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2 / 2)
盛澈終於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但現在也已是騎虎難下,就眼睛一閉心一橫,答道:「回太皇太後的話,這小龜……這小龜是陛下的。」
太皇太後又悠然的拍了拍藤椅把手:「原來是皇帝的愛寵啊,對的,聽說他最近命人在交泰殿建了座龜池,原來就是為了養這小東西啊。」
旁邊自始至終一語不發的老公公說話了:「太皇太後,既然您這麼喜歡這個小宮女和小龜,何不向陛下討來哪,陛下最是孝順您老人家了,定會答應的。」
太皇太後看了一眼盛澈,略有深意的說道:「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是皇帝喜歡的,就讓他養在交泰殿,回去吧。」
說著便要擺駕回宮,老公公提溜著嗓子甩了甩拂塵對著盛澈和正塵提醒道:「太皇太後這是饒了你們了,還不謝恩。」
盛澈和正塵對著遠去的鳳駕叩首高喊:「謝太皇太後恩典。」
遠去的太皇太後在晃晃悠悠的鳳輦上問她的貼身老太監:「你看出什麼了嗎?」
老太監佝僂著身子低頭道:「奴才豈有太皇太後的慧眼,並未看出什麼。」
太後笑了:「你這個老東西,真是圓滑的很。這小女子穿的分明是良人的衣裳,卻偏說自己是個宮女,她定也不知內情,不然怎麼會講出如此拙劣的謊言來哄騙哀家。還有,剛到宮裡就知道這交泰殿,定是去過。她跟前的小龜分明是她自己豢養多年的,前幾日城兒如此高調的命人建龜池,打掃交泰殿,定是為了這小姑娘。」
老太監亦步亦趨的跟著鳳駕:「還是太皇太後聖明,一眼便看透了。」
太皇太後擺弄著佛珠:「不過這小姑娘確實生的貌美機靈,挺招人喜歡。城兒這些年也沒有個寵幸之人,後位空懸,這小姑娘來的正是時候。」
「那太皇太後,要不要奴才命人查查這姑娘的底細。」老太監把浮塵換了一邊胳膊。
太後擺擺手:「暫且不用,他們年輕人的情情愛愛,讓他們自己解決,哀家呀,等著抱重孫就好。」
老太監笑著答道:「還是太皇太後想的長遠,處事通透,奴才藏拙了。」
太皇太後轉念一聲嘆息:「我這兒倒沒什麼,就怕這小姑娘過不了顧太後那一關,虧的她近日去泰山參拜禮佛了,發現不了交泰殿這一出兒,日後能不能藏得住,就得看城兒的本事了。」
老太監心裡明鏡兒似的,緊跟著太皇太後的話茬說道:「太皇太後放心,奴才定多留意交泰殿,替您老人家護著這小丫頭。」
太皇太後撇了身側的老奴才一眼,佯怒道:「還說要藏拙,就屬你這老東西聰明。」
這長樂宮是太皇太後的居所,而這太皇太後是趙傾城的皇祖母,最是寵愛這個孫兒。
趙傾城能在他父皇眾多子嗣中脫穎而出,從小封為太子確是他父皇的偏愛。但這趙傾城後來能順順利利的長大,沒有在少時被毒殺戕害,除了顧太後,就屬這太皇太後的出了最多的心力。
而這太皇太後歷經四朝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她孫兒的心思她還是能猜中一二的。
盛澈和正塵感覺經歷了九死一生,呼哧帶喘的抱著小寶跑回了交泰殿,迎麵便撞見了在殿內等候她多時的趙傾城,趙傾城看見盛澈滿頭是汗:「澈兒,你這一下午去哪了,神色怎麼看著如此慌張?」
盛澈把小寶遞給正塵,累的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捧起茶壺就喝了起來,她喝完喘著氣道:「你不知道啊趙傾城,我和正塵的小命剛才差點沒了。」
趙傾城伸手擦了擦盛澈臉上的汗:「剛才發生了何事。」
盛澈沒好氣地說道:「剛才為了給小寶找吃的,我們誤闖了錦鯉池,碰到了小皇帝他奶奶。」
「太皇太後?」趙傾城麵色不虞。
盛澈給正塵倒了一杯茶放在那晾著,接著道:「對啊,就是太皇太後,小寶差點誤吃了太皇太後養的魚。幸虧我機靈,再加上太皇太後她老人家大度,不然我和正塵小命就交代在那了。」
正塵把小寶放到院子裡的龜池回來仰頭就喝掉了盛澈給他晾好的茶:「小寶今日尤其的機靈,從前哪能這麼聽話。不過九爺,你撒的那個謊,太皇太後以後會不會追究啊?」
「你今日撒什麼慌了?」趙傾城饒有興致的問道。
盛澈也很是擔憂:「我騙太皇太後說我和正塵是交泰殿的奴才。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我還騙她老人家,小寶是陛下養的寵物。你說怎麼辦吧,這等哪天她孫子去看她的時候,她老人家順嘴一問,我不就露餡了。要不,我趁著東窗事發之前,帶著正塵先逃。」
趙傾城一聽盛澈要走,頓了許久:「不會穿幫的,你放心。」
盛澈這就納悶了:「你怎麼知道不會穿幫,你又不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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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我承受了這個物種不該承受的責任。