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 / 2)
鍾宛一直以來自認為自己足夠理智。
做什麼事都可以想清楚,確定好再去做,因為這樣,才不會出什麼錯。
這還是她第一次犯了這樣的錯誤。
輕易因為一件事沖動地過去,找一個人的茬,結果事情壓根就沒確定是不是對方做的。
回來的一路上她都在想,自己當時到底是什麼想法,所以一聽到秦忱的名字會這麼沖動,大腦一片空白。
按理來說她不該這樣的。
於是,後來的她甚至是啞口無言,一句話都回答不上。
因為她做了件蠢事,無可救藥的蠢事。
「怎麼了?」秦晟問:「你剛剛是去找我哥的嗎,他說什麼了。」
鍾宛點頭:「我以為事情是他做的,直接過去找他質問了。」
「然後呢?」
「我不知道,現在有些亂,已經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樣了,所以,現在我狀態有點混亂。」
秦晟能想到當時的場景。
秦忱最不喜歡被人誤會搞這種陰損事,背後偷襲,還是鍾宛因為溫鬱去質問他。
估計又是差點乾架起來的場麵。
秦忱對鍾宛是什麼想法或者情感,秦晟到現在都沒確定,但有一點他肯定清楚。
鍾宛要麼不去因為溫鬱惹他,兩邊保持平衡相安無事,她拿溫鬱去問他,那簡直是火星撞地球,純完蛋。
「你覺得,秦忱會去做這件事嗎。」鍾宛說:「如果是以前,我真的會第一反應就是他,可是現在我不確定了,真的不確定。」
「鍾宛。」秦晟叫她:「秦忱這個人,我說不清,這件事我也不好評判,因為不管是誰的意思,動手的是現在正在派出所受審訊的那個人,你應該是比我更清楚這一點。」
「所以我們的重點應該是那個人,不能讓他輕易被姑息,其他的事除了教授的身體一律先不要管,等教授身體好了再說,更何況你要是問我這種問題,我會帶私心,我覺得我哥不至於現在去做這些。」
鍾宛有些發愣地點點頭:「嗯,我知道了,是我沖動了。」
這還是秦晟頭一次見她這麼沒有安全感、自我懷疑的時候。
有些不像平常那個有自己想法和理智,做什麼都井井有條的鍾宛,他還是第一次看她像個孩子般無助的樣子。
秦晟安慰地將她拉了過來,扌莫了扌莫她頭發:「沒事的,別放在心上。」
鍾宛沒動,任他動作。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會想到秦忱質問她的那些話。
還有他的眼神。
他一字一句質問他是不是就是個陰暗的、隻會使陰招的敗類。
其實她當時頓了下,是下意識想回答不是,可是兩人都氣昏了頭,都是想著怎樣的話傷人就往外拋,不管是不是紮到對方的心坎上。
或許,這一次她是真的做錯了。
說不定這以後他們的關係也會走向更惡劣的程度。
不過也是,秦忱和她早就破裂了,現在不過是對她更恨了幾分。
沒關係的,這不正是她一開始希望的麼。
往後,那就再沒什麼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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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鬱當天晚上便清醒了過來,除了腦震盪後遺症會頭疼以外,沒有再昏迷過。
其他的一些後遺症,反應倒也還好。
因為隻是輕微傷,清醒後會有一些頭暈、耳鳴等反應,但沒有什麼其他身體損傷,日常生活還是可以,就是要暫時住院觀察幾天。
鍾宛在醫院照看了他兩天,兩天以後溫鬱按捺不住找書坐在床上看,沒看一會兒頭就疼了起來,鍾宛給他把書沒收了。
「教授,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最好是不要做這些事情,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不要想著什麼學術研究了,那些學生問你的案例和真題也暫時放放。」
溫鬱說:「平時習慣了這些,突然什麼事也不做,感覺少了些什麼。」
「但是也要為身體著想啊。」
鍾宛把書放進抽屜裡:「從現在起電視和書報都不可以看了,好好休息,大概一周以後才可以,要是無聊,我陪你說話。」
她坐到病床旁邊的椅子上,拿了個蘋果:「吃嗎,挺甜的。」
溫鬱點點頭。
鍾宛拿了把水果刀就開始削。
這兩天外邊又降溫了,有些冷。
屋裡開著冷氣,隻不過病房的玻璃窗很大,光線直直地照進來,鍾宛怕光線會對恢復有什麼影響,將窗簾給拉上了,窗簾布是淺藍的,有些光透過來,影影綽綽很是溫柔。
溫鬱看著鍾宛細致的動作,視線落她手上。
他發現,她的手很好看。
看著軟軟白白,指節也細,其實她平常處事是很颯的那種,按理手也該是那種修長精致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軟和小巧。
她身上,好像總有些這種讓人意外的反差。
溫鬱打量出了神,說:「鍾宛,我能和你商量一件事嗎。」
「嗯?」鍾宛皮削了一半,停住動作抬起頭。
「你以後別叫我教授了,不管是什麼時候,都叫我的名字,可以嗎。」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