了這事,但你說,他身邊的一些人該怎麼想?」
鍾宛怎會不知道。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處於同階層的人才玩得起來,就比如說讓一個老實貧寒的人跟一個風流闊綽的人放一起,絕對是合不來的。
秦忱不是什麼善茬,他身邊的那些人一樣不是什麼好主。
就連眼前這個看似好說話的張元愷,他的話幾分真假,也不能全信。
「當初你跟著秦忱的時候性子可沒那麼好,得罪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等著你下水,你心裡怕是不清楚吧。」
「現在你因為另一個男人砸了秦忱的頭,跟他關係搞僵,你說又有多少人不想讓你好過?就連陳墨那些人對你都有些意見啊,他們覺得這事你做得不厚道。」
鍾宛懂了。
她輕笑:「那你說怎麼樣才算厚道,對著他們卑躬乞憐,順應他們想的,這就厚道了?」
「這話你不該對我說,你得去對著他們說。」
「但要我說,你也是一樣的啊。」
鍾宛慢慢說:「你們表麵對人笑著實際捅對方一刀的事也做多了,現在來和我說這些,怕也是這樣的吧,你心裡在計量著什麼,誰知道呢。」
從上次張元愷特地來和鍾宛說那番話起她就發現了。
張元愷這人看著隨和好說話,心思可沒那麼好,也就是個喜歡以旁觀者姿態看戲的人。
偶爾碰到有意思的,那就輕輕推一把來個推波助瀾。
陳墨那人脾性惡劣囂張跋扈,可好歹算是個重義的。
而張元愷這樣的人,那就說不準。
他慢慢便什麼表情也沒了。
張元愷說:「那你還把我看得挺透徹。」
「可是你可以不在乎那些,那溫教授,你不會不在乎吧?」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過幾天咱們圈子裡有場晚宴,想邀請你過去一趟,不想去也可以,你動不得,那個溫鬱難道我們還動不得麼。」
鍾宛眼底冷意一片地盯著對方:「你敢動他試試。」
張元愷嗤笑:「那就試試。」
「反正話我是帶到了,到時候你要是來那就什麼事也不會有。」
「你不肯來,那就不知道了。」
「就聊聊天,也沒什麼,對嗎?」
等他走後很久,鍾宛立在原地,才發覺自己手是僵的。
本以為這之前,再怎麼樣,自己見到秦忱也不會有太大反應。
然而那種入骨的條件反射仍然存在,難以抑製。
像剛才她表麵淡然地和張元愷說這些,其實在提起秦忱的時候背脊早已繃直。
而她,壓根就不知道剛才那些話是秦忱的意思還是誰的意思。
如果是秦忱,那能有什麼好事?
如果不是,就像張元愷說的,現在不少人盯著她,會不會引火上身到她身邊人的身上,誰也不知道。
鍾宛慢慢攥住手,站了好一會兒才出去。
溫鬱在外邊等了許久,差點想擔心地進去查看,瞧見她出來,鬆了口氣。
「是哪裡不舒服嗎,你進去有點久。」
鍾宛搖頭:「沒事,有些頭暈,所以洗了把臉以後多站了會。」
「感冒了?」
溫鬱抬起手貼上她額頭:「溫度很正常,應該不是發燒。」
鍾宛說:「真的沒事,我回去吃點感冒藥就好了。」
溫鬱收回手,嗯了聲:「那我們走吧。」
其實溫鬱很想問問剛剛的事,隻不過沒開口而已。
見到那些人、或者更確切的說是那個人以後,她非常心不在焉,好像在想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